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看来总队长他们也结束战斗了呢。”平子咬牙威胁道，“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莉莉艾莉。现在的你是不可能在我和夜一手中逃掉的，你明白的吧？”kXBaj
莉莉艾莉哈哈一笑：“傻子，姐姐我现在手上可是有灵王心脏，你们竟然还认为能困得住我？只要我将它吸收——嗯？”kXBaj
她摊开手掌，刚刚还散发着诱人气息和璀璨光华的灵王之心已经变成了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子。她突然有点绷不住了，千年来还真只有这次让她觉得自己输了一招。kXBaj2
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盯着元柳斋和友哈巴赫，跑来盯姐姐我？蓝染可真有你的。kXBaj1
“别耍花招，你把东西藏哪里去了。”夜一警惕道，“刚刚你说，那是灵王心脏？”kXBaj
平子咧嘴笑：“还真是个劲爆的消息，不打自招了呢。”kXBaj
莉莉艾莉忍不住面色变换，最后换上一副笑脸，嘻嘻笑道：“夜一姐姐，平子哥哥，刚刚我开玩笑的啦，灵王心脏什么的根本不在我这儿哦。”kXBaj
“那你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抢块儿石头？哈，骗谁呢。”平子嘲笑道，“别把我们当傻子，尤其是自己的性命还在我们手上的时候。”kXBaj
“正因为我现在的性命在你们手上，所以才不敢骗你啊。”莉莉艾莉坦然道。kXBaj
现在的局面并非是她不想脱身，而是她真的脱不了身。这些年她恢复了不少力量，但也并非全盛。细算下来，被黑馆直接逼出归刃，又被蓝染碾死了近半分身的时候她的力量就已经开始暴跌，大闹银架城也是靠葛雷密这个外挂才能继续和巴兹比他们作战。kXBaj
常理而言，此刻莉莉艾莉的灵压已经不可能再有释放卍解的余力。但早在地下实验室的时候，她已经和佩尼达完成了“贪婪”的交易。刚刚吞噬掉杰拉德的佩尼达因彼时的贪欲到达了顶峰，同时也将莉莉艾莉的灵压重新推回顶点，这才给了她释放卍解的资本，并按约定内容直接抹去了佩尼达的“贪婪”，将其灵压大量削弱，最终顺利将对方十字架化。kXBaj
因此并非是莉莉艾莉的卍解强到能够无视灵压差距，而是佩尼达自身膨胀的欲望将莉莉艾莉强化到了一个能触及到自身弱点的地步。除开佩尼达这种未进化前心智弱于常人的强者，世界上或许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中这么简单的陷阱。这也是佩尼达被抹去贪婪后莉莉艾莉的灵压立刻跌落的原因，因为这相当于她自己拔掉了自己的电池。kXBaj
如今无法再维持卍解，并且还被换掉了灵王心脏的她，确实没有再战的能力了。向来敏锐的平子显然已经察觉到了这点，所以才敢夸口说她没有逃走的可能。kXBaj
平子还在上方与莉莉艾莉争吵，浦原喜助背起被缩小后的倒十字架，突然开口道：“你在看的吧？萨尔阿波罗先生。”kXBaj
“啊啊？”萨尔阿波罗的脸突然被投影在空中，挠挠耳朵，“是又怎么样？”kXBaj
萨尔阿波罗立刻反唇相讥：“说得好像在虚夜宫上空投放探测细胞的人不是你一样。”kXBaj
浦原耸耸肩：“这种小事之后再说吧。我想问的是，刚刚除了我们几人之外，是否还有人出现在此处？”kXBaj
虚圈，瑶池宫地下研究所，萨尔阿波罗盯着蓝染大摇大摆拿走灵王之心的回放，冷笑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人还在现场，却来问我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浦原喜助，你该不会刚刚被灭却师打成傻子了吧？”kXBaj
“闭嘴啊老太婆！我凭什么救你？这种麻烦事你去找那个傻女人和蠢狗啊！”kXBaj
“少用激将法，我已经不是千年前的那个我了！另外我警告你，你这次搞的事儿可真大，赫丽贝尔也未必会保你。哈！我想起来了，这下我倒要看看那个蠢女人会在你和虚圈之间怎么选。”萨尔阿波罗似乎突然来了兴致，弹指打开了黑腔，从虚圈钻了过来。kXBaj
浦原三人警惕地看向现身的瓦级大虚，但后者出现后并没有其他动作，而是继续对着莉莉艾莉冷嘲热讽：“好不容易从零番队逃出来并恢复了意识，非要在尸魂界逗留，最终还自己惹祸上身，真是太好笑了吧！”kXBaj
“那你笑啊！”莉莉艾莉翻了个白眼，“你笑呗，等我被死神判了死刑，架在双极上的时候遗言我就说——我亲爱的小蒂雅，每年我的忌日你一定要炸一个小菠萝的实验室给我，不然我在下面没有玩具玩好可怜呜呜呜。”kXBaj
萨尔阿波罗一愣，随后暴跳如雷道：“白痴啊，你已经是只虚了好不好！还能去那下面啊！”kXBaj
“你白痴啊，当然是地狱啊！姐姐我今天害死那么多人扣掉的功德够下地狱几百次了吧！”kXBaj1
平子和夜一对视一眼，疑惑道：“不是说，莉莉艾莉是当年虚圈的领袖来着？”夜一也迷茫地摇摇脑袋，猜测道：“大概是叛变了？他们关系不太好吧。”kXBaj
“谁会让她当领袖啊？嫌自己命长吗。”萨尔阿波罗立刻反驳，随后推推眼镜道，“她随便你们处置，我只是来看热闹的，无视我就好。”kXBaj
浦原喜助看向远处赶来的拳西和楼十郎，压低了声音：“嘛，这样再好不过。”kXBaj
就算说自己只是来看热闹的，但一匹这么强大的瓦级大虚谁都不敢真的无视。好在现场有足足四位队长，应该足够应付对方。kXBaj
接下来，就看总队长事后如何处置这只让人厌烦的兔子了。kXBaj
流魂街西区，往日热闹的街道已经变为了一片废墟。京乐春水与朽木银铃两位战斗经验丰富的队长早已看穿对手的行动方向，并提前设置了埋伏。可或许是因为同胞之死激发了他们的战意，灭却师们超出预料的爆发出了惊人的韧性，以极小的牺牲阻截下了两位队长的进攻。kXBaj
其中一位名为邦比爱塔的女灭却师表现最为亮眼，将自身灵子触碰到的物体变为爆弹的能力曾一度逼退过两人，但她狂轰乱炸的作风也无疑扩大了伤害的范围。kXBaj
“没能留下那个叫做哈斯沃德的领袖，这可真是让人遗憾。”京乐春水压下帽笠，看着眼前自己曾经光顾过的豆腐店，以及被倒塌下来的木刺贯穿了身躯的老板娘，面色阴沉下来，“您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曾怀疑自己做过的决定是否正确呢？银铃队长。”kXBaj
朽木银铃在这一刻似乎苍老了无数岁，垂头道：“之前从未有过，但就在今日清晨，那个名叫麻中蓬的少年死在我眼前之后……这份疑虑便已经产生了。”kXBaj
“哈哈，是这样么。”京乐将斩魄刀归于鞘中，“回去吧，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kXBaj
他们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血，浆子稠得像是碗浓粥泼在身上，粘哒哒地滑落衣袖。脚边是无数被斩断成碎块的尸体，纯白色的灭却师服饰也都沾染上了血和灰，这是银铃队长卍解造成的，影响范围内只数秒便将十余名灭却师切成了这样。kXBaj
老人曾在家族记载中看过那些潜藏在阴影里的过往，他知道贵族的地位是怎么来的，死神们背负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原罪。kXBaj
“爷爷？”稚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一向亲切的呼喊此刻竟然还带着两分畏惧的情绪。kXBaj
白哉是听说自己爷爷在西门才因为担心过来的，毕竟战斗的声音早都结束了，只是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景色。kXBaj
朽木银铃转身看向白哉，忍不住皱眉呵斥道：“管家！我不是让你看住他的么，如今战斗还未结束，敌人随时都有杀回来的可能！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kXBaj
他自然不是那些溺爱子女的愚蠢贵族，但今日的战斗非比寻常。只要是稍有见识的人都明白友哈巴赫四个字所代表的份量，他不可能让自己家族唯一的希望提前参与进这样凶险的战斗中来。kXBaj
朽木家的管家立刻在白哉身边现身，急声谢罪道：“非常抱歉老爷，但少爷的瞬步速度实在是太快，我刚刚一时失察，所以才……”kXBaj
“哦呀，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样的瞬步造诣了。”京乐在旁笑着打圆场，“朽木家的教育可真是让人佩服。”kXBaj
朽木银铃冷哼一声：“那你现在还不快把他带回去？！”kXBaj
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哉却看见了银铃身后的场景，面色一变，突然冲了过去。银铃伸手想要抓住从身边掠过的孙儿，却只够到了那件面料粗糙的围巾。kXBaj
白哉一脚踹开压在石原尸体上的木板，将她冰冷的尸体从废墟中拖了出来。本来美艳绝伦的老板娘此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容光，再也没了调戏他时的盈盈笑意和偶尔独处时会流露出的半缕落魄神情，只剩下了毫无生气、扭曲又痛苦的面色。kXBaj
京乐和银铃对视一眼，都没料到堂堂贵族少爷的白哉会和这里的老板娘认识，忍不住靠了过去。只听见少年抱着尸体怒吼：“你们为什么会选在这里战斗啊！十三番队和五大贵族，不是为了守护静灵廷的大家而战斗的吗！”kXBaj
“唔……这么说是没错。”京乐压低声音，缓声道，“但抬眼看看四周吧，少年，这里可不是静灵廷。”kXBaj
白哉的双手握紧了些，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这样，京乐春水并没有说错什么。流魂街每天都在死人，可没有任何一本灵术院教材或者贵族心得上会写他们应该保护流魂街的居民，只会告诉他们要保护灵王和瀞灵廷。kXBaj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和妖猫一样讨人厌的麻中蓬，从来不会在意贵族和平民的身份，甚至还会逼着自己去给流魂街的居民修大门。kXBaj
等下，日番谷一家呢？他抬起头，将石原轻柔地放倒在地上，急忙用瞬步向街角赶了过去。kXBaj
京乐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突然问道：“朽木老爷子，您此刻是感到欣慰，还是气愤呢？”kXBaj
这里当然不是他们选择的战斗场地，城门外才是最佳的阻击地点，只不过和灭却师们一路战斗到这里而已。当然，即使提前知道这里居住着众多人口，他们也没有为之避战的打算——杀死那些灭却师在他们的心里，远比保护这些素不相识的人要更加重要。kXBaj
“说什么蠢话，见到你这个队长却不敬礼，受到夸赞也不知道道谢，简直是礼数全无！我看都是跟着夜一学坏了，今后我一定找四枫院家好好聊聊今天发生的事。”朽木银铃严厉批评道，随后又放缓了语气，“但……也许也有些欣慰吧。”kXBaj
他已经年迈，并不是每个死神都能和总队长与卯之花一样无视掉岁月的流逝，大多数人还是会因老去而渐渐力不从心。老树还在的时候，尽可能给幼芽遮风挡雨，可等幼芽长成树苗，老树就该退位了。kXBaj
最起码，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担心白哉长大后会变成今天清晨被绑起来的那些人渣。kXBaj
街角，日番谷家已经被彻底炸毁，两具尸体被压在废墟中辨认不清面容，但接触了整整一个月，他认得出这两具尸体是谁。kXBaj
“婆婆和日番谷大叔！”他冲过去把他们挖了出来，但他们已经没有了半丝生还的希望。他急忙四处寻找起来，因为还有一个人的尸体他没看见，没看见就代表着对方还有活着的可能。kXBaj
这里到处都乱七八糟的，要是清奈阿姨还活着的话肯定自己逃走了。但她是个马上生产的孕妇，肯定走不远，能够去哪里呢……kXBaj
“喂，白哉少爷，你是在找什么？”京乐悄然出现在他身旁，将围巾递了过去。kXBaj
白哉拿过围巾缠在脖子上，咬牙道：“我才不要你管。”kXBaj
“别这样说嘛，多无情啊。你爷爷已经回去咯，托我来把你带走。”京乐用轻佻地语气开口道，“如果你是想救人的话，我觉得还是应该放下无所谓的矜持，请求大人的帮助要好些哦。不然如果当你找到对方，却发现她已经死掉了的话，岂不是会因为现在的冲动而后悔一辈子？”kXBaj
他的话说服了白哉，只见到对方犹豫了片刻，随后深深向他鞠躬，颤声道：“我……我在找一个女人，她怀孕了，普通的灵在这种天气下离了家的话肯定活不下去的！京乐队长，我为刚刚的失礼向您道歉！但是只有清奈阿姨……只有清奈阿姨和小冬狮郎他们——”kXBaj
“啊，孕妇啊。”京乐抬手指向染坊的位置，低声道，“去哪里看看吧，我的灵觉没有感知错的话，那边聚集了不少人。”kXBaj
平时制造竹伞的染坊更加偏僻，受到的损害也更轻。他赶到的时候，好几个脏兮兮的陌生面孔神色紧张地聚集在临时用布匹搭建的帐篷外，里面传来女人压抑的惨叫声，看起来就异常可疑。kXBaj
白哉听出了这是清奈的声音，凶狠地大喝道：“你们是谁，在做什么的？”kXBaj
“死、死神大爷？”一个流浪汉看见了跟在白哉身后的京乐春水，吓得面无人色，急忙跪地求饶道，“和小人无关，这里是一群白色衣服的人炸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kXBaj
“喂，小白哉。”京乐急忙拉住了白哉，避免他直接冲了进去，略带尴尬地解释道，“里面的人在……分娩，就是生小孩。”kXBaj
白哉一顿，僵硬地扭过头：“我，我当然知道了！那你们聚在这外面做什么？”kXBaj
几名流浪汉被京乐故意散发出的灵压吓得瑟瑟发抖，急忙三下五除二的将事情完整说了出来。kXBaj
原来他们是常年在附近活动的流浪汉，今天早上他们几个在坟地拜见兄弟的时候意外捡到几瓶好酒和一把稀罕的斩魄刀，便兴高采烈地想来集市上换点钱添置几件衣裳。kXBaj
没想到的是，刚刚来到街上就遇见了一群白衣人不知道和谁打架。他们狂轰滥炸，整个街道都被摧毁得惨不忍睹，一时间他们也被吓得到处逃窜。在逃跑的时候，却恰恰听见了女人的惨叫声，原来是有个孕妇被房梁压到了脚，在原地动弹不得。kXBaj
“我们兄弟几个本想自己逃命了事，但一瞧她是个大肚子孕妇，实在是忍不下这个心！您说这可是一尸两命啊！于是拼了命把木头给挪开，将她搬到了这里来。兴许是受了刺激，她没多久竟然破了羊水开始生了，我们哥几个哪里会接生啊？还好此处有个女孩没走，听见有惨叫声主动来帮忙，现在还在里面呢……”kXBaj
流浪汉的头头把斩魄刀交了出来，举手发誓：“死神大爷，我的话句句属实，这刀真、真是我们捡来的，不是偷的！我们正准备归还给你们死神呢，半点没有自己卖钱的意思！”kXBaj
京乐是从底层做到队长位置的老江湖，自然知道眼前的流浪汉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不过他看出对方只是个小毛贼，没有作恶的心思，只是贪些小钱，便没有过多追究。kXBaj
他笑眯眯接过斩魄刀，将它递给了白哉，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之后会考虑给你们奖励的。”kXBaj
帐篷内的叫声越发凄厉，白哉忍不住问道：“这……这要多久啊？清奈阿姨不会出事吧？”kXBaj
“嗯，这、这个我也不知道。听说要很久？”京乐又一次犯难了，当年大嫂生小七绪的时候他也没在场，对此还真没准。只听说自己大哥当时在门外忧心了一整晚，所以应该是要很久的吧？kXBaj
“喂！我让你们烧水烧好没有！”帐篷里探出来一张少女被冻得红通通的脸，焦急问道。流浪汉们纷纷起身，表示刚刚被吓得忘记了，现在马上就去。kXBaj
少女嘴上忍不住抱怨男人们真没用，扭头瞧见白哉，急忙把头缩了回去。白哉在外焦急地问道：“这位小姐，清奈阿姨她没事吧？”kXBaj
她其实也没有给人接过生，只是在流魂街待得久，天生性格就泼辣，遇见事敢上而已。现在她完全在靠听说来的经验在帮忙，好在清奈比较靠谱，还能神智清醒地告诉她自己需要些什么东西。kXBaj
有过了片刻，帐篷里传来女孩的尖叫声，白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问道：“怎么了？”kXBaj
几个流浪汉对视一眼，齐齐摇头。白哉急了，大叫道：“这里哪找剪刀啊？”kXBaj
“染坊哪里肯定有，但是要快……喂！你们几个不是有把刀么，刀给我！”帐篷里探出一只血糟糟的手，但手腕向上一片洁白如玉。kXBaj
他有些后悔让管家去附近请医生了，因为在他的认识里，那个总是沉默着为自己安排好所有事情的老人身上什么小东西都有。kXBaj
京乐闻言吓得急忙拍了下白哉的后背，将他推了进去：“菜刀和斩魄刀可不一样，普通人没法掌握已经不是浅打的斩魄刀，你进去砍完就出来！”kXBaj
猝不及防间白哉就被塞进了帐篷，第一眼就愣住了，少女浑身都沾满了血，怀里还抱着一个身上猩红的小孩，脸皱巴巴的像老头一样。清奈阿姨躺在用竹排垒砌而成，随便垫了几块染布的架子上，脚下滴落的鲜血早已结痂。kXBaj1
毕竟除了分娩之外，她本身就受了很重的伤，用力过度的话势必会导致伤口开裂。这样大的消耗之下，她没有昏过去已经算是奇迹了。kXBaj
白哉有点被这个场面吓到了，喉咙发干，握刀的手都有些抖。kXBaj
“你怎么进来了？！算了，快砍掉，我不敢直接扯断太滑了！”少女抱着小婴儿催促道。kXBaj
剪脐带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只有剪短脐带才能够隔绝掉胎儿和母体的联系。如果太久不剪断的话，因为母体会随后排出胎盘，就会导致血液通过脐带回流致使婴儿死亡。同时，久时间不剪脐带也会扩大感染风险。kXBaj1
少女和如今的流魂街居民当然不懂复杂的知识，但是代代相传的经验会告诉她们正确的做法就是要生出孩子后立刻剪掉脐带。kXBaj
铛一声脆响，少女指的位置应声而断。白哉在她看清之前就已经挥斩后收刀，完美得难以置信，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kXBaj
脐带扎结完成，清奈久没听见孩子哭声，忍不住低声催促道：“快把孩子倒过来……拍一拍，快拍一拍……”kXBaj
少女和白哉连连点头，抓起脚把小婴儿倒了过来，随后轻拍他的屁股。等到清脆的啼哭声传出帐篷，京乐和流浪汉们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kXBaj
热水被送了进来，管家也带着专业的医生赶到了这里，此刻他们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kXBaj
他们精疲力尽地走出帐篷，负责保护安全的队士们已经围成了一个半圆，京乐站在最外围，冲白哉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kXBaj
这时白哉才注意到少女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孩子，十分恬静，不哭不闹，只是瞪着眼睛安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kXBaj
“你的名字叫什么？”白哉将怀里的手帕递给对方，忍不住问。kXBaj
少女看着他递来的洁白手帕，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抬起手腕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吸了口鼻子：“我叫绯真，这是我的妹妹露琪亚。听说有个人会经常在这里安排一些瀞灵廷里的赚钱活计，特意赶来的，你呢？”kXBaj
“我叫朽木白哉，今天很谢谢你。清奈阿姨一家人都很好，但是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白哉认真道，“我不希望小冬狮郎生下来就没有父母。”kXBaj1
“是吗？当时要是我的父母能遇见您就好了。”绯真露出稍显落寞的神情，她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肯定是某个贵族少爷了。kXBaj
白哉突然在心里打了个突，有了股非常强烈的想要继续了解对方的冲动。可他知道，此时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非常脆弱易碎的东西，只要自己稍微有些失误，此刻来之不易的轻微联系就会碎得渣都不剩。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止住了继续问下去的话头，转而保持了恰到好处的沉默，收回了一直递出的手帕。kXBaj
此刻管家从帐篷里走出来，低声汇报道：“清奈女士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现在睡过去了。我会安排人留在这里负责他们母子安全的，少爷，我们也该回家了。”kXBaj
“是么……那，那我走了，绯真。”白哉迟疑着问道，“你还会在这里的吧？我改天会来看清奈阿姨的。”kXBaj
绯真用力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膀子笑道：“嗯！我来找活干的嘛！现在还没见到那个人呢。”kXBaj
白哉心想你可能见不到那个人了，他已经死了，被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杀死的。可是他说不出口，只是笑着道：“那你就留在清奈阿姨身边吧，她和那个人很熟，等她醒了你可以问问她。”kXBaj
“真的么？那太好了！这样我和妹妹就有办法过冬了！”绯真满脸都是欣喜，她即开心白哉没有直接给予她高高在上的施舍，又惊喜于自己此刻的好运。kXBaj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要迫不得已的将妹妹遗弃给其他富裕些的人家了，现在看来生活终于有了一丝盼头。kXBaj
白哉走了，但没有带走那柄斩魄刀，而是将它留在了清奈床边。这不太符合规矩，但可能他认为这才是这把刀应该在的位置。kXBaj
或许这是尸魂界千年历史中唯一一把斩断过婴儿脐带的斩魄刀，不为了杀生，只是为了救人。旧日里古朴严肃的死神们兴许会认为这把刀上满是耻辱，但白哉却知道这把刀的两任主人大概都只会为此而感到自豪。kXBaj2
红伞下的人站在远处驻足了许久，最后沉默着合拢了伞，消失在原地。kXBaj2
一饮一啄，都是因果。kXBaj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