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世界就此模糊，当心蕴响起的那一瞬，谢林远的意识便仿佛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3sEf7
他，仿佛看到了神。3sEf7
看到了崩坏之神。3sEf7
心蕴的本质，乃是神音，太虚五蕴的基础，便是基于神音而开发出的一系列技巧。3sEf7
聆听神音，直面神祇。3sEf7
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听过如此清晰的声音，如此清晰的属于崩坏的声音。3sEf7
祂在咆哮，在呐喊。3sEf7
那是飓风，是海啸一般的声音。3sEf7
狂风席卷着海面，掀起了万丈狂澜，而他则驾驶着一叶孤舟，在这大海之上航行。3sEf7
随时随刻，每时每刻，他都有倾覆的危险。3sEf7
去杀戮，去破坏，去摧毁。3sEf7
出生，成长，而后死亡。3sEf7
树有凋零，而我，即是凋零之刻，我，即为终焉之手。3sEf7
声音是如此的威严，又是如此的拥有诱惑力。3sEf7
在威胁，在诱导他从船上跳下，投身于惊涛骇浪之中。3sEf7
“生命...，死亡...，毫无意义可言...。”3sEf7
他驾驭着孤舟，航行于波涛之巅，坚毅的目光却开始逐渐的混浊。3sEf7
孤舟开始了摇曳，似乎就要倾覆。3sEf7
在这黑暗，混沌，狂风，乌云之中，悄然升起了一缕粉色的光辉。3sEf7
“哎呀，瞧瞧，我发现了什么？”3sEf74
一个俏皮的声音响起，粉色的，好似妖精一般的少女背负着双手，好似散步一般的在浪尖跳跃。3sEf72
足尖一点一点，留下一朵朵粉色的水晶花。3sEf7
“多么美丽的花朵啊，你为何要在盛开前凋零呢？”3sEf7
她轻巧地落到了船上，但是船夫的双眼早已迷失，混沌看不清楚前路。3sEf7
“那么，就由美丽可爱又迷人的我，来为你赐上属于我的祝福吧。”3sEf7
轻轻地一个吻落在了额头上，那是独属于她的祝福。3sEf7
“愿你的未来，绽放的绚烂。”3sEf711
粉色的水晶花飘落，船夫的双眼重现了清明。3sEf7
他操使船桨，驾驭长帆，抬头望向那厚重的乌云。3sEf7
“你，真的是神吗？”3sEf7
乌云汇聚，一张巨大的脸庞出现在了乌云之间。3sEf7
“凡人，汝当臣服。”3sEf7
“汝当摧毁这个世界。”3sEf7
“摧毁这个，并不美好，摧毁这个丑陋的世界。”3sEf7
怒吼声化作了雷霆，劈落在了狂澜之上。3sEf7
然而船夫依旧不为所动，他再次的问道：“你，真的是神吗？”3sEf7
神音，真的是神明之音吗？3sEf7
他在问神，也是在问自己。3sEf7
崩坏，真的不可战胜吗？3sEf7
这个世界，真的不美好吗？3sEf7
“放肆！”3sEf72
神明发出了怒吼，然而除了风雨狂澜之外，祂却无法做到任何事情。3sEf7
船夫屹立在风雨波涛之中，将小船驶向前方，那里有一缕粉色的光辉在指引着他。3sEf7
神音真的是神明之音吗？3sEf7
他再次的问自己，然后摇头。3sEf7
神，真的会在乎这些？3sEf7
若是真的有一个高高在上的，无所不能的神，祂想要毁灭人类还会如此？3sEf7
“不，你不是神，你是三体，你是智子，你是我的......心，你是我心中的恶念，你是我对于这个世界的不满，你，就是我心中的贼！”3sEf76
他的声音愈发的高昂，最后化作了咆哮，与雷霆齐响。3sEf7
乌云中的人脸沉默了，只是冷淡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表情。3sEf7
然而狂风未止，波澜依旧。3sEf7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3sEf7
今日见贼，又该如何杀贼？3sEf7
船夫驾驭着孤舟，不断的躲闪着浪涛，然而这只是暂时，光明还远在前方，终有一日他会落入海中。3sEf7
...............3sEf7
口中诵念着神音，程立雪看着已经蜷缩在地上的谢林远。3sEf7
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尽数消失，布满整个后背的紫色纹路好似狂蛇一般扭动。3sEf7
它在生长，它在蔓延。3sEf7
从一开始只是覆盖背部的纹路，开始向着头颅，向着四肢蔓延。3sEf7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所能做的，只有继续诵念神音，并送上自己的祝福。3sEf7
“活下来。”3sEf7
……………3sEf7
冰冷的海水拍打在船夫的脸上，好似钢板，生疼且刺骨。3sEf7
只不过，他的目光不再望向前方的光明，而是抬头与“神”对视。3sEf7
“神音，不是神，那么神音又是谁的声音？”3sEf7
他在发问，问“神”也是问己。3sEf7
“神”没有说话，但是他自己却给予了自己的回答。3sEf7
“神，就是心，就是我，多么简单的道理啊。”3sEf7
神音的本质，就是问“我”的声音，就是自己与自己心灵的对话，最终，把握住自己的本心的过程。3sEf7
对抗崩坏，最强大的武器永远都是人类的心，这一点他早就清楚，为什么在这里却犯了糊涂。3sEf7
而《太虚剑气》第一蕴也说了，是心蕴，是要掌握剑心，掌握自己的心。3sEf7
所以何须破心贼，你，本来就是我。3sEf7
那么，我的心是什么呢？3sEf7
活下去。3sEf7
我为什么要活下去？我活下去的理由呢？3sEf77
……………3sEf7
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时间已经来到了拂晓时刻。3sEf7
“我当初用了多久掌握心蕴的呢？”3sEf7
程立雪这么想着，应该是没有这么长时间吧！3sEf7
她也有些记不清了，或许更长，或许更短。3sEf7
然后她就有些心疼起自己的师父来。3sEf7
“总不至于就这么一口气不停的念了一整天吧！”3sEf7
看着天外逐渐光明起来的黑夜，她这么想着。3sEf7
“幸亏我没了身体，否则念上这么一天，我也撑不住。”3sEf7
伴随着太阳的升起，紫色的火焰在逐渐的消退。3sEf7
那扭曲的纹路也在逐渐的定格。3sEf7
“这是什么？”3sEf7
她好奇的低头看了过去，那是以身躯为主杆，蔓延向四肢头颅的.........树？3sEf78
…………………3sEf7
一风起而狂风止，一滴落而波澜静。3sEf7
船夫站在好似明镜一般的海面上，低头望向自己清晰的倒影。3sEf7
他的脸上露出了纯粹而有清澈的笑容。3sEf7
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已经散去，一轮太阳悬在头顶。3sEf7
“何须追逐光明，”他笑着如此说道：“我，就是我的太阳。”3sEf77
心蕴第三境—心冰透彻为明镜，明镜之境，就此达成。3sEf7
自此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3sEf79
ps：爱莉啊.....，反正我的设定没有死，至于后续？肯定会有辣个女人来救她的。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