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怎么有老鼠不告诉你，那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呢，我一个主管的办公室，为什么会进老鼠？kXYJP
你不是说有苍蝇飞进来都发现的了，那怎么还让老鼠跑进来了？咋地，玩忽职守？kXYJP
如果安吉拉是主管的话，肯定能够面不改色地回答“这是上级对您的考验”，但可惜安吉拉不是，最后她选择的是回答“下次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了”。kXYJP1
由于双方都没有挑明，因此也没有直白了当地说，不过那位B的结局恐怕不会好了……主管叹了口气，他还没从B口中听到所谓的第三个秘密呢，但多半是没有再见一面的机会了。kXYJP
想到这里，主管心也免不得有些别扭，因为他算是放弃了B。虽然他做什么也多半没用——安吉拉不可能听他这个新任主管几句若有若无的好话，但他也确实是主动划清界限，避免血沾到自己脸上来。kXYJP
怪不得从一早起来就觉得精神不宁，本以为只是被那个尚未确定的猜测扰乱的，没想到居然是另一个担忧变为现实。kXYJP
“没事的，不然我还能怎么做呢？”主管忍不住再次叹息，“除了把自己也拉下水以外，能够得到其他任何不同的结局吗？凭什么，凭我是个鸠占鹊巢、有名无实的新主管？”kXYJP
现在还是Sephirah们的早会时间，Hod还需要过一会才能到来。主管收拾一下心情，就打开平板电脑开始办公，书写腹稿已久【被遗弃的杀人魔】观察报告。由于早有预备，完成进度比想象中还要快很多。kXYJP
不多时，屏幕亮起，Sprhirah通讯接入申请出现在屏幕上。kXYJP
主管先把手上写到一半的资料收起来，再同意了请求，棕色长发的Sephirah出现在屏幕上。kXYJP
“早上好，Hod。”kXYJP1
“早上好，主管。”Hod眉眼弯弯，“之前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谢谢您帮助我完成工作！”kXYJP
“分内之事。”主管都忘了Hod上次布置的任务是什么了，反正没多少难度，随便就做完了，他道，“在发布新任务以前，不如先说说其他的事吧。”kXYJP1
Hod看起来有些疑惑，不过她立即答应了下来，而且看起来还挺高兴。这样的态度，又让主管想起Malkuth了，上层的部长就数这两位女孩子最好相处，其余一个Yesod爱挎着批脸，另一个Netzach更是重量级，半点交流都不想有，开口就是爷不想干了想辞职。kXYJP1
“我们来聊聊你部门内的培训与心理咨询吧。”主管摊开一只手，“上次我听见你所在的培训部开展了一个全新的企划，当时不是还有员工在感谢你吗？”kXYJP
“是……是的，这个企划非常有效！”Hod那点拘谨暂时消失了，她嘴角也勾起，“您想要了解其中细节吗？”kXYJP
“如果可以的话，精简一点说说看吧，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太多。”kXYJP
“好的！简单地来说，我们在通常的联合培训与演练以外，还为每位员工开展了一对一心理咨询，同时将不同的情况记录下来作为模板……”kXYJP
Hod说的那一堆，主管大致能够听明白，这种方面的知识与其他相比，就像政治心理一类与理科工科的考试，前者管你学没学都能蒙上两句，后者不会就是真不会。kXYJP
“有些繁琐。”主管想到，“但也确实详尽，面面俱到，像是能够起效的样子。不过脑啡肽不是我们生产的能源吗，那东西发给员工们干什么？”kXYJP
于是主管就把这个问题抛出，Hod耐心地解释道：“脑啡肽也被我们用于辅佐心理咨询与精神分析的药物，事实上，公司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为员工们分发固定剂量的脑啡肽，帮助他们稳定自己的精神。”kXYJP
“是这样吗？那么你们给控制部的那个员工——给那个卡罗琳也发了？”主管下意识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可能只是通过异想体榨出提纯的能源居然还可以用来做药物，这件事本身就挺新奇的吧。kXYJP
“嗯，参加企划的员工们都会获得一些，我们会持续跟进他们之后的精神状态……”kXYJP
Hod的说话声音忽然逐渐减弱，到尾声儿时就只剩点勉强能让空气颤动的气了。kXYJP
显然有什么原因让她停止了自豪的述说，而且很可能是近似于难言之隐，主管看还有时间，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kXYJP
大约是此前主管的态度鼓励了她，犹豫片刻后，Hod说道：“事实上，我收到了停止企划的要求……安吉拉要求我这样做。”kXYJP
主管闻言第一反应是：安吉拉怎么整体变着花样想着坑员工们？kXYJP2
大抵是因为与安吉拉发生的细微摩擦与她口中经常拿出来提的消费品理论吧，主管先入为主地这样想了，不过很快他就把这样的主观臆断放下了，毕竟事实原貌他可也一点不清楚。kXYJP
“不知道，我只是收到了安吉拉的指令，要求我这样做。”Hod摇头道，看起来有点委屈，“如果是有哪里没有做好的话……只要更改就好了，这个企划一定能帮到大家的。”kXYJP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那么稍后我会去与安吉拉商量讨论一下这件事的。”主管想了想道。kXYJP
主管当然不会说“好，我帮你搞定”之类的蠢话，只是说去商量一下。kXYJP
议论上司时被发现，一定没有比这更加尴尬的事情。清冷的身形从一旁走出，Hod愣了一会，才呐出安吉拉三个字。kXYJP
屏幕上安吉拉的图像在Hod身旁，主管无法确定安吉拉是到达了培训部内，还是只是出现在屏幕上，不过看起来交流并没有阻碍。联想到方才的小摩擦与猜疑，又那么快出现这件事，连主管这老油子都有点尴尬。kXYJP
按常理来说，作为Sephirah你只需要听命执行即可，但如果你非想要一个缘由不可，我也不介意解释给你听。”安吉拉说道。kXYJP
主管不免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场的缘故，安吉拉才决定解释原因，正是这种不确定，让他一下子有些不方便开口说话了。kXYJP
赶在Hod回过神来后虽然依旧有些拘谨模样，但还是符合Sephirah素质地没有怯场：“可是……为什么要停止企划呢？它能帮到员工们啊？”kXYJP
安吉拉直接否认了Hod目的的根本，这显然是Hod所没有料到的，因此让她面上显出一些不甘：“怎么可能呢？你看……你看Tiffany，我的企划有帮助她缓解精神压力，甚至评测结果都上升了……”kXYJP1
“Tiffany？你是说安保部特工Tiffany-Brown吗？”安吉拉似乎检索了信息说道，“那个脑啡肽成瘾的家伙已经离职了。”kXYJP1
“离职了？”主管忍不住插一句嘴，如果没记错的话，Tiffany应该就是上次跑来感谢Hod的员工才对，在脑叶公司这种地方，离职代表什么不言而喻。kXYJP
“不……不可能啊，她出什么事了？”Hod声音有些发颤。kXYJP
“她在完成为公司效命的使命之前败给了自己的幻觉。遗体大概已经火化完成了。”kXYJP2
安吉拉抬眼看向主管：“看来您并不够了解我们所生产的脑啡肽是什么，需要向您详细说明吗？”kXYJP
主管听到幻觉这两个字脑袋里就闪过些许猜测，但Hod还在这里，他只道：“稍后再说便可……”kXYJP
不过Hod此时没在意那么多，她注意力似乎都在企划与那名死去的员工上面去了，一时竟有些失神，见状主管有点后悔没让安吉拉直接说清楚了，弄得他半懂不懂的，毕竟那个脑啡肽可好像也是给了卡罗琳的。kXYJP
这话自然不是问Hod，而是对主管说的，更近似于一个尊重上级的流程，因为她用的是肯定而非设问的语气，安吉拉重新合上双眼，接下来的语气分不清是在嘲弄还是单纯阐述事实。kXYJP
“在此之前她来找过你很多次，Hod。但她来找你只是因为她需要脑啡肽，远超过她个人额度的脑啡肽，仅此而已。”安吉拉说道，“她根本不需要你所谓的……‘安慰’。”kXYJP
“而你呢？你就像给小朋友分发糖果一样给它开了一大堆非常容易上瘾的药物，只要她来，你就给。”kXYJP
“……”Hod沉默了，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脸上隐约出现了汗迹。主管到处也自然能猜测出，脑啡肽除却作为能源使用以外，似乎也可以是具有成瘾性某种东西……比如致幻剂？又或者更过分的……她把这东西开给主管的员工了？kXYJP
主管的心情一时间有些不妙，即使他对Hod的印象再怎么好，可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对这类鬼东西属于是深痛恶绝，更不用说他的部下居然在给更下层部下开这些药物。kXYJP7
“那再让我们看看Netzahc呢？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你也给了他不少成瘾性药物。我批准了你的‘心理咨询’企划，来帮助员工们缓解压力，但你只是一直在制造瘾君子而已。”kXYJP
Hod吞了口唾沫：“什么，Netzach……？他还跟我说，他打算把这个企划推广到他的部门的……”kXYJP
“那种话你也信吗？当你看到他使用脑啡肽到眼神涣散时就应该向我报告了。”kXYJP
安吉拉的话算是印证主管的猜测了，只是没想到Netzach原来不只是酒鬼——或者说如果他的本体是铁盒子也喝不了酒——而是所谓的“瘾君子”，那与废人又有何异呢？这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kXYJP
“被完全利用了啊。”主管在心里犯嘀咕，这么看来Hod简直就好像一个天真的小绵羊扎进脑叶公司这个狼堆里，如果她不是Sephirah而是员工，可能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kXYJP3
“Hod，你无用的同情心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你的企划到此为止了。”安吉拉冷漠地宣判道，“我奉劝你接受我的建议——不要和员工建立私人交情，和他们保持距离， 不要对他们采取不必要的动作。尤其是那些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员工。”kXYJP
“他们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所以他们不会感到害怕，更不会有负罪感。他们会不择手段地从你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kXYJP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