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无限广袤的空间中，左右上下都具有无穷尽的距离，它是无限大的。lpErk
赫利贝尔站在这片苍白的空间内，茫然道：“这里是……那里？我刚刚不是被拜勒岗给……是吗，这里是虚死后的世界么……”lpErk
就在刚刚她还在和拜勒岗战斗，那场游击她打了五十年，在战争中晋升成为瓦史托德，并最终如愿和拜勒岗展开了决战。可惜，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输了啊。lpErk
“没有哦，我的小蒂雅。”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伴随着湿润微咸的海风。lpErk
她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去，那个自己思念了百年的身影就在眼前。莉莉艾莉坐在一处陡峭的崖壁上，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只留给她一个被泪水模糊了的剪影。如山般伟岸的巨鲛从地平线的尽头高高跃起，落下时砸起了百丈高的海浪，她嗅见的海风便是由它掀起的。巨鲛隔着她无数米远，于是当落水的雷霆巨响落入她耳中时，便只剩下如同石子掉进水面的轻响。lpErk
赫利贝尔单膝跪地，紧紧闭上了双眼，悔恨道：“您果然……果然也早就逝去了么。”lpErk
“喂喂，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哦。”莉莉艾莉扭过头来，似乎是无可奈何道，“你没有死，我也没有。”lpErk
“我的内景，或者说我的心象。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也就是斩魄刀的内心。”她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侧，招呼道，“来，过来坐。”lpErk
赫利贝尔来到她身旁，迟疑着伸出手。莉莉艾莉干脆抓过她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脸颊旁蹭了蹭。她感受到温软的感觉后触电般收回了手，随后拘谨地坐了下来。lpErk
她敏锐的察觉到斩魄刀这个词汇，迟疑问道：“莉莉艾莉大人，我怎么会在这里？斩魄刀到底是……”lpErk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你吸过我的血。”莉莉艾莉摊开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至于斩魄刀——我被封印了，第零番队把我封入了斩魄刀里，我马上就会变成一把丑得要死的刀了。现在这个封印马上将要完成，我却无计可施啊。”lpErk
赫利贝尔急忙道：“零番队？我这就去联系史塔克来救您！”lpErk
“那也挺不错？到时候咱们仨可以摆在同一张刀架子上比比看谁更帅。”莉莉艾莉拍拍手，“不过变成刀就浪费小蒂雅的这幅好身材了呀。”lpErk2
是她冲动了，就和百年前一样，在关于莉莉艾莉的事上就会失去冷静。既然零番队是连莉莉艾莉大人都无法战胜的存在，那她即使叫上史塔克又能如何呢？lpErk
她充满悔意道：“怪属下太过弱小，才让您落入这样危险的境地。”lpErk
“危险的境地？”莉莉艾莉侧脸看向她，咧开嘴笑，“还好吧，零番队的封印确实让我头疼，但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lpErk
赫利贝尔急忙追问道：“那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么？我……我们都很希望您能回来。”lpErk
“你倒提醒我了，确实是有其他选择，不过我都快忘记了——遗憾，我可没有给灵王当狗的打算。”莉莉艾莉轻松道。lpErk
那些家伙，竟然妄想驯服莉莉艾莉大人？！让莉莉艾莉大人成为奴仆么！lpErk
“属下明白了，我会在击败拜勒岗后耐心组织力量等待时机的。”lpErk
莉莉艾莉闻言却挑起她的下巴，调笑道：“其实给人当狗也没什么可抵触的。毕竟活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在当狗么，你不也是？妞，给大爷我汪一个？”lpErk
真有意思，无法接受我成为其余人的奴仆，自己却对此甘之如饴。莉莉艾莉的手指滑过她的下唇，抚过她的锁骨，最终手掌覆盖在了她的虚洞上。lpErk2
逗弄着自己最忠诚的下属，她笑问道：“呵，如果说‘虚’这种东西因为自身的缺失才会去吞噬同类，那么身为‘整’的灵为什么还要对同胞举起刀剑呢？”lpErk
“属、属下认为，世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牺牲之上的。如果没有牺牲，这世界也不将存在。莉莉艾莉大人，请您，能不能放开……”lpErk
将被自己吞噬过的同类视为牺牲么？真可爱，我的蒂雅。lpErk
“没错，”坏心眼的无视掉了她的后半句话，莉莉艾莉出声道，“世界是建立在牺牲之上的，但纵使是灵王将一切虚抹杀，最终世界化作无限的荒芜大地，亦或者未曾诞生灵王的世界上，大虚们彼此吞噬至只剩最后一个，这个世界依旧会存在。”lpErk
赫利贝尔强忍住对方的挑弄，避免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道：“如果有天需要属下为您付出的话，我甘愿献出一切。莉莉艾莉大人，或许这个世界如您所说是绝对客观的存在，与‘人’的主观意识并无关联。但即使如此，我也希望您能够……能够将我……大人？”lpErk
在最关键的时刻，莉莉艾莉收回了手。迎着对方茫然且哀怨的朦胧双眼，她微笑道：“谢谢你，蒂雅。”lpErk1
你早就进入我的内心了，不是么？我甚至给了你世界上最壮阔的海洋。lpErk
巨鲛在天际突然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怒吼，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危险的来临。紧接着，黑色的雨落了下来，整个空间都被覆上了墨点。赫利贝尔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将莉莉艾莉拉进怀里，紧紧护在身下。但这些墨滴穿过了她的身子，依旧涂染上了莉莉艾莉的身体。lpErk
“不……不不不不不！”她绝望的大吼，但一切都于事无补。lpErk
如同百年前的那个分别，但这次，一切都在她的眼前发生，而她却无能为力。lpErk
远处的巨鲛身躯也被逐渐染黑，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庞大的身躯颓然坠落在海面上，如同石子落入水面的声音。lpErk
“冷静，蒂雅。”莉莉艾莉伸出手，抚摸对方苍白的面具，稍显急促道，“听我说，我也很想多陪你聊聊，但烦人的家伙来了。这个封印很麻烦，特别麻烦，我忘记了很多东西，接下来甚至会忘记你们。不过没关系，几百年或者上千年，总有一天我能回想起来……”lpErk1
赫利贝尔发现自己碰不见对方了，就连那被染黑的手掌都穿过了自己的面具。她急忙回应道：“那我该去哪里找您？零番队？现世？”lpErk
“别来，安静在虚圈待着，如果遇见叫蓝染的人别抵抗，你们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莉莉艾莉的身影模糊起来，“蒂雅！我忘记了一个名字，一个和你说过的名字！那对我很重要，但你吸过我的血，你还能记得……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东西。”lpErk
赫利贝尔急忙道：“我愿意，不论是付出什么，只要是对大人您有用的话！”lpErk
“把你的悲伤给我，之后就别难过了，我的小蒂雅。”莉莉艾莉彻底消失在了这里，“叫出我的真名，让我们千百年后再相逢。”lpErk
赫利贝尔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掌心里什么都没能摸到。漆黑色的雨还在下，从她的锁骨一路滑落到脚下，却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抬头看去时，大海已经变成纯粹的黑色，整个空间也昏暗了下来。lpErk
“别离了，因幡白兔。”lpErk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