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聊一些安度晚年 1

　　冬将去，春已近。lpCxT

　　在微暖阳光与晨风间，谢清和墨眉微蹙，小脸神色微凝，犹自苦思着自己隐瞒了什么，有哪里做的不好了。lpCxT

　　然后，她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lpCxT

　　她当然知道她清楚她对她有着许多好感，甚至是不该有的依赖。lpCxT2

　　问题是……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呢？lpCxT

　　谢清和怔怔看着怀素纸，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肯定是听错了。lpCxT

　　就在这时，怀素纸换一种方式，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lpCxT

　　“或者是我感觉错了，你没有和我结为道侣的想法吗？”lpCxT1

　　“不是，你怎么忽然就说这个啊？怀素纸！”lpCxT3

　　谢清和深呼吸了一口，强自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胸前还是在不断起伏。lpCxT

　　怀素纸很有耐心，看着她说道：“先前已经说过，还有三日就要到神都，这时候说比较合适。”lpCxT

　　听着这话，谢清和的情绪渐渐平复，犹豫半晌后说道：“先不提这个问题，我怎么感觉你有种例行公事的感觉啊？”lpCxT3

　　怀素纸平静说道：“因为你一直没问，只好我来说了。”lpCxT

　　谢清和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啊？lpCxT

　　她看着怀素纸，微微张嘴，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怎么也成不了一句话。lpCxT

　　于是她偏过头躲开那道平静的视线，望向窗外云海想要静静，继而发现自己的小脸格外滚烫，恼火想着这中州的天气怎这么奇怪！lpCxT

　　明明春天还没来，夏天怎么就到了呢！lpCxT2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问这个啊？”小姑娘低下头，好生艰难问道。lpCxT

　　怀素纸有些意外，看着谢清和快要埋到胸口的小脸，终于是明白了。lpCxT

　　她沉默了会儿，难得有些悔意。lpCxT

　　她真的没有想过，那位与她师尊行事手段相近的楚真人，在明确表达了对她的喜爱后，竟没有为谢清和作出引导。lpCxT

　　她本以为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只是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会把事情拖到今天。lpCxT

　　原来谢楚两位真人根本没有向谢清和提过道侣之事。lpCxT

　　这是怀素纸今生第一次想得太多。lpCxT

　　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甚至感到了些许的尴尬。lpCxT

　　她看着小姑娘微微偏头，故作镇定欣赏窗外的云海风光，小手朝着小脸扇着风，却怎么也扇不走那些已经泛起的羞意。lpCxT

　　谢清和本就好看，尤为可爱。lpCxT

　　然而此时的她，却有着过往所有可爱瞬间都比不上的可爱，青春动人。lpCxT

　　“你别不说话啊！”lpCxT

　　谢清和忍不住收回视线，瞪了怀素纸一眼，语气微恼，心想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lpCxT

　　怀素纸想了想，问道：“让话题回到最开始，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lpCxT

　　谢清和很不习惯这种平静的口吻，但也知道这样才能好好说话，不至于再陷入那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情绪当中。lpCxT

　　她很认真地想了会儿，缓声说道：“这应该是修道生涯最重要的抉择之一？我不想在这个地方选错，因为我真的很羡慕我爹娘。”lpCxT

　　怀素纸不喜欢楚瑾，但无法反驳这句话。lpCxT

　　“如果不能像我爹娘那样子，彼此做到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我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吧。”lpCxT5

　　谢清和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低声说道：“我不想拖累自己喜……在意的人。”lpCxT

　　怀素纸说道：“这些话你应该想了很久。”lpCxT

　　谢清和有些不好意思，小小地嗯了一声。lpCxT

　　在她问怀素纸，我们算不算是朋友的那个夜里，她就已经在思考这件事了。lpCxT

　　这是她想了很久很久，在认清现在的自己后，所得到的最终答案。lpCxT

　　“但我最开始问的不是你对道侣这种关系如何看待。”lpCxT

　　怀素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问的是，你想与我结为道侣吗？”lpCxT

　　谢清和微微一怔，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是真的答非所问了。lpCxT

　　她心中那些莫名复杂的惆怅情绪顿时消散一空，只剩下了羞恼，面无表情说道：“怀素纸，你非要问这个是做什么？”lpCxT

　　她看似面无表情，其实颇为慌张，心想自己当然是可以的，完全能够接受的，但现在她哪里还能坦然点头承认？lpCxT

　　要知道她可是刚义正辞严地说了许多，什么若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之类的话，此时突然答应了，岂不是显得自己为人很假？lpCxT

　　怀素纸如实说道：“这是你母亲的意思。”lpCxT

　　谢清和怔住了，眼里生出好多茫然，问道：“怎么回事？”lpCxT1

　　怀素纸知道她是没回过神来，解释道：“你母亲希望我与你结为道侣，我以为你清楚这件事，才会离开清都山，和我一起来到中州。”lpCxT

　　听到这句话，谢清和回想起离开那天，母亲对她说的那很长的一番话。lpCxT

　　——念念不忘，随着时光的流逝而美好，相思了无益，不利修行。lpCxT

　　那些话里的许多词语在谢清和的识海中浮现。lpCxT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母亲藏在这番话里的言外之意。lpCxT

　　如何才能不思念？lpCxT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只要结为道侣日夜相见，思念也就荡然无存了。lpCxT6

　　在飞舟上的这段时间，她和怀素纸朝夕相处，现在回想起来，想必也是母亲提前做好的安排……lpCxT

　　然后她就看着怀素纸专心修行，什么都没有做。lpCxT2

　　谢清和忽然对自己的母亲有了很多愧疚。lpCxT

　　“我现在知道了。”lpCxT

　　她支吾了会儿，老实答道：“我之前……一直觉得我来中州是历练，为继承掌门之位而努力。”lpCxT

　　怀素纸的声音里带着歉意：“这件事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lpCxT

　　话是真话，如果她能不那么专注修行，不想着在飞舟降落前说一遍这件事……lpCxT

　　这时候也不至于如此。lpCxT

　　房间一片安静。lpCxT

　　窗外的流云在飞逝。lpCxT

　　时间不会因为沉默而停下。lpCxT

　　怀素纸看着仍旧有些局促的小姑娘，走到书案前，开始泡茶。lpCxT

　　没过多久，茶水汩汩作响，有清香自其间飘起。lpCxT

　　她拿出杯子开始倒茶，在其间很随意地说了几句话。lpCxT

　　“飞舟上的这些天，我在修行之余，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多。”lpCxT

　　“对于道侣这种关系的认知，我们之间没有区别。”lpCxT

　　“所以我的答案很直接。”lpCxT

　　她想着自己所背负的那些责任，想着谢清和的身份，想着其间存在的矛盾，认真说道：“不行。”lpCxT

　　谢清和微微低头，没有说话。lpCxT

　　不知为何，也许是她早已有了预感，故而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lpCxT

　　终究还是很难过。lpCxT

　　就在这时，她再次听见怀素纸的声音，作为先前那两个字的补充。lpCxT

　　“是现在不行。”lpCxT

　　“啊？”lpCxT

　　谢清和霍然抬头，睁大了眼睛，眼里全是不敢相信。lpCxT1

　　怀素纸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lpCxT

　　谢清和心情好生复杂，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实在无法理解她的淡然。lpCxT

　　怀素纸看出了小姑娘的茫然不解。lpCxT

　　“我从未讨厌过你，而你在我面前一直很可爱，讨人喜欢，我想不到拒绝的理由。”lpCxT

　　她认真解释，给谢清和倒了一杯茶。lpCxT

　　“我也很愿意和你结为道侣！”lpCxT9

　　谢清和大声说出这句话后，连忙拿起冒着热气的茶水一口喝完，冒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lpCxT

　　接着。lpCxT

　　小姑娘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顾不得自己还被烫着，望向怀素纸好奇问道：“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凡间那种……还未攒够银子成亲的凄苦情侣吗？”lpCxT11

　　PS：既然加更了，随便求点儿啥的，拜谢。lpCxT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