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敲门声，但是门的另一头没有回应。年迈的老妪发出刻意的咳嗽提醒屋内，把餐盘放在门外，佝偻着身子退下了阁楼。这是间老旧的普通乡下屋舍，顶上的阁楼本该是用来摆放干草垛和囤积粮食的，但屋子的继承人没有继续从事耕种，也就腾空了用来招待客人。lqf0H
两个女孩缓缓分开唇瓣，内里嵌着金鱼图案的耳坠挂在两人耳边晃晃悠悠，折射着正午的暖阳。楼下传来乡下孩子们稍显粗俗的打闹声，两人对视一笑，因为她们刚刚就在做着孩子们嘴里骂的脏话。lqf0H
只是，没有带“死”字那么严重。lqf0H1
年轻些的女孩站起身穿衣服，另一人从枕头底下摸出被压瘪了的女士香烟，点上了火。lqf0H
甜腻的烟雾弥散在狭隘的阁楼里，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出空气中飘荡的微尘。老人送来的饭菜很简单，不过乡下的新鲜蔬菜总是比城里的好吃不少。lqf0H
“我又年轻，又年老，连灵魂都无聊至极。”女人弹掉指尖的烟灰，看见眼前嚼着胡萝卜的女孩，突然咯咯笑起来，“你好像只兔子。”lqf0H
女孩并不在意，指尖抚摸过女人憔悴的眼角，最后拿走了她粘在嘴唇上的烟。lqf0H
女孩吸了一口，扭头笑嘻嘻地看向对方，把雾气吐在了对方脸上。两个人又拥吻起来，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随后金鱼剧烈晃动起来，连带着透过它的阳光和照射到的旧木板床也跟着晃动。lqf0H
女人第一次见到女孩的时候，是在一个异常疲惫又习以为常的夜晚。公司加班到三四点才下班，她不想回出租屋，就端着半罐啤酒站在便利店的门口，发呆。lqf0H
发呆是她最擅长的事情，有时候一发呆就是一两个小时，什么都不想，脑子里一片空白，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喝酒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只是一种对粮食的浪费，因为对她而言就算不需要去喝酒，也能把生活过得比大多数人还要糟糕。lqf0H
这里的夏天，深夜都是炙热的，没一会儿她的额头就布满了汗水。lqf0H
那个时候，女孩在便利店后门冲着她招手，穿着打工的制服。红白色的包臀裙裹住她饱满的臀部，坐在水泥短梯上。lqf0H
“叫我？我有忘记付钱了么？”她问道，还以为是自己漏给了钱。lqf0H
女孩摆摆手，指指身边打开了半条缝，泄露出大量冷气的钢板门。看来里面是便利店的冷藏库，女人迟疑着在她身边坐下，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lqf0H
太阳在她的眼前从巨大的钢铁都市中升起，烈日的阳光打在恢弘的江边塔上，给每一寸钢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薄膜，江水从桥底流过，水面上的彩灯从上游依次熄灭，只剩下澄澈的水和镶金的海岸。lqf0H
这里是国际化一流的大城市，但女人来这里工作后只记得路边油腻腻的烧鸭店和人挤人的地铁站，还从未见过如此恢弘壮阔的景色。她这时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仿佛能够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已经没汽的半罐啤酒被她扔进垃圾桶，回过头想要表示感谢的时候，女孩才笑着说出两人相遇后的第一句话。lqf0H
女人没想到自己轻易的被一个比自己年轻七八岁的小姑娘看穿了，忍不住问道：“那你让我过来是想做什么？”lqf0H
这半罐啤酒就像女人的前半生，年轻、年老，又无趣，只会被丢进垃圾桶里逐渐的流干最后一点液体。酒液会淌满桶底的每一缕缝隙，逐渐干涸后只剩下那点糖分会恶心地粘在桶底，混杂着其他人丢掉的泡面水和尼古丁的味道，永远的粘在哪里。lqf0H
阁楼吱吱呀呀地作响，老妪独身坐在楼底念经，三支香插在香炉里，颇为考究的佛龛中摆放着做工精致的释迦摩尼像。lqf0H
莉莉艾莉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忍不住伸手探下了枕头底下，却怎么都没能摸出来香烟，呢喃道：“雪霏，你又拿我烟了？”lqf0H1
“大人，我不是雪霏。”赫丽贝尔看着她十分少见的迷糊模样，忍不住伸手搂住对方，柔声问道，“她是谁？需要我派人去找她么？”lqf0H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个目光温和的女人，但也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她了。莉莉艾莉忍不住捏了捏赫丽贝尔的鼻子，说道：“叫来听听。”lqf0H
“大人，这里是……是一番队舍。还有，马上就要开会了。”lqf0H
“约好了不会偷听的，怕什么。”莉莉艾莉嘻嘻笑着威胁，“你不叫的话我就让你带着OO去开会，到时候要是弄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不是更糟糕？”lqf0H
赫丽贝尔知道拗不过对方，羞耻地错开眼神，轻轻叫了声：“汪。”lqf0H3
直到这个时候莉莉艾莉才心满意足的起床去洗漱，不得不说一番队给她的条件是真好，这要是监禁的话大概会有不少人会选择主动去犯罪的吧。lqf0H
距离上次审判只过去了两天，这段时间里赫丽贝尔和史塔克因为不放心一直待在一番队陪着她。lqf0H
根据协议内容，莉莉艾莉拥有在一番队队舍范围内随意活动的权利，但无权进入队长室和底层镇压犯人的无间。同时，在赫丽贝尔的强势要求下，尸魂界也并未给莉莉艾莉施加任何禁锢行动的缚道封印，只是在一番队设置了超过三十八道监控法术，确保她在踏出一番队范围的那一刻百分百触发警报。lqf0H1
“没想到元柳斋阁下会同意这样的要求，本来我都打算让步了。”赫丽贝尔替她梳理着长发，一边感慨道，“看来他是位非常具有气度的领袖，竟然会放心让您没有束缚的待在自己的容塌之所。”lqf0H
莉莉艾莉吐吐舌头：“他答应不给我下束缚反而是盼望着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越狱吧？反正在他眼里，不论我的实力是不是全盛时期都只不过是一刀的事情罢了。”lqf0H2
“但只是单纯的强，在我眼里还不如他的两个徒弟更难对付。”她扭头搂住赫丽贝尔的颈子，左右晃晃刚扎好的辫子，问道，“好看么？”lqf0H
她们吻在一起，同时，莉莉艾莉悄悄把三枚尚未完成的星章放进了赫丽贝尔的领口中，手也不老实的跟着滑了进去。直到赫丽贝尔真的有些忍耐不过来的时候，莉莉艾莉才放开对方，谑笑道：“记得告诉萨尔阿波罗，替我种好土豆。”lqf0H
今日是虚圈和尸魂界商讨追剿灭却师残党的重大会议，同时也是两大势力的初次联合行动。当两人推开门出来的时候，妮露在门外早已等待多时，红着脸结结巴巴道：“陛陛陛、陛下，尸魂界的人已经到齐了，请您和莉莉莉莉莉莉莉……”lqf0H
“不不不！小妮露，我的名字是叫莉莉莉·莉莉艾莉，不是莉莉莉·莉莉莉莉哦？对了，开会前先让姐姐好好看看你。”莉莉艾莉眯着眼睛在她身边仔细打量起来，身型高大的铃羊骑士十分不习惯这样被人打量，不自觉地踢踏起四只秀美的羊蹄。lqf0H
赫丽贝尔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揪住莉莉艾莉的后颈替自己闺蜜解了围：“大人，还是先做正事吧。”lqf0H
身高接近两米的她拎起娇小玲珑的傻兔子并不费力，后者抱怨道：“呷！还有什么事情比我看福瑞美女更重要的？比起和一帮老头子开会还是研究小妮露的生理结构更让人开心啊！”lqf0H
妮露红着脸道：“还、还是先去开会吧，我接下来应该都待在这里一段时间……”lqf0H
“嚯，不会吧。”莉莉艾莉吃惊地看向赫丽贝尔，低声道，“你把小妮露放在我这里，难道不担心我兽性大发？”lqf0H
赫丽贝尔一手刀敲在她脑袋上，无奈道：“妮露是我指定的参与追剿行动的人选，暂时会在尸魂界配合死神的工作。”lqf0H
“我就记得你当时被我弄得——好了好了，别打了，再打我人都傻了。”莉莉艾莉抱住脑袋，但可惜护不住屁股。在这种被人拎着后颈的情况下，可谓是任由赫丽贝尔拿捏。lqf0H
妮露跟在两人身后，看着自家女王陛下教育被拎着的女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的虚圈无疑是以赫丽贝尔为王，但既然莉莉艾莉这个大前辈回归，而且明显在赫丽贝尔眼里对方要高于自身，那到底谁才是这个虚圈之王啊？lqf0H
一番队队长室内，提前到达的京乐春水也问到了这个问题。lqf0H
这并不是需要召集全队的会议，参与会议的只有总队长最器重的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两人而已。lqf0H
格里姆乔冷笑道：“谁强我听谁的！什么狗屁莉莉艾莉，我根本就没听说过她！这种被随便两个队长就抓住的弱鸡也想取代赫丽贝尔？”lqf0H
“你们就把虚圈之王当作是赫丽贝尔好了，大家其实都对这个位置没多少兴趣，只是需要有个人管理下虚圈才让我们中最合适的那个人坐上去了而已，指不定过两年就让这个混小子来当王了呢。”史塔克一巴掌把小豹子按在地上擦起了地板，解释道，“但要是莉莉艾莉有命令的话，我们都会听从的。”lqf0H
浮竹和京乐对视一眼，都显得有些诧异，忍不住问道：“你们都无所谓？”lqf0H
“无所谓吧，如果说虚夜宫之主就是所谓的虚圈之王的话，嗯……最开始倒是有个把王位当宝的傻子。”史塔克晃动起尾巴，“虚夜宫的位置是换过的，但瑶池宫的主人可从来都没变过。“lqf0H
情报中提及过这个神秘的所在，据闻是赫丽贝尔的寝宫和萨尔阿波罗的研究室，没想到这才是虚圈的核心所在么？京乐忍不住内心有些忧虑，也就是说，虚圈最重要的几位角色对莉莉艾莉这个绝对核心的忠诚度毋庸置疑。lqf0H
而这几位角色，不论那个拿出来，都绝对是会让他们头疼的存在。lqf0H
大门被拉开，莉莉艾莉跳进了门，举手道：“我第一，最后一个今晚负责洗碗！”lqf0H
“诶？”妮露急忙缩回了蹄子，后退到了赫丽贝尔的身后。lqf0H1
“别理她，”赫丽贝尔跨步进了大门，无奈道，“今晚大家吃烤肉。”lqf0H
史塔克立刻围了过去，兴高采烈地问道：“有烤肉吃？我还以为这里只有那些味道甜甜的团子和怪模怪样的米饭方快呢。”lqf0H
“可恶……这个怪物……”格里姆乔从地上爬起来，低吼道，“不愧是上弦一，但我迟早有一天——喂！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给我放手！”lqf0H
“哇！是格里姆乔猫猫啊！”莉莉艾莉挂在格里姆乔身上被甩得左右摇摆，惊喜道，“蒂雅，这就是你说送我的礼物？也太惊喜了吧！”lqf0H
赫丽贝尔面色如常，充满了帝王般的威严，看向格里姆乔，用手指轻轻在刀柄上敲了敲，提醒对方不得无礼。随后扭头看向办公桌后的老人，歉意道：“抱歉，来晚了些。”lqf0H
“你！蒂雅·赫丽贝尔，还有你们……”元柳斋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喉间抽动了数次，“罢了，赶紧开始商讨剿灭逃亡的灭却师一事吧。”lqf0H
史塔克立刻道：“反正和我没关系，我去看看虚圈运来的烤肉怎么样了。”lqf0H
他最烦开会了，不如整两口肉吃更划算些，反正他只是来陪莉莉艾莉的，又不参与行动。毕竟以他对灵压的掌握能力，隔着八百里外人就被吓走了，还谈什么追剿？lqf0H
“你——好，去吧！”元柳斋大概是心想留只傻狗在这里确实没啥作用。lqf0H
“哦哦，那我也走行不行？”莉莉艾莉问道，“反正我也参与不了，我去看看烤肉……好啦，我留下来就是了，看在你面子上哦，我才不关心灭却师的事情呢。”她注意到元柳斋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改了口。lqf0H
元柳斋怒吼道：“是你这只傻卵兔子提出的联手剿杀友哈巴赫！”lqf0H3
“莉莉艾莉大人，”赫丽贝尔凑到她耳边低声提醒道，“确实是您提出来的。”lqf0H
莉莉艾莉回应道：“我当时故意给他个台阶下嘛，毕竟他为了三界不敢砍我，然后又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搞得自己下不来台，就僵在哪里了……”lqf0H1
果然，这个蠢女人还是杀了算了！不然在三界崩溃之前自己就该崩溃了！她妈的那个蠢货想出来的馊主意把她关在一番队？要和她待在一起几十年的话，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lqf0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