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无用功 3
有件事说起来像是颇为讽刺的黑色幽默，在于“即便是身处辛迪加”每天面对各种刷新人性下限的暴力分子，艾恩对他们的看法依旧是偏向于“病人”而非“敌人”的——说出去可能没人相信，作为艾恩而言，在“战斗中”其实从来没有杀过人。41cNP
嗯，关于“袭击彼岸失败被俘然后送上手术台被自愿的为医学进步而献身”什么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41cNP
然后在此基础上：外人或许连信都不会相信，但作为实际上在彼岸打工的张泽而言，这件事他其实心知肚明。41cNP
他知道这件事，艾恩也知道他知道这件事，所以对于他这样的说法，这个素有铁血之称的女人皱起了眉头——她并不是因为这话措辞略重而忌惮，而是在于这内容中表达的信息量复杂，让她察觉到了别样的态度。41cNP
张泽揉了揉额角，无奈地说：“内容比较复杂，我从头解释吧。”41cNP
“首先，最近辛迪加黑帮流传的那个谣言你知道吗，关于MBCC的逃犯携带着支配狂厄的力量逃到彼岸的那个。”41cNP
张泽摇头，接着说道：“但MBCC不得不信，因为对他们而言，情报的内容是‘引发MBCC收容失效的外来禁闭者，代号嫌疑人R的个体，导致了辛迪加最近的纷乱’；以及，‘那个嫌疑人R，就是彼岸收容的病人’。”41cNP
她的表情肃正起来，张泽的话语将情报分成明确的两个部分，如果是站在旁观视角上，无论得到了哪一部分都会导致彼岸直接称为众矢之的，但两段放在一起的话，内容就非常的耐人寻味了。41cNP
艾恩的语气冷了下来，她知道“彼岸没有这样的东西”这种话现在只是废话，哪怕眼前的张泽相信也不能解决问题，问题是冈萨雷斯信不信，辛迪加别的黑帮信不信；而她印象里的斯兰克顿……他既然已经如此表态了，就说明他肯定是知晓内情的。41cNP
正如她所想，张泽接着摇头，却转而问道：“先问你一个人，应该是近期活动在附近区域的，有一个叫泰德的红毛，你知道吗？”41cNP
“我听说过这个人。”艾恩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回答：“他出现的时间在你销声匿迹后不久，心狠手辣头脑灵活的一个人，在格斗场周围不知不觉就拉起些人手打下了一块地盘；有些门路，我听说过他后面可能有人，但不知道是什么背景。”41cNP
“那就有意思了。”张泽竖起两根手指，稍微笑了笑：“第一，他是作为治安局的线人，在这次行动中和MBCC搭上线的；在那之后，我们没有机会求证，治安局就被军团毁了。”41cNP
“第二……我们在MBCC接到的任务内容，是嫌疑人R在辛迪加作乱；但是来到辛迪加之后，‘嫌疑人R就在彼岸’这个情报，就是他告诉我们的，非常肯定。”41cNP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艾恩稍作思考，然后摇了摇头——以信任为前提的话，他们的交流就是这个样子，只要信息在表达和理解的方面没有问题，就尤其突出一个简洁高效——艾恩的意思很简单：“没有跟这个人结过仇”，那么动机就非常单纯了。41cNP
彼岸最有价值的其实就只有明面上的一个禁闭者，也就是众所周知的彼岸所长艾恩本人；要说还有在此之外袭击彼岸的动机的话——首先排除“这货真的是治安局的人带着MBCC来抓犯人的”这个可能，那就只剩一种结果了。41cNP
“……关于你说的‘力量’，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41cNP
话说到这里，工作狂艾恩反而放下了她对枷锁燃起的兴趣，她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说：“就在MBCC暴乱不久，有一批禁闭者逃到了辛迪加，然后本来就不安生的辛迪加变得更混乱了；这不是重点，后来我在彼岸门口确实捡到过一个人，禁闭者，她伤得很重，我给她做过手术，然后接到地下室安置。”41cNP
“这相关的信息就是她告诉我的，她说自己身处MBCC囹圄中时听说过一件事，有一群人得到了一种被称为‘遗产’的东西，拥有支配狂厄的力量，得到这个就能称为辛迪加之王，打倒目前辛迪加最强的势力【军团】……你别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41cNP
艾恩说完了，她的用词简洁、语言组织流畅，三两句就把她所知的事情讲了个清楚；对张泽而言这个信息的可靠性毫无疑问的强过泰德的一面之词；两两对照印证的话，其中存在冲突之处吗？41cNP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个人就是MBCC要找的“嫌疑人R”。41cNP
张泽觉得今天进行的和看到的摇头比过去一个月加起来都多，他思考之后也以此表示否认，问道：“这个禁闭者的外形特点，还有她的身份，你能确定吗？”41cNP
“没问题。”艾恩点头描述道：“一米五的小个子，女性，禁闭者，有覆盖上半身大面积的刺青，以与体型不符的巨斧为武器，力量很大；据她自己说，是出身于军团，在MBCC监禁时听到有人商议相关事件，包括有人要对军团不利而选择随暴动越狱……”41cNP1
提示到这里相关的记忆就被唤醒了，游戏的剧情模糊但还算完整地浮上心头——毕竟正是自己曾经卡关许久的老对手了，他揉了揉额角，无奈地说：“军团的赫萝是吧，我想起来了。”41cNP
赫萝，【军团】的成员，也就是之前才被他打过脸的那个“辛迪加最强黑帮”的成员之一；他还记得，在游戏前几个小章节凑成一个大篇章的剧情，其中这个角色就是一个挺重要的引导线索，在游戏里一直到“主角局长不得不去往某地做某事”时才揭露真相水落石出，发现自己一直在追查的并不是嫌疑人R，而是这个从卡池子里就能抽出来的小姑娘。41cNP
至于嫌疑人R——直到穿越时，他都没听说哪个大佬在后续主线里抓到这个正主；虽然他也其实并没有对此抱有期望，毕竟这明显是个把阴谋写在身材上的主线角色，以那个年头手游的尿性，不水个十几章是不可能把她塞进玩家的后宫里的。41cNP2
“对，不是她……她是治安局要找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治安局利用我们来辛迪加找人，泰德利用我们来彼岸找茬，结果是MBCC被摆了一道。”41c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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