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惨啊”，毫无同情心的感叹着，前清道夫走到手术床边往尸体胸腔内部瞄了一眼说道：“肾，脾，心，好多器官都没了，估计是从哪里抓来的普通市民吧，原生器官也太多了点。”42NPP
大卫没有说话，这血肉模糊的惨状让他有些想要干呕，然而几秒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丝毫异状，就仿佛已经适应了这种气味与画面似的，他之前想要干呕的念头似乎只是一种思维的惯性，提醒着他在这里应该表现出不适了。42NPP
用枪头拨弄了一下桶里取下来的义体，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从里面找到来自床上这具尸体的那几件，正常的情况下，它们将会在攒够一定的数量后被这些清道夫卖出去，不知道最终会重新出现在谁的身体上。42NPP
“怎么？想给自己挑点好货？”，注意到了大卫的举动，前清道夫咧开嘴笑着，“看这数量应该还没有转移过，如果我没记错，里面确实是有些不错的东西，虽然达不到军用的水准，不过对你小子来说这反而是件好事吧？最起码不用担心得赛博精神病了。”42NPP1
嫌恶的捏起一根沾满了鲜血的义体，大卫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更换需要多久？”42NPP
“你的四肢和关节应该都进行过基础的改造，那样就简单的多了，没有涉及到原生器官或者骨骼摘除，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个小手术而已”，前清道夫耸了耸肩说道。42NPP
“啊，对了，还有唯一一个问题”，前清道夫恶意的笑着，他似乎在享受着大卫的挣扎，或者说在期待着大卫露出那种为难的神色却又不得不坠入泥潭的模样，“你小子……能够接受它们吗？”42NPP
“……挑出最好的那件”，用脚把装着义体的桶踢到了前清道夫的面前，大卫面无表情的说道：“给我做左手臂义体替换，要求可以对中远距离敌人造成威胁，另外把血给我洗干净了，全面消毒一下。”42NPP
“怎么？我的选择让你很失望？”，大卫挑了挑眉毛，“别搞笑了，他们的死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你以为我是谁？”42NPP2
“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这就是我现在唯一需要拼上性命去做的事”，大卫凛冽的说道，“如果换上它们就能让我多一分机会的话，那么犹豫本身就比什么都要可笑。”42NPP
“……你会成为大人物的”，呆愣了片刻，前清道夫深深的看了大卫一眼，“……如果能一直活下去的话。”42NPP
手术床被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之前那具尸体被大卫搬去了另一边的座椅上，此刻空气里正弥漫着过量的消毒水味，也只有这种味道才能让大卫稍微多那么几分安全感。42NPP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钻开了，仿生的皮肤也被一并撕裂，嗡嗡嗡的，让人牙酸。42NPP
“你看，我就说那么点麻药不够吧？”，一边手上忙活着，前清道夫一边低笑了几声，应大卫的要求，他的脸上现在也戴上了一副口罩，虽然卫生依然得不到保证，但是最起码心理上能好过一些。42NPP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音，大卫感觉现在正在被摘离的不是自己的左手小臂，而是他的头盖骨。42NPP
只是使用了局部麻药，然而那点麻药在自己的神经与机械接驳时所发挥出的作用也就只是将会让人直接疼死的疼痛变成了一种麻木的疼痛，嗡嗡嗡，咯吱咯吱，麻麻痒痒，比蚂蚁钻入内脏还要折磨。42NPP
“那么逞强干什么啊？”，没理会大卫的催促，前清道夫还在叽叽咕咕着，“不说直接全麻了，哪怕这局麻的药量让我多用点都行啊？”42NPP
“……哈……哈……你，在放什么屁？”，依旧还是那种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大卫喘着气说道：“我会让你把我全身麻醉在这里？尤其是你？”42NPP
“呵，我可是一条胳膊都断了的残废啊，至于这么警惕吗？”，前清道夫抬起头瞥了大卫的右手一眼，那把手枪始终被这个小子死死的握在手里，只要自己稍微展露出一丝异常，子弹就会送上门来。42NPP
麻药的效果正在渐渐过去，那种麻木的疼痛已经逐渐变成了清晰的疼痛，大颗大颗的汗水正从大卫的额头上滴落，却又有一种伤口愈合时的酥痒感。42NPP
“好了！”，随手拿起一罐气雾剂喷在了大卫左臂上的原生肌肉与义体的交接处，前清道夫猛地呼出一口气后站了起来，说实话要在只有一只手的情况下进行这样又快又要求质量的手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42NPP
如果不是他剩下的那只手是改造后的机械手，五指可以各自展开做到精密操作，他还真有点搞不定。42NPP
“小口径射弹发射系统，比不上那些能够发射跟导弹一样的高级货色，但是你也不用担心因为这个变成那些赛博疯子，最起码足够安全”，前清道夫瞥了大卫如今银色的小臂一眼，“从一个雇佣兵手上弄到的，那家伙赚了钱也不赶紧花干净，白白便宜了别人。”42NPP
“手上……我看直接就是他的手吧？不过无所谓了，具体威力怎么样？”，终于能松一口气，大卫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问道。42NPP
“不知道，你一会儿可以自己试试，概不退货”，前清道夫咧开嘴开了个玩笑，“不过你小子可真是能撑哈？一声惨叫都没有，够狠。”42NPP
“呵”，大卫冷笑了一声，直接选择引用塔达林高阶领主阿拉纳克的名言来回答了他，“舒服……都是哄小孩的东西，唯有痛苦和折磨才是生命的真谛。”42NPP2
“……”，前清道夫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卫，就好像看到了一个能与人交流的赛博疯子一样。42NPP
“……我开始真的相信你能成为大人物了。”42NP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