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大央联东部海滨,隶属屠江省的泽吴市并非名声显赫的大城市,近年来,当地一所学校的异军突起为这座不紧不慢的水乡小城打上了一个全新的标签,不过还是撼动不了刻在全体居民灵魂之中的恬静悠闲。41iKc1
然而,这座小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另一座大城市倒是可以越俎代庖。41iKc
因为毗邻省城凌涛——大央联全国范围内的五大都会之一,包括泽吴在内的周围城市就像簇拥明月的众星一般,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成为了巨人肩上的顺风旅者。和迁水、临泊、余阴这另外三座“卫星城”一样,泽吴城区的大楼的高度在材料学和固化术式最新突破的加持下一年年地向云端发起挑战;城际轨道交通的发展,让所谓大都市圈内各个城市的居民都有了去往凌涛工作的机会,法术驱动轰鸣的列车,载着炽热的梦想往来不止。41iKc
可也正是与大都会在各个方面上距离的缩短,打搅到了泽吴人最热爱的宁静生活。41iKc
黄昏时分,城郊的车站驶来一班列车,从凌涛城中归来人们从开启的车门中蜂拥而出。其中包括一位高挑匀称,大概还能够被称之为少女的年轻女性。她戴着蓬蓬的鸭舌帽,以及一副无镜片的装饰用大镜框;颇有长度的发丝在后脑盘起来,被发圈束缚了自由;她的上身穿着前卫的淡色露脐衬衫,下身则是遮羞效果欠佳的高叉短裙与贴身的深色短裤构成的组合;外面套着轻薄的深色大衣,将这略显大胆的服饰搭配遮掩起来,不至于吸引太多的目光。这位收起锋芒的潮流咖背着狭长的琴盒,拖曳着吱吱作响的行李箱,不紧不慢地跟上急切的人群,踏上了回乡的旅途。41iKc
天刚下过阵雨,潮湿清凉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这城郊的公路上,还可以闻到泥土的香气。41iKc
一看就不同寻常的少女行走在道路边,突然停下了脚步,向着远方金色的稻野问起了好。急着回家的人们一个个从她身边经过,可她并不为这份浮躁所扰。不太常见的天色提示她望向天空,果不其然,她望到了隐约可见的灿丽双虹高挂天边。41iKc
“感觉今天会遭好运啊,再去一次那个地方吧。唔嗯——嘿咻——”41iKc
少女在舒展了一阵身子后,重新握住了行李箱的拉杆,此时,来自上一班列车中的人们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视野里已经基本见不到急忙往外赶的人。41iKc
车站附近的路边,有一家叫做“今升酒吧”的酒馆,敏锐的老板察觉到了交通线发展带来的商机,早早地买下了这处多年前还是荒地的铺面。店内大多数是结束了一天工作后想要略微喘息一下的人们,从建筑工人到办公室族,他们的身份各式各样,但都不约而同地摆出一副疲惫相。店铺的生意很好,但店内却很少喧闹,大家都已经没有力气来大聊特聊,只想着喝一点酒解解馋,在家里人催促之前赶紧离开就好。41iKc
今生酒吧一层靠窗的角落,一张双人桌边,坐着一位刚刚下班的女青年,她名叫闫丽静,一身的正装展示着她办公室上班族的身份。丽静没有点任何的酒水点心,只是时不时抿一口免费的白水,那略带血丝的双眼时不时瞟向窗外,似乎搜寻着某个人的身形。41iKc
当一位男青年想要在丽静对面就坐时,得到了婉言的劝离,男人也识趣,“哦”了一声后便另寻座位。大家工作已经很累了,没有人想要卷进什么凭空而现的事端。41iKc
“抱歉,这里已经有人了……喂,你干什么?听不懂我的话吗?”41iKc
进入酒吧的潮客少女没有理会女青年的占座宣言,若无其事地在对面坐下。41iKc
“嗯?可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欸,在你要等的人到来之前,就不能让我暂时在这里歇息一下吗?”41iKc1
我行我素的少女说着自己的道理,也拿起杯子喝起水来。41iKc
“现在还……当然不是!那边不也有空座吗,你去那里歇呗?你看啊,你有这么多的包,那边不是更宽敞吗?”41iKc
不小心被钓出话来的丽静面庞微红起来,急迫地想要赶走这位素未谋面的古怪年轻人。可对面的女孩仍然无动于衷,甚至还用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组成了一个圆环放在眼前,镜框后的深蓝色眼瞳穿过两层没有镜片的意义不明的框,正好奇地打量着她。41iKc
“大姐姐你和这里所有的人一样,很累,但这种累却不仅仅是来源于工作,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吗?”41iKc
这怪里怪气的小妞,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正好命中在丽静的要害上,让她气不打一出来的同时,也让她觉得害怕,变得完全不敢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现在她感觉,眼前这位少女,说不定能把她内衣的款式颜色都给报出来。41iKc
“你……你这样子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吧,是什么人?街头浪客?”41iKc
“NoNoNo,实际上我今年十九岁,大家都是女的,大姐姐你也知道这样讨论年龄不是很合礼仪吧?不过,街头浪客吗,嗯,差不多吧?”41iKc
“不对!这些不是重点……哎呀!快快快,赶紧回家,小姑娘你爸妈肯定要来捉你了!”41iKc
丽静希望展现出自己社会人的成熟,说服乳臭未干的丫头回家,可这吞吐无力的语句大概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41iKc
“嗯?!你怎么……不对,你胡说什么?呃……唔……我……”41iKc
这社会人不再能沉得住气,她的面庞涨红如煮熟的螃蟹开始向外冒气,少女说的话无一例外全是事实,只叫她上下唇打着战,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41iKc
“嗯,当然别误会,这不是说我对你有那种方面的意思,要问我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大姐姐你看向我的第一眼,就跟我女朋友在床上看我用的眼神一样,色眯眯的。”41iKc1
丽静的额头砸在了圆形的小桌上,她被比自己小六岁的女生用几句话扒了个精光,自认成熟的心霎时间坠落如亡雀。41iKc
“嗯?这种感觉……难不成大姐姐你那方面的经验现在还是零吗?”41iKc
如果在那种漫画里,丽静现在吐出来的血应该已经染红整张桌子了。41iKc
女孩依然用手指比着圆圈放在眼前,打量着失去了所有尊严,还很累的女上班族闫丽静。41iKc
“嗯,怎么说呢,你知道那边的歌手正在演奏的那个调子吗?”41iKc
吧台边,驻唱的少女背着低音琴,或者说贝斯,弹唱着人们耳熟能详的曲调。《真心?假意?》,那是近两个月来在凌涛都市圈一带相当流行的歌曲,其作词作曲兼原唱,是一位年轻漂亮的新锐独立女歌手,使用的艺名是Miss.Sincerity,名文翻译过来,可以唤作诚女士,通称M.S.。41iKc
“我当然知道,M.S.的出道作,单位里头就没有谁不知道的。为什么提这个?”41iKc
“大姐姐你在提到单位的时候心里似乎拧巴了一下,是上司又耍贱了吗?还是同事又把活丢给你干了?”41iKc
“入职前,人事部的老妖婆把这份工作说得那么风光无限……可我一上手才发现,这是个对上会被上司明面上骂,往下会被基层员工背地里骂,同僚还会仗着资历来欺负我的牛马职位。家里催结婚催得紧,奶奶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好,想要在离开前抱上孙子,我又是家里的独女,全家人都只能指望我,可我一直以来都喜欢着的那个人也是女性,我没有勇气向家里人道出真相,同时也没有胆子向她告白。你想啊,虽然最近似乎又流行不论性别的恋爱,可不能传宗接代肯定很丢脸吧?我现在光是稳住工作就已经竭尽全力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工作仍然有很多变数,这样的我哪有底气去向她告白,就算告白成功了,我又该怎么去面对家里人们啊?我果然还是应该放弃这些有的没的,接受现实找个不错的相亲对象过日子吗?啊啊啊,可我真的对男人提不起任何兴趣啊,而且我也不可能放得下她的,我做不到选小芹之外的人……”41iKc
面朝着桌面哭诉不歇的女人,也许正是当代人的一个缩影,面对来自各方面的成堆压力,挣扎着不被绞死就耗尽了他们所有的时间。为了对他们心怀期许的人们,就不得不带上坚强的面具,只有在偶尔借酒消愁的时候,从假面与真心的夹缝中,流露出些许疲惫与哀伤。41iKc
“别我的头啊,你这小丫头,别以为这样就赢了啊,等你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你也会……欸,等等,这个声音好像……呜啊啊啊啊啊啊——”41iKc
闫丽静呵斥着擅自抚摸起自己脑袋的人,居然发现对坐人一下子换了声音,她抬起那妆花掉的脸,认出了她原本等待着的另一位青年女性后,就失去了惊呼之外的任何语言功能。41iKc
“那孩子已经把座位让给我了,小静,你刚刚说的那些……”41iKc
坐在双人桌对面的,是闫丽静朝夕相处二十余年的幼时好友,至今追逐着音乐梦想的独立鼓手,袁丹芹。41iKc
“一个字不差,全都听见了哦。看到小静的对面坐着不认识的奇怪女孩子,我可吓了一跳呢,差点以为你已经有那种奇怪的嗜好了。”41iKc
“我……你……不是……那个……我能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还能做朋友……欸?!”41iKc
温暖的拥抱止住了丽静断续的话语,她感受到了啜泣引发的身体颤抖,不止来自于她自己。41iKc
“小静,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不止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自我们从学校毕业,各自踏上社会,见面的机会一点点减少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肯定我相信,从小时候田埂上的奔跑为起点,这份情就一直在。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忍耐着,我在自己的领域内还不能独当一面,我的鼓点还不足以取悦挑剔的观众,赚取足够生活的报酬,家里给我的压力也在一天天加大。看到小静你一路高升,风光无限的样子,让我开始质疑原地踏步的自己是否可以配得上你,让我愈加不敢向你展露出自己的真意……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小静你也面对着那么多的压力,原来你也怀抱着和我一样的感情,既然我们都那么辛苦,为什么不干脆像以前一样彼此支撑呢?记得吗?高校的时候,我数学烂到几乎只会掰手指,你的晦言说得像是鬼神的呢喃,我们不也是那样,互相补足撑到了毕业吗?”41iKc
友人激动不止的连珠炮击,伴随着温热的吐息打在丽静的身上,过于巨大的冲击反而让上班族的紊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让相拥的姿势更加自然些。41iKc
“小芹……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社会和学校是不一样的,数学和晦言,再怎么不同都还是课本上的学科。你看,我没法帮你改进打鼓的技术,你也完全帮不到我的工作啊。”41iKc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我只觉得,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没有度不过的难关!我早就看上了凌涛西区的一处公寓,距离我们活动的范围都很近,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跟你提起——我们一起从家里搬出去住吧?房租虽然有点小贵,但我认为这一切都值得!”41iKc
“小芹你……嗯,就一起过吧!家那边也好,工作那边也好,只要还有你在我身旁,至少我现在就不会动摇。”41iKc
没说一声就不见踪影的奇装少女正坐在吧台边,远远地望着角落里的温馨场景,她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失控,雪白的牙齿正在一颗一颗地露出来。41iKc
“果然双向暗恋这种东西就应该直接埋土里,你说是吧?”41iKc
吧台周围现在正好没有什么人,除了演奏贝斯的歌手以外,实在是找不到少女说话的其他对象。41iKc
“你最多又比我大几岁?别摆出一副姐姐模样来。而且,我的工作只是在这里唱歌,跟客人聊天不是我的活。”41iKc
橙色头发的少女歌手听到了那个居高临下意味的称呼,眼神变得不悦起来。她刚刚弹唱完一首高难度的曲子,现在正把修长漂亮的琴摆在一旁,拿起杯子喝起水来。41iKc
“小妹妹,你这个年纪应该在上高校吧,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做驻唱歌手呢?”41iKc
“都说了别叫我小妹妹……唉,算了,随你便吧,让开,休息结束了,我要唱下一首了。”41iKc
“这把琴可不是便宜货,普通的家庭可担负不起,哪家是千金闹了别扭?沈珞弦?作为一个自己起的假名,很不错。”41iKc
更为年长的少女拦在歌手回到驻唱台的必经之路上,对着歌手闪闪发光的乐器动手动脚,还念出了歌手胸前名牌上的名字。41iKc
“我懂我懂,琴是乐手永远的第二恋人,那位M.S.曾这么说过,大家都懂。我有分寸不会弄坏它的,看看这小贴纸,你是有多喜欢Miss Sincerity啊。”41iKc
“都说了别碰!Sincerity大人是给了我勇气的英雄,我不准你这么随便的家伙这样议论她!”41iKc
“哎呀哎呀,瞧瞧我干的好事,都有乖乖女千金被我煽动到离家出走了,这要是传到你家长们的耳朵里,可怎么办哟。”41iKc
“怎么?我忘记自我介绍了吗?嗨呀我这记性,好像真给忘了。”41iKc
语气轻浮的少女打开琴包的拉链,取出的是一把极具标志性的,带有灰色羽翼状法术传音设备的六弦乐器。41iKc
没有哪个涉猎流行音乐的人不认识这把吉他,这是那位M.S.演出时的拍档。可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市面上也有不少这把吉他的仿品,就算手中有这把琴,这人也不一定就是那位无限闪耀的乐坛新星。41iKc
“小妹妹啊,你的贝斯很唯美,歌喉也婉转动听,但总觉得,你有一口气卡在指尖和喉咙里。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法术学习不精的缘故,你完全没有利用起这把琴中的法术潜力和舞台上的装置。”41iKc
满怀闲情逸致的少女边做着说教边伸出手,解开了后脑的发带,深蓝近黑的及腰长发终于重获自由;另一只手则使用精妙的指间配合同时拿下了眼镜和鸭舌帽,被半遮掩的脸终于亮出了真面目。被帽檐盖住的刘海也散开来,露出两道显眼刺目的红绿挑染。少女展露出的真容,与酒馆墙壁上海报中引吭高歌的人物重叠在了一起。41iKc
“三个月前我第一次到这里时,驻唱的还是个弹吉他的胡渣大叔,想了想,你果然是被我影响到了吗,真是罪过。”41iKc
“Sincerity大人?!呃——呼呜——呃——呼呜——”41iKc
“跟这里所有人脑子里的烦心事一样真。小妹妹,你就先坐在这边好好看着吧,如果能学到些东西就再好不过了。”41iKc
M.S.扶着被偶像击穿了理智变得左摇右晃的沈珞弦坐在了台前的凳子上,随后背着乐器走向了驻唱舞台。41iKc
“各位,慷慨的东道主给了我这个机会,所以……至少在今夜,让你我坦诚以待!Here comes Miss Sincerity!”41iKc
当那个快要比本人还知名的开场白响起,酒馆内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投来了目光。人们起初还有些不相信会在这种荒僻角落遇到那位超新星,可当她的琴弦第一次发出声响,原先死水一般的几十平米空间内立刻沸腾了起来。41iKc
“嘘!可别告诉别人我在这儿哦,这可是今升酒馆独享的live。”41iKc
M.S.用深邃的眼瞳扫过整座酒馆,用她那能够看到人心形状的赐能“至诚(Sincerity's Acme)”,窥视着人们当前思绪的模样。41iKc1
即便大家表露出喜悦激动,疲乏与愤恨依旧暗藏于心。她想要让人们有一个爆发的契机,只为了他们自己能更舒服,哪怕只在今晚也好,他们需要摘下故作无事的面具。41iKc
本该如此-看看玻璃窗中窝囊的自己吧,满面惆怅,思绪如山却无胆诉说——41iKc
(just a while let it out)41iKc
(just a while let it out)41iKc
戴上层层面具堪称荒唐,你我本是自己的主角,莫要再阿谀求容,哪怕瞬间~41iKc
是否就能收起故作的扑克脸,将真心道出,今天将是精神胜利的夜!41iKc
乱七八糟后果代价,不过是明天的重压,现在的任务从来只有享受当下(only now!)~41iKc
歌声,弦声,伴随着无可挑剔的法术传音技巧,甚至没有落下提前收录好的和声,堪比整整一队人的独奏水银泻地,从门厅到后厨,传遍了整个酒馆。当最后一个和弦被奏响,人们的心也随之一同激荡。41iKc1
“把别人当马桶一样对待的上司给我去吃屎吧!三回又三回!”41iKc
“还有那些仗着资历老就把我们这些新人当垃圾桶的家伙!”41iKc
“T嘛D老娘真的世界第一喜欢小芹到醉生梦死!嗯——”41iKc
歌曲落幕后,角落里,两位女青年的热吻吸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一些外力的帮助下,她们终于结束了双向的暗恋,从友人蜕变为了恋人。41iKc1
“呵啊——在入土之前的每一天的清晨和夜里,我都要吻小静!”41iKc
为幸福快乐而大笑起哄,为艰辛困苦而大吐苦水,生活从来都不需要那么多的假意面具。41iKc
新星歌手痛饮了一口早就为她免单的烈酒,回头向着从后台走出来,也加入沸腾人群中的经理一样的人物。41iKc
一张支票被拍在吧台上,上面的数额,1后面跟着六个0。41iKc
“我会包下今夜今夜所有的消费,大家会比平时嗨一点,还有,我希望给这孩子的奖金也在里面。”41iKc
“小妹妹,你很有才能,在这种地方唱歌,能赚多少?”41iKc
“我们可都是完全按照行情来的,而且这孩子也没从来没有计较过!”41iKc
“那只是她没想计较而已,她要的只是一个能唱歌的地方,越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离家出走的时候就越没有对金钱的概念,越是好打发。生来物质富足,就愈加会执着于精神上的追求,不是吗?”41iKc
“这个么,老天赐予的戏法,加上一个重要的亲人教我的一些技巧,还有数不胜数的实践。现在只要和目标人物说两句话,我就能知晓他的苦恼。”41iKc
Miss Sincerity又一次用目光穿过手指摆出的圆环,看向抱着贝斯的女孩。41iKc
“哎呀哎呀,这小小的酒吧里头怎么有这么多盛开的百合花啊,抱歉小妹妹,姐姐我可已经心有所属了。”41iKc
“这个给你,如果有了决心就按时间到上面的地方来找我。你可以跟着M.S.一起弄音乐,最后带着荣光与喜悦回家,自豪地告诉你的爸妈自己已经找到了注定的居所;当然你如果想继续在这里打这种连畅饮福利都没有的工,我也不拦你。”41iKc
“嗯,还有那两位大姐姐……叫小芹的那位似乎是个打鼓的同行来着,啊,今天果然好运~”41iKc
M.S.无情地将思绪杂乱的珞弦抛在吧台上,走向了那对经她适当撮合后修成正果的恋人,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两张请柬放在桌上。41iKc
“天呐!M.S.走到我眼睛前头了……小静快掐我一下!痛痛痛!”41iKc
袁丹芹当然也是M.S.的铁杆粉丝,如果恋人不在身旁,她或许能做出更离谱的举动来。41iKc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现在以打鼓为自己的事业,是流行鼓?”41iKc
“不小心听了那段深情告白的内容,你们现在似乎面对着不小的压力,有恋人相伴,是很好不错,但很多东西可不能光靠气势和爱来解决……直说吧,我的队伍差个打鼓的,来不来?高兴来的话,就按时到请柬上的地方,我会在那里等着。租房子的事也可以先缓缓哦,到时候再做决定吧。”41iKc
丹芹的脖子机械地转向女友,希望她能再掐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丽静也变得一愣一愣。41iKc
“那个,M.S.小姐?我只是一个跟风的人,不像小芹一样对你们这行那么了解,我也不知道你为我们做这么多到底有什么好处,老实说搞不清楚的东西有一大堆,但我还是……还是不得不谢谢你。”41iKc
“我只是看不惯无出头之日的暗恋而已,而且你真的要感激我的话,就请让你的恋人好好为我们团队发挥她的才能……喂!经理小哥,店里有流行鼓吗?抬出来!”41iKc
明星歌手火力全开的一嗓子,好险没给瘦削的经理吼到柜台下面去。这铿锵有力的一声同时也又一次引来了店内众人的注意,给了她做宣布发表的完美时机。41iKc
“全体目光看过来,今晚,酒吧内所有的酒水,全算在我的账上,回家会挨骂也是在回家之后!大家放开了喝,今晚尽兴!”41iKc
人群喝彩扑面,差点让人没法呼吸。经理指挥着几个服务生,将仓库里的那套鼓抬出来放在了小小的舞台边。41iKc1
今升酒吧迎来了史无前例的狂欢之夜,而几里外的荣家宅邸,则是一副静谧安详。41iKc
绘月刚到家的时候,茵鸢看到了她模样,吓了一大跳,赶忙为她备好了洗澡的热水,经过了浴室洗礼后,满头海带的落汤鸡怪人终于恢复了原样。41iKc
现在时候已经不早,身着睡衣的荣家二小姐在卧室里,拿着画笔勾勒着一位娇小少女的形象。那是她为清蝶的那本小说所构思的插图——年幼的白发女孩端坐在石阶上,捧着和她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书,握着一张书页翻看着。41iK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