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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玲子和真锅和分开回到家中,望着地板上散落的衣物。脑海中又浮现起佐和子早上追着她穿衣服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自己昨天晚上没有打开那扇门。3ZSh6

  “还是收拾收拾吧。”3ZSh6

  想到这里,玲子换上便服。先是把那截树枝插在透明的玻璃瓶中,往里倒了些水放在阳台上。推开窗户,听着不远处公园里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风吹动着早晨未合上的课本。她拿起扫帚,逐渐沉浸在属于自己的节奏当中。3ZSh6

  直到玲子把垃圾清扫干净巡视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房间竟是如此的空荡荡。阳台旁除了吉他就只有半截樱花树枝,洁白墙边的桌上除了课本便是笔等杂物,连装饰品都没有。紧靠着桌边的床上也仅有一只玩偶,那扁平的熊躺在蓝色的被褥上斜视她,那眼神像是在对她埋怨为什么不买新的玩偶陪它一样。唯一能感受到这是女孩子房间的,也只有摆放在衣橱里的裤袜了。3ZSh6

  总的来说,就女高中生而言确实太过简约。她想3ZSh6

  “玲子~我回来了。”佐和子的声音伴着沉重的开门声一同传来。3ZSh6

  “那我们休息一下。”玲子边穿着风衣边从屋里走出。“十分钟后出门刚好。”3ZSh6

  “你确定就这样出去吗?”佐和子侧躺在在沙发上,倚着脸。3ZSh6

  她看着佐和子疑惑的模样,低头检查着身上深蓝色短袖配着黑色裤子的穿搭,转了一圈后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3ZSh6

  “怎么了,哪里不好吗?”3ZSh6

  “好普通。”3ZSh6

  “我那里只有这件衣服了,而且这样舒服一点。”玲子双手插进兜里,无奈道。3ZSh6

  “要不要考虑今天早上穿的衣服。”佐和子坐起来,双手合并搭在膝盖上望着她。3ZSh6

  “目前我对连衣裙没有任何兴趣,还请佐和子姐姐赶紧出发,不然时间要来不及了。”3ZSh6

  “呜呜呜~太可惜了啊,明明身材那么适合穿。”佐和子踉跄地走过去抱住。“而且还这么高,都和我差不多了。”3ZSh6

  “适合不代表一定要穿,好了我们走吧。”玲子扶着她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今天没做便当,姐姐中午吃的是什么?”3ZSh6

  “当然是盖饭咯,超大分量的。”3ZSh6

  “果然姐姐还是适合一个人在下北闲逛。”3ZSh6

  “好过分~”3ZSh6

  四点五十五分,一辆红色的车驶过十字路口抵达下北泽电车站口。坐在副驾驶的玲子见车停稳后,急忙打开车门,同时还喊着“如果你着急可以先回去。”朝前方快步走去。3ZSh6

  周五下午的下北泽人潮涌动,提着琴盒的玲子从人群中挤出,照着模糊的记忆,走在街道上。四处张望周围的店铺,想要找到记忆里相近的标志物。3ZSh6

  “哟!玲子!”3ZSh6

  玲子循声望去,金发的少女穿着湛蓝色的制服快步朝她跑来。3ZSh6

  “我在门口见你一直没来,就出来找你了,果然是忘记在哪里了。”3ZSh6

  “抱歉,我之前也是第一次来,而且还是晚上,所以一时间忘记地方了。”玲子走到虹夏的身前,带着歉意道。3ZSh6

  “没事,我们快去展演厅吧。我可是很期待小玲吉他的。”3ZSh6

  “嗯......那我们先走吧。”3ZSh6

  虹夏引小玲到繁星门口,熟悉的场景再次映入眼帘。只是这次人比之前还要少,应该是还没开始售票的缘故,不过这次坐在前台的是另一名金发女子。看模样就是她的姐姐了。虹夏带玲子到她的身前介绍道“这是我的姐姐,也是店长!”,玲子给予回应,寒暄了几句,说了关于乐队的事。3ZSh6

  她姐姐看上去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说了些客气话之类的。截住话头,二人顺着右手的拐角进了练习室。3ZSh6

  玲子看着宽大的房间中摆放的椅子和熟悉的设备,一种怀念的感觉从她内心涌出,仔细算来应该已经快半年没有来到这种地方了。不知道这次能否和之前一样,再次创造出美好的回忆来。3ZSh6

  虹夏看着玲子立在原地呆站着,便在架子鼓后向她招手。3ZSh6

  “准备开始咯!”3ZSh6

  “凉,她不来吗?”玲子回过神来,从琴盒取出吉他问道。3ZSh6

  “她今天有街头演出,所以来不了。”虹夏看着玲子的吉他,兴奋地凑近道。“好漂亮啊,我可以摸摸吗?”3ZSh6

  “当然,有人喜欢它,我也会很高兴的。”3ZSh6

  “太好看了。”虹夏接过吉他摸着它红色的琴身。“看上去应该很贵吧。”3ZSh6

  “因为是姐姐送给我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价格。你也很喜欢吉他吗?”3ZSh6

  “音色也很有味道,好有年代感啊。因为我姐姐就是吉他手,所以多少了解一点。但是我还是更喜欢架子鼓一些。”虹夏扫弦感受后,递了回去。“那么从头开始吧,给你谱子,我们试一下。”3ZSh6

  “嗯。”3ZSh6

  玲子用嘴含住拨片,随后解开一部分指尖部分的绷带解开,绑在手腕上。用右手握住琴弦的时候有种紧张感涌了上来,她能感受到自己比之前呼吸显得急促了些。3ZSh6

  谱架上的谱子是属于非常火的摇滚流行歌曲,而且这首歌的旋律相当快,难度很高,如果还要求还原性的话,目前的她很难做到,除非左手小拇指恢复了,用左手按弦才行。3ZSh6

  “确定要用这个曲子吗?”玲子转头确认道。“这个旋律可是很快的。”3ZSh6

  “嗯,我想试试。因为很喜欢这首歌,就算弹不好也没事,就当磨合配合一下。”3ZSh6

  “既然你这么讲了。”玲子深吸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谱子。“那就开始吧。”3ZSh6

  随着虹夏用鼓棒敲击的节奏,歌曲由此展开。3ZSh6

  前奏部分刚一进去,玲子就能感受到虹夏的手是很稳的,甚至在她慢的地方,还可以降下节奏带着她的感觉,看样子这首歌她也是一个辛苦练了很久才能有这种成果。3ZSh6

  她有些紧张的心也跟着鼓点向前慢慢推进平稳了下来,渐渐的一曲终了,玲子轻咳着唱的有些干涩的嗓子,接过虹夏从架子上的橙汁饮品。3ZSh6

  “虹夏打的很好啊,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玲子呷着橙汁,望着她。3ZSh6

  “十岁左右就开始学了,不过真正上手的是在初一。”虹夏靠着身后的墙壁,语气有些开心。“一开始我还以为玲子的水平跟不上,结果越往后越好,真是没想到,歌唱的也很好听。”3ZSh6

  “多亏了虹夏我才能慢慢稳定下来,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弹旋律快的,没办法很快进入到状态里面,如果心态不好弹得会很糟。”3ZSh6

  “这个没关系,我也是一样。大家慢慢加油就好了,而且现在人都没到齐,时间还很充裕。”虹夏走出来,拉开门道。“走吧,我带你逛逛繁星,你应该还没仔细看过吧。”3ZSh6

  “有劳了。”3ZSh6

  “你这话说的好奇怪,有种入住店家的感觉。”3ZSh6

  “嘛,加入乐队感觉也差不多。”3ZSh6

  玲子跟在虹夏的身后,看着她仔细介绍着展演厅的舞台和人员。除了她的姐姐外,还有一名类似于幽暗属性的女子作为音响师,总是在角落里忽然钻出,这种属性让她多少有些在意。3ZSh6

  剩下的就是身为地下live house的繁星有上下两层,第一层负责售票,第二层负责饮品和演出,其余的房间都是小隔间。不过现在目前人手有些不足,只靠姐姐和她来说虽然能够开下去,但是休息时间很难匀出来,一般都是要再雇人才行,好在偶尔忙的时候,凉也会过来帮忙打工。3ZSh6

  玲子边听着虹夏介绍边看着公示板上的乐队海报,其中有一张穿着蓝色上衣的凉依靠在墙上的图片。3ZSh6

  “她现在是在这个乐队吗?”3ZSh6

  “对哦,现在正在不远处的街头演出。”虹夏转头看玲子有些好奇。“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她们的演出也很有意思。”3ZSh6

  玲子欣然接受,继续跟着她的背影向上走去。只见她轻盈的在上方阶梯跳跃,不时还转头望着玲子,那眼眸中的欣喜和欢快的动作所带来的感染力,让一向沉稳的玲子都有种想和她一起跳上去。3ZSh6

  玲子走到地面看见已经到前面去的虹夏,快步跟上去,望着她的侧脸问道。3ZSh6

  “虹夏为什么想组成乐队呢?”3ZSh6

  “嗯,因为当初我看姐姐乐队的live的时候,感觉像是音乐这种东西,只要认真地演奏就可以将内心所包含的信念、思念之类的东西传递到任何地方!而我有一定要去传递的人,我相信她一定会等着我!”3ZSh6

  “传递吗?”玲子紧跟着她的脚步稍微有些放缓,一时间思考起来自己的音乐是为谁演奏的。如果说钢琴是为了自己的爱好和前途,那吉他更像是和朋友所组成的桥梁,当初和之前的朋友组成乐队也是为了大家,结果到后来身后却一个人也没有了。3ZSh6

  “玲子?”虹夏见玲子低头走在身后,过去问道。3ZSh6

  “啊,抱歉。刚刚走神了。”玲子抬头将那些回忆丢到脑海深处,带着笑意说。“虹夏的原因很有感染力,让我也有些触动。”3ZSh6

  “嘿嘿,你这样说我倒还有些不好意思。”虹夏挠着头,有些害羞。“那玲子呢,你是为什么想要学吉他的呢。”3ZSh6

  “如果说虹夏是想要去传递,那我应该就是想要去帮助别人吧。”玲子把碎发拢到耳后,沉吟了片刻。“一开始是姐姐让我学吉他的,说想要以后两个人一起弹。再到后来因为钢琴的缘故就落下了,再接触应该是初一。那时候朋友想要组乐队,但是缺少吉他手,初中是音乐大学的附属初中,属于私立学校可以直升上去。所以大家学习的欲望都不高,乐器大家除了自己主选的,其他虽然也都会,但不精通。特别是乐器这个东西要每天都练,不然手会生,很少有选择两个一起练的。我因为朋友拜托的缘故,只能早上六点起来练琴,晚上八点练吉他。虽然累了点,但在live house演出效果很不错,偶尔会有意外,但靠唱歌和solo大部分都可以救场。大概就是这样了。”3ZSh6

  “可玲子你......”3ZSh6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技术下降的非常厉害。到现在只能弹旋律慢的曲子,所以还请多多关照啦。”玲子打断她的疑问,回答道。3ZSh6

  “是因为手的原因吗?”虹夏看着提着琴盒的手被绷带紧紧的缠绕着,只有指尖露出。3ZSh6

  “至于这件事嘛,下次有机会再讲吧。现在不想说,还请别见怪。”3ZSh6

  “没有没有,这倒是我问的有点多了。”3ZSh6

  “不不,关心乐队成员是应该的,我能理解。但是我现在就像是刚从一场重感冒里出来的患者一样,浑身都是之前留下的阵痛。所以再等等吧。”3ZSh6

  “那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吧!”虹夏单手叉着腰,关心道。3ZSh6

  “哈哈哈,到时候一定不吝赐教。”3ZSh6

  二人路过下北泽站不大工夫,就到了凉街头演出的地方。3ZSh6

  经过下北泽站的时候,玲子徒然瞥到自己姐姐的车还在停车场里停放着,应该是去找下北泽的朋友去了。毕竟之前她提前过自己有个朋友也在下北泽开live house,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她不由得想到之前相册上那张图片,姐姐和朋友合照的样子。按这样算,应该也在一起十年左右了吧,真叫人羡慕啊,一同经过那么久的日子。这时,她脑海里浮现起轻音部那四名少女在喝茶时的模样。也许,自己已经遇到了能够一直走下去的挚友,也说不定。3ZSh6

  玲子和虹夏两人走到街头拐弯的时候,就能够看到有一支乐队在街边演奏。向前走去,耳边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听到歌声中那种青春洋溢的感觉了。3ZSh6

  虹夏为了不打扰凉,便带着玲子停在不远处望着她们。3ZSh6

  “那就是她们,怎么样很棒吧。”虹夏望着乐队骄傲的样子,就像是自己的一样。3ZSh6

  “嗯,歌词也很有特点,而且大家眼中都有光,很不错的乐队。”3ZSh6

  “对吧,所以,我也要成立一支这样的乐队,乘着大家的梦想向前冲去!”3ZSh6

  “一定可以的。”3ZSh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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