秋意最深时，清都山的气候仍旧如春，因为这里的人都不喜欢冬天。415Qt
四季不分，气候不明，时间流逝给予人的感觉自然就会变淡。415Qt
怀素纸与谢清和仍旧在努力，不断努力推进着方案，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必须要做出抉择。415Qt
这天夜里，两人坐在小楼窗畔，开始至今为止最重要的一次夜谈。415Qt
“现在可以确定下来，有足够把握去完成的方案只有三个。”415Qt
谢清和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向怀素纸说道：“第一个是按照你原有的方向，舍弃掉其他一切，只求锋利无双。”415Qt
“若是以此为目的祭炼长天，凭借那些奇珍异宝，祭炼只要成功，那在长天的剑锋之前……”415Qt
谢清和看着她说道：“同境之中，所有护体道法和法宝禁制，乃至于绝大多数的阵法，都会变成一张纸，没有任何意义。”415Qt2
怀素纸这些天来都有参与其中，但真正在方案上拿主意的是谢清和，故而她也是才知道这些。415Qt
谢清和早知道怀素纸会这样问，才故意没有接着说下去。415Qt
小姑娘眼眸微转，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可怜兮兮说道：“我好像有些累了诶。”415Qt
怀素纸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故意撒娇要好处，自然不会生气，想了想给她倒了杯茶。415Qt
怀素纸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她，提醒说道：“这是你刚自己煮的茶。”415Qt
谢清和像是恍然大悟般，拿起这杯茶喝了一口，然后哼了一声，说道：“你也知道是我煮的茶呀？”415Qt1
怀素纸沉默了会儿，终于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说道：“下次我来煮茶。”415Qt
“长天是由宙光铁锻造而成，这种材料不适合作为法宝与飞剑，但用在飞舟上充当外壳却很不错，可以挡下绝大部分飞剑和法宝的功绩，唯一缺点是太过珍贵。”415Qt2
“你的意思是，将宙光铁的特性发挥到极点，弃守攻取守？”415Qt3
“嗯，就是这个意思，假如往这个方向走，那我大概会让长天变成一块……门板？这样比较适合。”415Qt6
主要是她不习惯自己以后提着一块门板。415Qt5
那画面未免太美。415Qt3
谢清和很高兴她的反对，丝毫没有被直接否定的伤心，小手轻拍胸口，看着她一脸庆幸说道：“还好你也不喜欢，要不然我还得劝你。”415Qt
怀素纸无言以对，安静片刻后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个方案？”415Qt
谢清和看着她的眼睛，神情诚恳说道：“难得遇到有意思的事情，我的手稍微有些痒。”415Qt
怀素纸有些无语，转而问道：“那第三个方案就是你最喜欢的，对吗？”415Qt
“这是你的性格，也是人之常情，让最好的压轴。”415Qt11
“如果你这句话传出去，让秋祭夜里败给你的那些人听到，以后你的名声里肯定会多出两个字。”415Qt
谢清和有些不服气，正要反驳的时候，忽然想起秋祭夜里那些年轻弟子有多么仰慕怀素纸，当即没了声音。415Qt
憧憬确实是人与人之间最远的距离，太能令人盲目。415Qt5
小姑娘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慨万千，只觉得现在像自己这么清醒的人确实不多了。415Qt3
谢清和看了她一眼，忽然说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这句话你知道吗？”415Qt2
怀素纸隐有猜测，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415Qt
“做起来十分复杂，但说起来其实简单，就是在剑锋之上再造天地。”415Qt
谢清和敛去多余情绪，补充说道：“这个方案必须要用到烛龙骨片，否则就是一场空谈。”415Qt
怀素纸安静了会儿，问道：“这个方案的起因是什么？”415Qt
“那天我说要替你祭炼飞剑的时候，你说自己对真元的容纳这方面格外看重，其他都是次要的，这也是以宙光铁铸剑的原因，因为真元落入其中就是石沉大海。”415Qt
“后来我就一直在想，除了这个无可奈何的选择，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满足你的要求呢？”415Qt
小姑娘笑了笑，望向窗外夜空说道：“不就是这片天地吗？”415Qt
怀素纸认真问道：“确实如此，但我们的境界终究太低，你要怎么做到这些呢？难道你想请谢真人出手吗？”415Qt
从任何角度来看，两位金丹境的修行者，放在整个修行界都不能算是低的。415Qt1
然而当事情涉及到天地与万物，即便是那些高在云端之上的大乘期强者，对此也无法做到保证。415Qt
更重要的是，飞剑向来是随人而起，若是飞剑太过强大，伤人之前必然先伤己身。415Qt
“这是一个问题，所以我要做的只是一个简陋的雏形，还是现在的长天作为主体，在剑内开辟一片空间，造风火水土，以烛龙的骨片为剑心总司一切，以此满足你对真元容纳性的需求。”415Qt
谢清和看着怀素纸的眼睛，骄傲说道：“怀姐姐你将来必定大乘，剑随人起，这剑中天地也必然能够完美诞生，出现在世人的眼前。”415Qt
片刻后，她站起身来，向谢清和认真行了一礼，说道：“谢谢。”415Qt
谢清和唇角微翘，梨涡浅现，故作不满说道：“你我之间还要说谢谢的吗？”415Qt
怀素纸认真问道：“那我该说什么？”415Qt2
小姑娘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语重心长说道：“你就说呀，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415Qt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