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涂鸦看起来新旧不一，应该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留下的，其中最新的痕迹看起来也就是最近这两三个月……是那些‘试胆’的家伙做的吧？”f1pWO
如果是火灾前留下的，不可能在经过大火洗礼后依然没有消失。f1pWO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留下这些东西的并不是人类——或者说并不是只有人类，而是还混杂着来自另外一些东西的涂鸦。证据是这些图案中有一些的线条构造，和周围的相比起来格格不入，注视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有种心神被摄取的感觉。f1pWO3
村井桃和狸花猫一前一后跟在旁边，同样眼神警惕地看着四周。f1pWO
在沿着楼梯走到第三层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臭味，刚开始还很淡，就像是过期食物腐败变质时的味道，可渐渐就变得明显起来，就像是堆放了好几天没有处理的垃圾站一样，散发着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的恶臭。f1pWO
这种迹象，分明是在预示着某种东西的靠近，而且罗盘上面的指针也在轻轻颤动起来。f1pWO
“来都来了，还躲躲藏藏……是因为现在是白天，不方便现身吗？”f1pWO2
怪异的实力，在白天日照强烈、阳气旺盛的时候的确会受到一些影响，无法完全发挥出来，但并不存在“害怕”的说法。而且像雪樱高中这种阴气遍布的场所，已经可以看作是某种程度上的阴司鬼域，与太阳带来的阳气相互抵消，基本上已经把后者的影响削弱到了极其微小的程度，怪异在任何时候出现都是正常的。f1pWO
“话说，这些怪异没有现身的时候，你能看到它们吗，桃？”f1pWO
村井桃先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不能……我感觉它们和我们好像是生存在两个不同的空间里面，只有在特定情况下，它们才会越过两个空间之间的界限来到我们这边，而我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看到它们。”f1pWO
做出这个描述的时候，村井桃小心翼翼地看着清水瞳，似乎是在等待她的指正。f1pWO
关于怪异和人类的存在形式，清水瞳前世的除灵界有好几种假说，虽然没有一种能得到100%的证实，但其中比较公认的是“表里世界”的说法。也就是人类生活的现世是“表世界”，怪异活动的场所则是“里世界”，两者之间隔着一层形如深海的壁垒，其中一些的鬼怪会有意无意地让自己上浮，从而穿过壁障来到现世。而距离“水面”的远近程度，往往就预示着怪异的实力。f1pWO6
优秀的除灵师，可以在它们靠近现世第一时间觉察到，从而做出应变。f1pWO
村井桃的灵视能力虽然比她更强，但显然，还是没有达到看穿这层“深海壁垒”的程度。f1pWO
如果灵视真能强到这种程度，那恐怕也已经不是人类了。f1pWO2
当下，清水瞳留了个心眼，脚下却是步伐不停，沿着楼梯一直来到了六层顶层。f1pWO
清水瞳先试着用铁丝开门，却发现门锁已经锈得不行，根本没办法正常打开，只能在旁边就近找了一间教室走进去，站在窗户边眺望远处。f1pWO
这个制高点的位置还算不错，入目所及，大半个校园尽收眼底。f1pWO
“旁边的这栋三层小楼，应该是二年级的教学楼，好像也被火灾卷入过，所以外面的墙体看起来黑不溜秋的样子……”f1pWO
“那边两栋应该是男女生公寓，还有操场旁边的是体育馆……”f1pWO
清水瞳目光梭巡了一圈，在自己脑海中勾画出一副简易的地图。f1pWO
就在她打算再寻找一下刚才进来的那群高中生的踪迹时，旁边的狸花猫忽然叫了一声，然后村井桃也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小声惊叫道：“清水小姐……好像有人过来了。”f1pWO
先是有东西砸在地上又弹起来的声音。f1pWO1
然后就有一个黑漆漆的皮球，从教室门口滚到了距离清水瞳和村井桃几米远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f1pWO
没错，那是一具没有脑袋的身体，灰扑扑的校服上面写着“雪樱”、“石田”的字样，目测可能是某个学生的怨灵。它站在敞开的教室门口，伸着脖子往教室里“看”了一眼，然后用干涩的声音开口问道；“你们……要一起……玩球吗？”f1pWO6
清水瞳微微眯起眼睛，她注意到无头男孩的声音，并不是从那具身体上发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地上的“皮球”。那东西已经转了过来，赫然是一颗被滚得脏兮兮的脑袋，眼睛部分只有一片黑色，但嘴巴居然在开口说话。f1pWO
嗯……长得还挺别致。f1pWO2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无头男孩再次开口：“你们……要玩……”f1pWO
“不玩，滚。”f1pWO1
清水瞳赶在他说完前开口回应了一句，同时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罗盘。盘面上的指针颤动幅度比刚才更大了一些。f1pWO
无头男孩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并没有听话的“滚”开，而是继续站在那里，第三次发出了询问：“你们要……”f1pWO
这一次，清水瞳懒得再跟它搭话了，往前走了两步后，就忽然一个抬腿抽射，把这颗“人头皮球”从教室内凌空踢了出去！f1pWO7
砰——！f1pW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