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突如其来
“从我们费尽心血从冻原上收拢来的一千个贫农、流浪汉和游击队员；到今天领导着上百个村镇，几乎囊括住了西北冻原的全部人口，铲掉了所有乌萨斯官方势力和绝大多数匪帮。整合运动有了些成就，也锻炼了自身。”f1i56
凯尔希听着康曼德的侃侃而谈，跟着整合运动的中央执行委员们走进了食堂。f1i56
虽然名头听起来很响亮，但考虑到中央执行委员会五人管理的区域和人口，只能说这是个县领导班子——而且别说百强县，评个县级市都够呛，更像穷得当当响人还特别多的困难地区。f1i564
“凭借先进的采矿和冶炼技术，我们用乌萨斯军管矿场的名义向乌萨斯帝国政府官方上交的源石，比以往这里真的还在帝国掌控时还多，于是这里的异样就被乌萨斯帝国忽视了。”f1i565
凭借先进的农业技术，在贫瘠的西北冻原上，西北冻原根据地很快做到了主粮自给自足。大家在背风谷地与山丘向阳坡的露天耕地上种红麦和甜菜，在大棚和温室里种各种种子来自人联的新菜，在地窖里整蘑菇。所以就有了现在还不错的菜肴：炊事员们淡定地用大勺往不锈钢餐盘里砸进土豆泥、黑面包、土豆炖牛肉、西红柿炒鸡蛋、青菜豆腐，往汤碗里舀进罗宋汤。f1i562
康曼德则继续头也不回地说：“当然，我们也不指望这种情况能持续下去，因为乌萨斯帝国的贵族、军头和官僚再怎么内部矛盾、贪污腐败、争权夺利，他们也清楚自己的一切都系于这个军国主义帝国。所以，建设好自身才是最关键的……”f1i56
塔露拉默默地戳了下康曼德的肩膀，总政委回过头，看见凯尔希已经端着盘子吃了起来。f1i562
之后坐在桌上的中央执委们囧囧有神地看着凯尔希用文雅而不失速度的作风扫荡了餐盘里的一切。f1i56
“阁下对我方最没有异议的应该是伙食水平了。”康曼德微微摇头。f1i56
凯尔希优雅地用手绢抹过嘴：“抱歉，让您见笑了。卡兹戴尔的农业水平着实……一言难尽。”f1i565
“不过整合运动是一个在理论水平、组织建设和规章制度上都有可圈可点之处的组织。哪怕您眼界再高，也不至于连这样的评价都不肯给吧？”康曼德继续说。f1i56
“您可以把自我评价上调一些，我不认为这是自吹自擂。”f1i56
康曼德点头：“很好。我还得说一件事，塔露拉同志曾经反应过这么一点，您似乎觉得我们忙碌于村子间的行为有问题？”f1i56
“并不，不这样是很难得到支持的……只是贵方未免在这种事情上投入了太多资源。我个人怀疑你们并不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凯尔希回答。f1i562
康曼德突然想起了“我们之间已经隔着透明的厚壁障”那句话：“我无法赞同这一点。您往那边看。”f1i563
“号召西北冻原上的人们搬迁到大型新村的‘集村并寨’工作，并没有说起来这么简单。”f1i56
塔露拉开口了：“我亲自负责过两个村民小组的搬迁安置工作，这两个村民小组共同聚居于同一个自然村，属于全西北冻原最为贫困，条件最差的几个自然村之一。搬迁工作涉及不到200户村民，我们的一个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做思想工作。思想工作除了宣讲政策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就是动员搬迁，说实话，动员搬迁远比我们设想的要困难的多。”f1i56
凯尔希反问：“困难在哪里？在西北冻原上都是最贫困的村民，不该对我之前看见的村镇趋之若鹜吗？”f1i56
塔露拉皱起眉头：“所以……我对您的评头论足很不满。实际上劝说村民接受搬迁安置很复杂。村民们普遍对易地搬迁有一定的抗拒情绪，而且他们的抗拒绝大多数都不是对安置政策和补偿不满，而是一种质朴的乡土情节，或者是生活习惯问题。”f1i565
凯尔希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您可以举个例子吗？”f1i561
塔露拉叹了口气：“那是位孤寡老人，他搬迁以后吃饭问题是安排到最近的这个机关食堂解决的。诺，食堂都是这种方桌，用餐盘打饭。他吃不下，说他这一辈子都是坐小板凳在小矮桌子上用木碗吃饭的，现在突然到机关食堂里坐椅子和高桌子用铁盘子，周围一起吃饭还都是‘大官’，他吃不下饭去！”f1i566
乌里扬诺夫憋着笑：“后来的解决方法是有位乡亲从家里找来了小矮桌子和小板凳，食堂给他准备了几个木碗木碟，才解决了他的吃饭问题。”f1i56
朱加施维里继续说：“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比如传统农村生活是高度去货币化的，农民的蔬菜供应都是靠自己种。最初对村镇蔬菜大棚的设想是搞村集体合作社所有，专人种植和对内经营，但是最初实验时反响很不好。农民们认为蔬菜就是地里种植的，是无成本的，货币是用于交换食盐农具等不可自产物或工业产品的，用来购买本来不需要支付货币的蔬菜，对于他们来说是‘吃亏了’。所以现在蔬菜大棚成了合作社维护的公共菜地。旧观念和新生活的冲突实在是太多了。可他们甚至还没搬进移动城市里呢！”f1i566
乌里扬诺夫微微点头：“女士，村镇工作中还有很多这样五花八门的问题，具体表现形式不一而足。我们只知道一点：问题会源源不断，绝不可能彻底结束和一劳永逸。”f1i56
凯尔希微微点头：“很难凭空想到这样的问题……抱歉，我冒犯了你们付出的努力。但我还是想问，解决这些东西，能带来多少收益？”f1i562
康曼德毫不犹豫：“泰拉历史上前所未有，能榨出几乎所有存量，动员能力超乎任何人想象的超级战争机器。而且还不是乌萨斯帝国这种只能靠掠夺存在，没了战争红利就立刻中落的主儿。”f1i564
“您又用上了一堆有‘绝对’属性的形容词。我无法信服这样的描述——”f1i56
“二级动员！”康曼德跳起来，“全体进入二级战备状态！”f1i56
食堂中埋头扒饭的人们跳起来，旋风般刮出食堂，只留下满桌子杯盘狼藉——但这是忙而不乱。凯尔希甚至看见有人专门引导那几个孤寡老人出去。f1i56
“我们去指挥中心！”康曼德回头对中央执委们说，又面向凯尔希，“女士，只要您不妨碍正常指挥，我允许您去旁观。”f1i56
整合运动管理的区域，可以一脚从史前荒野迈入小康农村，再从小康农村一步迈入科幻作品。f1i56
外表纯粹水泥灰的四层楼房看起来平平无奇，一进门也还是平平无奇：白色墙壁和天花板，淡绿色的墙裙，干净整洁。能说的就这么多了。f1i562
可是当人们通过身穿动力装甲的人联战斗步兵甚至星际战士把守的一道道安全门，快步走入指挥室时，情况就天翻地覆了。f1i56
这里的空间不小，但人数不多。113师泰拉行星驻军司令部的部门主官、参谋、干事、助理员和操作员分布在指挥室四周和角落的战位上。在房间正中心的的综合指挥台处，几名人联常人与星际战士指挥员正看着身边大大小小的十二个全息投影界面和前方的一大两小三面实体屏幕。f1i56
这当中很多都是各部门的例行报告，与周围控制台的显示屏同步更新，自有部门主官过去处理。对康曼德与整合运动的决策层来说，真正有用的只有中央显示屏，整张战役地图都在上面呈现，各种密密麻麻的等高线，花花绿绿的军事图标，描绘出了作战地域的全部细节。f1i561
在执委班子里主要负责军事方向的康曼德和博卓卡斯替走到他们身边，扫视着战场情况：f1i56
“八分钟前长程无人侦察机发现，有乌萨斯帝国陆行舰队越过我方实际控制线，进入我方实际控制区……五艘小型舰艇？侦察力量吗？你们怎么看？”f1i56
“他们在交火！”博卓卡斯替说，“恐怕是舰员起义了！”f1i56
“我们的地下战线在帝国军队里可没发展到组织水兵起义。”康曼德微微摇头，“意料之外的事情。敌人的配置情况？”f1i566
人联大军团陆战队炮兵少校，代号“少命四爷”的穿越者群友回答：“一艘巡逻舰，三艘驱逐舰，一艘轻巡洋舰。经过无人机图像识别，确认都隶属于乌萨斯帝国第四集团军陆行舰队。但领头，不，逃离的巡逻舰打出了红旗，并在与后面追击的驱逐舰和巡洋舰交火。”f1i565
憨狗回答：“肯定是真打。双方都已经遭受了舰体创伤和人员伤亡。巡逻舰在逃，驱逐舰和轻巡洋舰想逼停跳帮。”f1i56
通信参谋从自己的屏幕前抬起头来：“报告，敌巡逻舰正在公共频道明码发信！”f1i56
综合指挥台的一面投影屏幕上跳出了乌萨斯文，凯尔希看着上面的语句：f1i56
“整合运动在哪里？”f1i562
“我同意，毕竟他们再过两个小时就会遇上我们的村镇。”康曼德说着扳起指头，“可对付陆行舰，现在的整合运动有什么呢？单纯步兵不行，哪怕是盾卫列阵也对付不了最小的陆行舰，何况整合运动的步兵只有盾卫和雪怪这种突击队能部署，常规步兵的五个团都没有形成战斗力；可技术兵种里只有骑兵还凑合，炮兵……”f1i56
四爷叹气：“生活不易……拿破仑的炮兵还得熟练掌握高中数学和部分微积分呢！整合运动的炮兵学员，我教三角函数，得从三角形的基本定理开始讲；讲基本定理，发现有还人不知道什么是角度；讲角度的时候，有人还不会乘法和加法！他们能变成合格的炮兵？等猴年马月去吧！”f1i565
“你以为这是啥地方？西北冻原！”康曼德摇头，“这里的受教育水平，哼，十个里面九个睁眼瞎，剩下那个刚会写自己名字。你的学生就是全整合运动平均文化水平最高的一批人……我想现在的整合运动武装力量是没法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了。”f1i561
康曼德深吸一口气，反而笑容满面。身为人联部队指挥员的穿越者们也一个个露出了灿烂到瘆人的笑容。f1i564
“师决委已经授权我们展开行动了。”憨狗开口：“我……”f1i56
“停，跳帮少不了你们，不过还不到直接扔一个连队上去，也不到暴露雷鹰风暴鸟那些炮艇的时候。”康曼德回答，“瘫痪舰艇还是靠咱们的技术兵种，用一个星际战士小队给咱们的精英步兵兜底。”f1i56
四爷身为炮兵，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哎呀，群主真是大好人那！”f1i56
康曼德蹙眉：“差不多得了，还能少得了你们炮兵……打陆行舰，还没有预设阵地，没那么简单。得是地面炮兵和装甲兵密切协同，搞不好得上航空兵。哎，贺德里安还没到吗？”f1i561
“这货刚带着自己部队下到地面，第一时间先带着人去给坦克做适应性调试。”憨狗回答，“这会儿应该收尾了。”f1i56
康曼德话音未落，大门口处就传来了通通作响的脚步声。f1i56
手里提着有透明面罩的坦克工作头盔，身上还套着装甲兵的连体作战服，甚至胳膊上还带着车辆操作系统的配套操作装置。来者大大咧咧地走向整合运动的中央执委们，丝毫没有绕道的意思。大家只好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路来。f1i56
综合指挥台的光源将来者的低可见度中校军衔章映亮，将这个嚣张的家伙映衬得像个救世主，注定要成全康曼德。f1i561
“新式的费鲁斯-马努斯战斗坦克怎么样？”康曼德头也不回地说。f1i566
“跟黎曼鲁斯甚至帝皇毒刃比，脱胎换骨。”装甲兵沉稳地回答。f1i56
康曼德霍然转身：“很好。贺凡同志，这次突发事件中，瘫痪敌陆行舰的重任，就交给你的坦克连了！”f1i5614
PS：本人有关坦克兵的龙套就一概安排某野狼獾《国家意志》里的贺连长了（）f1i56
新坦克你们对着这个脑补锤味风涂装吧f1i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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