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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躁郁的终结

  “我不看。”lgUG3

  雪之下雪乃没有翻开那本漫画。lgUG3

  这让躲在那个无表情的人偶之后的白野,不由得皱起眉头。lgUG3

  他不由得反问。lgUG3

  “为什么?”lgUG3

  “因为那是别人的人生,”雪之下认真的说,“没有人的人生,该被作为他人的娱乐。”lgUG3

  漫画才不是娱乐,你这轻小说女主——白野虽然一开始想要这么反驳,但是立马想到这不符合“白野”的人设,所以只是闭口不言。lgUG3

  有人设就是麻烦。lgUG3

  没有包袱的人可以随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有“人设”的人则不一样。一点打破了“人设”,那么对方就会起疑,说不定还会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lgUG3

  白野有些烦躁。lgUG3

  雪之下雪乃不管做出什么反应,白野其实都是可以接受的。他也不是什么魔怔人,会硬要别人和自己拥有相同的感性,会硬是要对方你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lgUG3

  人是无法互相理解的。lgUG3

  即使看似能够互相理解,那也只不过是装作能够互相理解而已。实际上,实质上,本质上,本源上,人和人之间的差异,或许比人和宇宙之间的差异还要巨大。lgUG3

  所以,“不同”是可以容忍的。lgUG3

  但“拒绝”不是。lgUG3

  雪之下拒绝了白野丢出的对话抛接球,明明白野都那么好心好意的推荐《JOJO》给她了,她却用那种理由——lgUG3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lgUG3

  白野将自己的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lgUG3

  不能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伤害别人,不然说出去未免也太难听了:别人问“你为什么杀了人?”,难道要回答“因为她不看我推荐的漫画”吗?这得是多有病的人才能说出的话啊。lgUG34

  花了好几秒来整理心情,白野方才开口。lgUG3

  “你是不读历史小说的类型吗?《三国演义》……不,在这个岛国应该说是《三国志》才对,你不看《三国志》吗?”lgUG3

  雪之下少许的沉默了。lgUG3

  她当然清楚白野现在说《三国志》和《三国演义》的意思。在中国,《三国志》是史书,而《三国演义》是历史小说。可是到了日本,除了寥寥几人之外,都将那被称为四大名著之一的《三国演义》翻译成了《三国志》。lgUG3

  白野提出这件事,是想要说明什么呢?lgUG3

  雪之下稍微能够明白白野的“言外之意”。lgUG3

  所以,她用更为尖锐的态度还击。lgUG3

  “我不能代表日本人,日本人也不能代表我——日本人不能代表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代表日本人。”lgUG31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lgUG3

  白野的头上冒出问号。lgUG3

  他只是想到日本这边的《三国志》才是指《三国演义》,所以修正了一下说法而已,为什么雪之下似乎是自顾自的理解了什么?lgUG3

  ——你享受了迪化文角色带来的好处,自然也要承受迪化文角色带来的痛苦。lgUG3

  因为雪之下的误解,白野一下子骑虎难下。毕竟,如果白野随便说话,打破雪之下对他的映像,那白野想要再建立一个高深莫测的映像就会很麻烦。lgUG3

  白野不想莫名其妙的增加工作。lgUG3

  所以。lgUG3

  “我没有说日本人,我在说你。”lgUG3

  白野操纵着幻觉的人偶,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对准雪之下的脸,拿出一如既往的无起伏声音,说他所安排的台词。lgUG3

  “你自认为和别人不同吗?”lgUG3

  “因为我很优秀。”lgUG3

  雪之下毫不犹豫,毫无踟蹰的回答。lgUG3

  “平冢老师曾说,优秀的人有义务帮助可怜的人。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人至少被分成了两种类——优秀的人,可怜的人。”lgUG3

  听到雪之下这番话,白野稍微一愣神。他似乎在什么时候听到过这段话,可那是在什么时候听到的?lgUG3

  带着些许躁郁,白野对雪之下的作为下了定语。lgUG3

  “你认为,自己很优秀。”lgUG3

  “我当然很优秀,”雪之下坚定不移的说,“成绩也好,人格也好,其他各种事情也好,我都是异常优秀的存在。我光是存在于此,就会让某些人自觉惭愧。”lgUG3

  白野注意到,雪之下的视线扫了一眼幻觉中晕倒的比企谷,看来她说的“某些人”大概就是比企谷了……这两人看起来是天生对头啊,即使都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这两人都会觉得彼此不对。lgUG3

  这就是轻小说主人公和轻小说女主角的羁绊吗?lgUG3

  挥之不去的躁郁追逐着白野的脚跟,让他躲在虚像背后的眼睑垂下。lgUG3

  “——所以,你认为自己理所当然的,和他人不同。”lgUG3

  白野说。lgUG3

  “你认为,你不是常人。”lgUG3

  “没错,我——”lgUG3

  雪之下刚刚开口,就见到白野伸出手,将那本《JOJO》给“吸”了过去。lgUG3

  他并没有干涉到雪之下的一根汗毛。lgUG3

  可雪之下却因为这个举动哑然失声。lgUG3

  对,雪之下并不特别。lgUG3

  这世界上存在着真正特别的存在,真正和其他人类划分出了界限的“优秀人类”——通过将某种技术磨砺到极致,方才能够诞生的“替身使者”。和那样的存在相比,即使是雪之下雪乃,也不过是“可怜的人类”。lgUG3

  雪之下咬紧牙根。lgUG3

  她能够明白,白野的举动没有任何恶意。lgUG3

  雪之下虽然从小成绩优异,长相可爱,但校园生活并不愉快,小学时,就很受周围男生欢迎,也因此受到同级女生的嫉妒导致被孤立,曾有着六十次室内鞋被藏起来的经历……这不是在炫耀自己的伤疤,只是在说一个事实:雪之下是从浸润了恶意的环境里长大的。她比其他许多人,都要更加清楚“恶意”的味道。lgUG3

  白野的身上,没有恶意。lgUG3

  至于白野是没有任何感情,还是单纯没有恶意?雪之下没有办法分辨这两者,也没打算分辨它。lgUG3

  只要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那么雪之下就不会无视其意见。lgUG3

  更别提,白野说的还是“事实”。lgUG3

  “……我只是凡人。”lgUG3

  雪之下咬着嘴唇,说出了事实。lgUG3

  看到雪之下的情绪如此大起大落,就是本来存了些别的心思,打算做些怪事的白野,都有点被吓到了……比企谷是个男人,一里又一吓就倒,雪之下现在可是白野重要的优质韭菜。要是雪之下出了什么问题,那白野真是后悔都来不及。lgUG3

  所以,白野估摸了一下,准备给雪之下给稍微来点精神的。lgUG3

  “钥匙。”白野操纵着自己的虚像开口。lgUG3

  “钥匙?”雪之下的反应慢了半拍。lgUG3

  “你交给我的,那一把仓库的钥匙。”lgUG3

  雪之下想起来了。lgUG3

  用“想起来”着实有点古怪,因为这就是今天的事情。就在今天,雪之下将一把钥匙交给了白野,那是用来给喰种……lgUG3

  喰种?lgUG3

  “你是想要告诉我,那名喰种的信息?”雪之下扬起眉毛,“她也是替身使者吗?”lgUG3

  “她是病人。”白野的嘴唇一张一合。lgUG3

  “……我不是那种,以他人的病痛来认知自己优秀的人。”雪之下的声音掉了下去。lgUG3

  “优秀的人有义务帮助可怜的人。”lgUG3

  白野清楚明白的说出了这句话。lgUG3

  他低下头,看着现实中因为昏迷而一动不动的后藤一里,稍微的叹了口气。lgUG3

  “你有义务帮助病人。”lgUG3

  雪之下这一次才真的沉默了。lgUG3

  她冷冷的看着白野所创造出的虚像,然后用和名字一样的冰冷态度,将尖锐的态度锻造成了又细又薄的武士刀。lgUG3

  “那么,你是想要将病人的信息透露给我吗?这对于病人来说,是很严重的失误吧……你会做那种事情吗?”lgUG3

  这人还真麻烦啊。lgUG3

  白野打从心底的感觉到头疼。lgUG3

  他现在颇有一种前世玩《这是我的战争》里遇见那些个脾气古怪的家伙时会产生的那种“要不把你们都宰了”的想法……不过,白野还是忍耐住了这种杀意,顺着雪之下的态度说了下去。lgUG32

  “我不会告诉你任何病人的信息。”lgUG3

  白野的虚像忠实的让嘴唇一开一合。lgUG3

  那副平淡的态度,简直就像是根本没把这一切给放在心上。lgUG3

  “我会把钥匙拿给那个病人——尽管我不需要仓库作为处理素材的地方,但是你借出了钥匙,我认为这是你对病人的帮助,帮助会移交给病人本人。”lgUG3

  没错,白野准备把钥匙塞给后藤一里。lgUG3

  至于后藤一里会不会利用这个仓库,准备怎么利用这个仓库,白野一概不打算管。他的玩过只有替身能够触及的地方,要他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去露天仓库,无疑是叫他去死——白野已经打定主意让一里和雪之下自行接触了。要是再事事操心雪之下的所作所为,那白野觉得自己说不定会脑淤血而死。lgUG31

  “……我不会去那个仓库的。”lgUG3

  才刚刚打定主意放手,白野就听到雪之下这番发言……他倒是还想生气,可仔细想想,就连生气都觉得很没意义。lgUG3

  “你会去的。”lgUG3

  白野操纵着虚像说。lgUG3

  这可是那个雪之下雪乃哦,那个轻小说女主角哦,那个刺猬猫的劳模哦?像她这样的角色,怎么可能会对陷入困境的他人见死不救?lgUG36

  后藤一里的确变成了喰种,这点白野可以保证。喰种作为“个体”来说或许是比人更强的,可是喰种作为“个人”来说却是悲哀的……同类相食的痛苦,对后藤一里来说是巨大的负担。lgUG3

  既然如此,那雪之下就一定会帮助一里。lgUG3

  这都已经不需要做判断了,问一百个人的话肯定会有一百五十个人异口同声的给出同一个结论。就算雪之下再怎么说“我不会去”,她最后都一定会去。lgUG3

  这已经是看惯了的戏码。lgUG3

  想生气都太蠢了。lgUG3

  白野没有继续和雪之下纠缠的意思,而是将视线放在了另外两人身上:后藤一里的确还处于婴儿般的睡眠当中,但另一边,比企谷却是要醒了(主要是播片快播完了)。lgUG3

  既然如此,白野就把比企谷的幻境,和雪之下的幻境连了起来……lgUG3

  就这样,在陷入一片寂静的白野与雪之下的中间,比企谷的喉咙里咕隆一声。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声音,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声音代表着比企谷醒了过来。lgUG3

  而比企谷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非常清楚明确。lgUG3

  “……水。”lgUG3

  白野理所当然的掏出了一瓶矿泉水,将它稍微的倾倒进了比企谷的嘴唇当中。而做了一个多小时噩梦的比企谷连忙吞咽了这份甘霖,随后才露出了解脱的笑。lgUG3

  那是一种苦笑。lgUG3

  是知道了命运之人面对自己残酷的未来时,嘴角勾勒起的那一抹弧度。lgUG3

  “那就是……未来吗?”lgUG3

  “那只是平行世界,”白野从比企谷的背后离开,不再撑着对方,“无限接近于这个世界,但是没有替身的平行世界。”lgUG3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有着幽灵,而且还有着杀人魔,我的妹妹未来还会成为杀人魔的一份子,是吗!”lgUG3

  比企谷的怒骂声直接扑面而来。lgUG3

  “就没有更普通一点的未来吗?我只要小町一辈子平平安安就行了,为什么小町偏偏要和女鬼结婚……不,在那之前,小町为什么会变成杀人鬼啊!”lgUG3

  因为我要收割你的情感波动啊。lgUG3

  白野心不在焉的想着。lgUG3

  他是利用前世看过的一部叫《杀手们的假日》的漫画为基础,构筑了比企谷的幻境。lgUG3

  在这个幻境当中,小町在未来变成了女猎手,经常狩猎独自一人跑到山里的笨蛋,而比企谷帮小町处理尸体……这个桥段自然也是为了减少出场人物,毕竟就算是播片,里面的人物也都是白野亲自出演。要是人物太多的话,那白野自己演都要演吐了。lgUG31

  要是什么时候【金平糖】能够进化出足以扮演角色的智能就好了。lgUG3

  不过,现在要对比企谷说的,就不是这个实际的理由了。lgUG3

  “我的【金平糖】可以观测平行世界,但不是能够任意观测平行世界。比企谷小町变质的原因,我并不清楚。”lgUG3

  白野先是推出官方的套话,随后才拿出细针,用它来刺一下比企谷。lgUG3

  “根据我观测的其他杀人鬼起源推测,比企谷小町可能是因为没有感受到家人的温暖,所以才成了杀人鬼。”lgUG31



  PS:如果上试水了,四月一号、二号、三号双更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