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从床上爬起来，办公室内没开灯，漆黑一片里只有床头柜上的闹钟显出微弱荧光，看眼时间，6:03。43zqw
主管踢开被子，把身上睡衣脱下来，利落地两下换成架子上干净西装与研究服，把领带打整齐。43zqw
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挠挠头，在脑袋里回忆了一便先前梦境里与X的交流以防遗忘。43zqw
他委托X去看安吉拉与部长们的残躯并不是一时起意，而是知道安吉拉确实可能别有用心后就决定的。43zqw
安吉拉对自己的态度尚且不明，说不准就是抱有恶意，毕竟自己一无所知地到来以及之后的一些行动已经足够奇怪，而对方永远是平静地接受下来。如果真是什么人工智障AI那还好说，但安吉拉显然不在此列。阴暗点说，若是知道了她是如何倒在那片废墟的，万一真有个什么危急时刻，主管都能有个后手用。43zqw
虽然主管并不希望真有这个万一，他对安吉拉观感还行，虽然三观扭曲不重人命，但人家本来就不是人，合理。43zqw1
主管站在墙壁前，黑漆漆的看不清东西，就摸黑往自己头发抓了两把用手指梳理一下，要见人了，注意一下形象。43zqw
虽然B估计看不到自己形象，他连露面都是个绿色的logo加电子合成音。43zqw
在一阵阵的嘈杂与电流声当中，模糊的画面开始出现，漂浮的色块逐渐组建成一个logo。43zqw
主管早已做足心理准备，自然不会惊讶，随口打了个招呼。43zqw
“我收到了程序反馈，你已经得到结果了么？”电子合成音响起，屏幕上歪歪扭扭的出现同步字幕。43zqw
对方似乎并没有多说话的心情，大概是因为骇入公司网络确实很危险。43zqw
“那么看来我们可以有一些基础的信任了。总之，我会告诉你第二个秘密……”43zqw
“那不重要，我只是希望您能从这个小程序认知到我是为帮助您而来。”43zqw
“那万一我是问他‘你听没听说过B这个人’呢？”43zqw1
半会后，他才回应道：“我相信您不会是那样愚蠢的人。”43zqw
“哦？是吗。”主管眼底闪了闪，“看来你还挺了解我嘛。”43zqw
“您是主管。”B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波动，电子合成音本来也挺难听出情绪。43zqw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才能的人才能做主管在我这里行不通？有没有可能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主管的？”43zqw
“当然，看来您对自己的境况有所了解，而这也正是接下来我要为您说的秘密。”43zqw
这狡猾的家伙，像只老狐狸，主管在心里咂嘴，什么也没套出来。43zqw
把安吉拉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么久，突然失利，还是挺不爽的。43zqw
“相信您已经发现，您对这家公司并没有想象中了解那么多，对吗？”43zqw
“你用词还是太谨慎了，我刚来时对这公司是什么也不知道，到现在我才有一些初步解。”43zqw
“实际上我在过去已经遇到过很多想您一样的主管，一样的迷茫，困惑。”43zqw
“以前的主管刚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脑叶公司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座能源公司？”43zqw
又是一段沉默，B才开口道：“虽然没有到那个地步，但他们也的确不知道这里真相的任何事情。”43zqw
懂了，我是特殊情况是吧。主管摇摇头，这样看来，看来安吉拉当初如此自然地面对自己的疑点还是洗不脱。43zqw
“总之，我也已经见识到了公司是如何压榨他们，那些前任主管的价值。”B笃定道，“他们肯定跟你说，‘你是特殊的’，对吧？用类似于‘你是一个卓越且足智多谋的优秀主管’这样的谎言蒙蔽你的双眼，并且告诉你，这就是聘用你的原因。”43zqw
主管挠了挠头：“你说的没错，但那个……有没有可能是真的？”43zqw
“……您的能力的确很优秀，但并不是我们要谈论的重点。”43zqw3
估计B从来没那么无语过，但他还是不做停歇地继续往下说，因为时间不多了：“我要告诉您的是，不要相信这家公司。……即使这是一家人们争先恐后，挤破头都想进入其中的公司。”43zqw
“或许这也是您来到这里的原因吧。但您已经见识过了，也可能早有预感——生产能源只不过是这家公司的部分业务。”43zqw
“当然，每个‘翼’都不止它们所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但这家公司可能比您想象的要更深，更黑暗，”43zqw
“我认为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已经足够不人道了，每天都有许多文职——许多人类以各种死法在我的监控出现并倒下。”43zqw
“曾经确实有段时间，大家都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工作，拼搏奋斗，但现在不一样了。公司给你的不是一个礼物……”B的声音越来越慢，好像专门强调这几点一样。43zqw1
“而您，也并不是因为你的卓越和聪明才智被他们雇用的。”43zqw
“这一切都早有注定。这就是我要告诉您的第二个秘密。”43zqw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