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大风机关”
“有趣，真有趣，太有趣了！”散兵敏锐地从里维的问题中嗅出了战争的气息，而对象则是博士——这个发现令他异常地兴奋。42Oua
人偶纵声大笑，空洞怪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仿佛整个实验基地都震动起来，为之战栗。42Oua
“本以为只是个不知晓神明伟大之处的可悲凡人，没想到还能带给我这样的惊喜——你是认真的吗？居然真的想要算计那个博士，那个多托雷？让神明也不禁刮目相看啊。”42Oua
“好久没体会到这样的乐子了。你的名字，好像是里维？我记住了，感到荣幸吧。”42Oua
里维早就习惯了散兵的态度，对这般自大的语气不置可否。他静待散兵说完，继续道：“确实不胜荣幸。那么正机之神阁下，您可以解答我的疑惑了吗？”42Oua
听到这句话，人偶那线条柔和、欠缺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愉悦，然而翘起的嘴角却显得有几分不怀好意：“啊——当然可以。”42Oua
一瞬间，这阴暗的地底空间似乎变得异常灼热，仿佛涌动着无形的岩浆；而他本人则如坠冰川深处，遍体生寒。冷热交替的虚幻体感，令皮肤感受到不堪的刺痛。42Oua
但几个呼吸之间，里维就察觉出散兵话里的破绽：“正机之神阁下，不妨把话说清楚，所谓‘这里’，具体是指哪里？眼下这间大厅，还是整座实验基地？抑或是这须弥城？”42Oua
如果博士就在此地，与他们两人共处一室，怎么可能直到现在还不露出一点动静？42Oua
人偶本想开口讥讽几句，现在却变得有些意兴阑珊，深紫色的眸子稍显黯淡。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面前这教令院的大贤者，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哼，看来凡人并不能准确理解神的箴言。”42Oua
“本座就好心为你解释一下。我说的这里，自然是指这座基地——多托雷专注于这场伟大的实验，绝对不能轻易离开。而这座大厅是我的所在地，可称为神之居所，他怎敢擅自潜入？”42Oua
虽然前世的某个游戏PV曾经展露了这一点，但有些东西可必须实际确认才行。验证了心中所想的大贤者带着几分真心实意开口道谢：“正机之神阁下，多谢您的解答。”42Oua
对话到这里已经结束，散兵却没有如上次一样不耐烦地试图赶走里维，而是把目光朝向他，然后自顾自地说着与刚才谈话内容不甚相关的东西：“凡人是不可信的生物，你们总是这般脆弱；为恐惧所困缚，为寿限所控制。”42Oua
“不知道智慧之神是否预见你可怖的背叛，那与此处的我无关。但，交易也是生命产生联系的一种方式；你以个体的身份与我达成约定，不失为一种缘分。”42Oua
深紫瞳孔直直注视着里维，目光却显得无比空洞，仿佛透过他的身躯同时看到了别的什么。仅是一刹，似乎只是虚幻的错觉，眼前自初见之时就自称正机之神、睥睨万物的散兵，竟带给下方的大贤者一丝丝易碎感——这个瞬间，他好像真正只是一个人偶，一个被创造出的“器物”。42Oua
但里维只是一眨眼，刚才的错觉就消失不见，耳边传来的仍是正机之神高傲的声音：“你最好信守承诺，准备足够献给神明的供奉。否则，胆敢背叛我的人，我绝不饶恕——”42Oua
“无论是谁都会深切地体会到，神的愤怒，不是能轻易平息的东西。”42Oua
离开大厅后，里维回头瞄了眼已然闭合的雕花大门，眼神有些复杂。42Oua
刚才在大厅中一直静默的白枝悄然传递来纳西妲的问候：[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位正机之神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吗？]42Oua
片刻后，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才在心中给出模棱两可的答复——里维没有对小草神掩饰自己知道额外情报的事实：[等我们从博士的切片上拿到一段记忆，你就会明白的。]42Oua
现在，里维已经有近乎十成的把握可以确定，博士全盛期的切片不会轻易介入到他即将开始的狩猎。42Oua
诱饵已经备好，猎人，又或者是猎物的行踪也已经确定。接下来，自己这只黄雀要做的，当然是去增加自己的爪牙。42Oua
展开下一步动作的大贤者，来到一座教令院内人迹罕至、平时甚至没有任何学者会想经过的建筑门前——风纪官驻地，缄默之殿。42Oua
宫殿大门只是虚掩，他轻易将其推开，昂首挺胸走了进去。42Oua
伴随着门打开的声音，无数探询的目光立刻投射过来，转而变得或惊讶，或疑惑，或凝重；房间里方才还略有些嘈杂，充斥着窃窃私语声，这会儿却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42Oua
里维则无视了这里发生的变化，径直朝着风纪官们首领的所在地前进。42Oua
他一路来到走廊的尽头，敲响了大风纪官的房门。然后不等门内传出回应，直接拧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42Oua
拉开堆满卷轴的书桌前的一把椅子，大贤者坦然坐上去，看着对面人略显忙碌的动作：“看起来，你也不太习惯处理这些文书类的工作。”42O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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