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兰妲还是老样子,幽灵般跟在卡瓦斯后头。只是把一些事说了出来后,她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小心翼翼,好像哪怕多走一步,都会让他大发雷霆——当然,这都是她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卡瓦斯没有想法,也自认为没有资本去批判她。他们的区别在于她可能会倾向多数人,他则更愿意偏袒自己重视的人。loUl6
就在刚刚赶路的时候,他明确表明过自己的观点,且假设当时换了他,也许动机不同,可一旦认为同伴有能力自救的时候,估计也会抽身去帮助他人。收效甚微,在这个大部分人——除了数学老师——重视结果而轻视过程与动机的世界,她却和自己的动机过不去。loUl6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没法直接解决这件事的,可能只有见了她口中的动物学家才有机会一了百了地把这事情解决。loUl6
兽人联邦之所以叫联邦,肯定是由多个城邦合并而成的整体。根据仅有的史料记载,在魔君的帝国因某种原因退出世界舞台之后,这个曾经是魔君故乡的地方先后冒出了十数个城邦,以及大大小小的部落,皆是兽人的政权。他们一部分是闻风乔迁至此的外来者,另一部分则是本地曾受帝国压迫的兽人原住民。loUl6
如今的这个国家正是由数个主要城邦合并而成的。其最大的六座城市——托巴、帕伦克、纳兰霍、乌斯玛尔、亚斯奇兰和吉比尔查尔通,正是吞并了周围的弱小势力后,当时规模最为庞大的六座城邦。也许如今住在这里的兽人们的生产力对比昔日魔君的帝国的子民的辛劳苦楚仅仅是沧海一粟,不过假如愿去开发的话外围的丛林还是可以变得比较宜居的。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些蛰伏在林海当中的怪物。为了自保,投枪技巧成为了许多非战斗人员的必修课。loUl6
丛林地形复杂泥泞,假如不顾后果大肆砍伐的话,是没法开垦大量农田的。所以走在郊区时,看到的种植园的数量比较多,里面种的一般是可可、香蕉、辣椒等热带作物。包括这儿的一种蜜蜂也为他们所驯服(不是那些居住在地下的凶猛的黄蜂),它们生产的花蜜成为这里的特色产品之一。如果需求什么别的东西,他们大可以以此为资本向别的国家开展贸易。loUl6
断掉的环境之刃所能吸收的最后一种能量终于出现了,正是丛林。loUl6
环境之刃插入葱葱矮草下的淤泥中,而后翠色的淤泥盘绕而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着断剑的形态。断剑的剑身化作被细细编织成几十节的藤蔓,能量则在藤蔓的末端,造出一个尖刃。轻轻一甩,藤蔓“噼啪”一声甩开,交织缠绕宛如软索,曲直自如,但又出乎意料地坚韧。loUl6
【林妖的鞭笞I:在丛林汲取能量后转化为此形态。自然能量会把断剑变成鞭剑。用鞭剑的尖刃击中敌人会造成大量损伤,否则损伤大打折扣。如果在丛林使用这个形态,这把剑的攻势会格外迅捷。】loUl6
【无常:已吸收的能量会依先后顺序组成一个有序队列,按下护手处的宝石几秒后,环境之刃会使用下一种能量,当前使用的能量会被移动到队列末尾。(当前队列:纯净的闪耀,朽者的反击,凛冽的拥怀,干涸的堂皇)】loUl6
【“世界正进行着光合作用,把无尽的怒火转化为沉醉。”】loUl6
卡瓦斯试探性地甩了甩,鞭剑顿时化作一道绿影,不准不稳但是很狠地劈到从前面的泥地里,鬼鬼祟祟探出来的怪异植物:loUl6
有着“U”形头部的植物被这么一抽,直接从当中裂了开来;残肢上的“牙齿”艰难地做出最后的蠕动,无力地栽在烂泥里不再动弹。loUl6
抓人草,长着锋利“牙齿”的食人植物。它们可以隐藏在泥地等,有着延展性和支撑力极强的根茎,趁猎物防备松懈的时候发动袭击,但是本身也十分脆弱。这东西在丛林地下也有个更强的变种,叫作“食人花”。loUl6
丛林的风景没什么好说的,“绿色地狱”绝非浪得虚名。茂密的树冠遮挡了太多阳光,弄得这野蛮地方这地方阴暗潮湿,毫无魅力可言。在这地方赶路就想着一件事,早点到下一座城市的市中心,那大概是这只巨兽身体上少有的能让人感到舒适的地方了。loUl6
兽人联邦建立在湿热繁茂的丛林里,房屋基本都用防潮防虫的实心红木搭建,多有镂空结构以保持干燥凉爽。地基会把房屋抬离地面以躲避食人植物和毒虫。除了哪棵树上偶尔可能会掉下来一只鼻涕虫或者小蛆虫,这地方倒也不是那么邪乎。loUl6
照例先安顿了下来。因对陌生人的畏惧,阿玛兰妲请求让她待在房间里。卡瓦斯权衡利弊后同意了,他也不希望她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一个人行动确实比较自在。loUl6
冒险者打听情报的首选地点本应该是可以说无处不在的公会。但他们来得有些晚,公会已经打烊,而且也未必保证能指向性地得到一个或许是默默无闻的目标的情报。如此,也许他考虑试试在联邦里很流行的另一条渠道……loUl6
他傍着夕阳下越拉越长的建筑阴影,在逐渐浓郁的夜色中爬上一栋吊脚楼,推门进入一家看似一切正常的酒馆。先是阵扑鼻而来的蜡香,他听见“吱嘎——吱嘎——”的木头声响,那是他右手边,一个戴着眼罩的中年犬人躺在木头摇椅上,把手边放着一只燃了一般蜡烛。这摇椅有些过于破损了,只要往平衡点的某端施以哪怕一点点力量,就会嘎吱嘎吱地晃悠起来。loUl6
那犬人耳朵微微抬起,拨开自己眼前粗糙而无光的垂发,绿色的兽瞳打量似的扫过他浑身上下——虽不至于让他感觉被看穿,但是这酒馆昏暗而孤寂的氛围仍让他不寒而栗。然后,犬人开口了,嘶哑,令人毛骨悚然:“雅戈尔,来了位特别的客人。”loUl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