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格差 1
就事论事地挑起话题，被誉为“特A级从者”的迦尔纳，最顶尖的英灵之一，像他这样的从者是否能够抗衡神明？43f121
肯定的地方在于，最基础的规则决定了，不管是什么玩意来了，哪怕是诸神古神甚至外神想要成为从者都得先经过“降格”，也即是受到削弱限制的意思，被放入从者的大框架里再进行比较。43f12
而迦尔纳就是立于一众从者顶点之上的存在，持有“足以打倒众神，仅此一击的光枪”，他是印度神话的太阳神苏利耶之子，生而即为神子，在史诗的最后死去的英雄更是回到了苏利耶的怀抱，以从者之姿现身的他被赋予了最高的神灵适性，这样的迦尔纳理所当然地怀揣着足以伤害....以至于威胁诸神本身的力量。43f1224
否定的地方在于，现实不是游戏，不会有一堆为了平衡而强加于上的削弱和限制机制。43f12
甚至于很多时候，人们都选择性忽略了一点，绝非神灵因神性而强大，而是神之所以为神，正因其全能而全知，创世而灭世，即使并非拥有这等权柄的神明也同样持有凡人难以想象的力量。43f12
神性只是诸神力量于血脉和躯壳上显现的表征，而非来源。43f12
哪怕同为A级神性，烟雾镜和迦尔纳间作为神之血脉的【格】上亦有差距，一个是九柱太阳之一的全能神本身，一个是神之子。43f1223
举一个不那么恰当但又很形象的比方，这就好比流淌神之血，持有神之格的苏利耶之子要去反抗太阳一样荒诞而无稽。43f12
持有最高神灵适性已经站在众英灵顶端的太阳之子迦尔纳在面对泰兹卡特里波卡的时候尚且不可避免的存在格差，遑论其他英灵。43f123
分析归分析，但总的说来，在从者的大框架下，顶尖从者如迦尔纳是与神灵从者对等甚至因为更熟悉英灵的战斗方式偶尔还要居于其上的优势方，这也是迦勒底指挥室编制从者队伍时所考虑过的事情，可现在的问题在于烟雾镜他并不讲武德还不守规矩——他掏出了【神具】。43f12
“工匠所用为工具，武者所用为武具，声名传说镌刻于‘座’上的英灵手中的武器则会升华为宝具.....而在属于神的时代里，神明所曾挥动的由神所用为神而制的器具则被称为【神具】......”43f121
在金发墨镜风衣男掏出那柄断剑的瞬间，罗玛尼·阿其曼焦急担忧的声线就在藤丸立香的耳边响彻。43f12
这是迦勒底的御主第一次听见医生如此慌乱的声线，上次和梅林吵架被梅林用魔法少女梅莉的事情攻击医生都没这么着急过。43f121
“藤丸，玛修，快逃！能够完整地使用神具，那家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从者，他是.....”43f1210
金发墨镜风衣男打了个响指，医生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他望着虚空不满地喃喃了一句。43f12
“聒噪，雅威就没把你教好吗？”43f1212
然后心虚地看向站在连残渣废墟都被抹平的警察局的旧址上的少年，发现少年似乎并没有听清罗玛尼·阿其曼的叫喊，他才放心地将头重新转了过去。43f121
“不用担心因你们的死波及到其他人，虽说没有特地为这种事张开固有结界，但还是做了些防范措施的。”43f12
藤丸立香被玛修护在盾后，望着手持断剑的金发人影，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对方粗暴打断。43f12
“迦勒底的御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过是想要把你们在我御主身上做过的事奉还一遍罢了。”43f123
黑发蓝瞳的男孩站到玛修的身侧，有些不甘，迦尔纳提枪向前数步，提醒道。43f12
“御主，请带着罗摩他们先撤退吧，没有时间了，从那家伙拔出【神具】的那一刻起，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就已经可以说是宣告失败了，但没关系，还有机会.....这个机会，我会来为你争取。”43f12
淡然地带着枪，迦尔纳，站到了举着断剑的烟雾镜的面前。43f12
“神明无法在现代自由地挥使神代的权柄，必须先构筑神殿才行，可你既没有神殿，用的还是普通从者的灵基，却能使用完整的神具，我是否可以认为阁下并非完全是我所认识的那位烟雾镜？”43f122
“‘贫者的见识？’猜到了一点，但是很遗憾，我没有为你解惑的理由和必要。”43f121
每天被迫陪着御主看老掉牙的晚八点档王道热血番他已经对反派死于话多这点有了清醒的认知——尽管这一次，行将被拒绝和排斥的迦勒底或许才是那个反派。43f12
苏利耶之子歪了歪脑袋，尽管嘴上这么说但他好看的眉眼中却没有流露出半点惋惜的神情，他只是凝望着金发墨镜风衣男手中的那柄断剑。43f12
说来有些可笑，不管是画风，长相，技巧，作为英灵从者的经验，就连挥舞兵器时带起的绚丽与风姿他都远在对方之上，放在故事里这样的他无疑会是绝对的主角，而对方看上去则更像一个会被随手拍死在路边的杂兵。43f122
可就因为一柄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神具】，他们的立场翻转了过来，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余下多少，所谓神明的力量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43f12
烟雾镜手中的断剑缓缓举起，没有华丽的特效，没有惊人的声势，没有漫长而炫酷的【神具】真名，什么都没有，似乎他手中的不是神代诸神挥使的神之武具只是一柄再平常不过于路边随手拾起的残破断兵，他平静淡然地举起断剑，眼中甚至没有映出苏利耶之子的身影。43f12
“在我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我就向他起誓......我会带来战果，以此枪为誓，以此躯壳为誓。”43f121
手中的长枪被折损，身躯为剑痕所覆盖，迦尔纳好看的脸上满是他自己的血与灵子。43f12
烟雾镜皱起了眉头，照理说，不会斩出剑光不会掀起风暴什么都不会带来的断剑只会带来结果，提前到来的结果，以自己为对手迦尔纳的结果无疑只有一个。断剑落下，结果到来，长枪支离身躯破碎，对方俨然已经是一副战败的姿态，但为什么.....43f12
为什么拄着断枪，全身受创，血淌了一地的情况下这家伙还能站着？43f12
他的【神具】总不能和御主网购买的东西一样，是假的吧？43f12
疑惑和困扰萦绕在心头，原本不想多言的烟雾镜望着眼前的英灵，不解地问了一句。43f12
黄金的无败甲胄换来的足以指向神明的雷枪.....雷光握于手中，被那份称作足以打倒众神的力量指着，苏利耶之子面前那个手持断剑的身影甚至连避让的姿态都没有做出。43f12
“就算完好，被因陀罗的雷枪指着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想躲闪。”43f122
这次迦尔纳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喃喃了一句烟雾镜没能听到的话语。43f12
随后流火绽于长枪，雷光于腾跃中化作雷龙，燃尽了灵基的一枪落于俗世，乍看之下像极了雷落九天。43f12
那是一位英雄以其施舍和慈悲所换来的最后的璀璨。43f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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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什么都没有的白地上，烟雾镜摇摇头，他收回了断剑，断剑上有一道新添的裂隙，自剑锷蔓延至剑身之上，清晰可见。43f12
不过比起【神具】的破损，格差的被逾越，他显然更在乎某件其他事情。43f121
飞回了不做人的御主面前在开始吵架之前抢先一步先和他讲述了刚刚那一战的情况，对英灵迦尔纳的认知大多都来自御主平日里的唠叨碎碎念的烟雾镜选择询问狄格。43f12
“以前你不是天天嚷着想要一个迦尔纳那样的从者吗，搞得就连我都背下记住他的固有技能了，总该还有些其他的了解吧。”43f12
“拜托，我现在失忆了好吧.....总之先让我想想。”43f12
少年在原地踱步，眉头紧锁，看样子是在以冥思苦想的方式搜刮脑海内残留的记忆。43f12
“据说，只是据说啊，据说召唤出迦尔纳的每一个御主都会同他许下一个一模一样的约定。”43f121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会一直保护你。’”43f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