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挑选道具

　　在白野的电话了解中，今天的这起案件逐渐“变小”。lhiAp

　　一开始还是杀人案件，然后变成报假警，再然后变成一开始就是报警找人，最后更是变成压根没有报警过……一切问题都在大事化小，最后变成了平冢静找到了躺在路边的后藤一里，并将她带回了繁星。lhiAp

　　如果不是雪之下还记得先前和白野的对话，白野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lhiAp

　　不过，很明显，这并不是幻觉，而是替身攻击，或是别的什么类似的东西。lhiAp

　　“——所以，你要让我们多去下北泽？”lhiAp

　　比企谷的声音在聊天室里回荡着。lhiAp

　　在各回各家之后，白野就把比企谷、雪之下和后藤一里拉在一个群里。除了大概是还没有醒过来的一里之外，其他三人自然都是上线状态。lhiAp

　　而现在发言的比企谷，语气里带着绝望。lhiAp

　　“你是想让我们死吗？”lhiAp

　　白野没有说话，而是敲打键盘，以文字发言。lhiAp

　　好人一个：我没有那么说。lhiAp

　　好人一个：我不希望你们受伤。lhiAp

　　文字是个好东西。lhiAp

　　就算是相同的文字，不同的人也能读出不同的感情。对于在一里和雪之下等人面前摆出了不同态度的白野来说，用文字来模糊彼此之间的差异是件好事。lhiAp

　　当然，其实白野也没有多认真的隐藏这一点。lhiAp

　　要是真的暴露了自己才是幕后黑手，白野自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就换种说法嘛。lhiAp

　　白野对其他人宣称的能力，是【平行世界观测】。既然如此，那么他自然可以追加宣称，说自己的不同表现是不同世界的自己了。lhiAp2

　　这也早有伏笔。lhiAp

　　白野一开始就对雪之下展现出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这就是他的伏笔。一旦自己掉马甲，就换另外一个自己出来背锅……反正你信不信嘛，不信你又能怎么样？lhiAp

　　不过，这也不是白野立马就直接脱马甲的理由。lhiAp

　　这事情现在还没危险到那个地步。lhiAp

　　对方既然是使用这样“大事化小”的做法，就说明对方顶多是像吉良吉影一样的杀人狂。只要不恰好成为对方的猎杀对象，理论上是不会和对方产生交集的。lhiAp

　　……可要是不产生交集，白野缺的非凡生物尸体这块，谁来补缺呢？lhiAp

　　这也是白野在挂断电话后才想到的。lhiAp

　　对方既然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那他的尸体自然能够化为【金平糖】的素材。只要白野愿意的话，说不定能够连制造替身的【箭】都能制造出来。lhiAp

　　就算不拿来制造【箭】，用来做个恶魔果实，或是制造些能够给便利使用的道具，不也是好事吗？lhiAp

　　而且，和一般的物质不同，超凡物质改造出的物品时能够带出【金平糖】范围的。单就这一点，白野就觉得自己必须要拿下这位下北泽杀人狂。lhiAp

　　所以，白野的方针改变了。lhiAp

　　好人一个：警察对这些事件无能为力。lhiAp

　　“可我们是学生啊，要出手的话也该是你——你才是有【替身】的人，不是吗？”lhiAp

　　不愧是校园四霸，问题直指根源。lhiAp

　　比企谷举起了“能力越小，责任越小”的免战牌，他一点都不想掺和进这事情里。lhiAp

　　白野也不是不懂比企谷的想法……但是，他也不是不懂操纵这种人的方法。lhiAp

　　好人一个：繁星就在下北泽。lhiAp

　　“那又……”lhiAp

　　比企谷的声音熄了下去。lhiAp

　　如果是事不关己的人死了，那死了也就死了。但要是见过面的人死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lhiAp

　　少年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她们的影子。lhiAp

　　拿着酒杯，态度傲然的伊地知星歌。lhiAp

　　在舞台上弹奏着贝斯，如同泥醉一般的广井菊里。lhiAp

　　态度温柔，在live house当中说出了梦想的伊地知虹夏。lhiAp

　　乍看之下没有表情，但是说起乐队来比谁都要滔滔不绝的山田凉。lhiAp

　　好人一个：或许某一天，你们再去繁星的时候，就会发现她们中有人失踪了。lhiAp

　　“那是……那是你的工作吧……”比企谷的声音低了下去。lhiAp

　　看来，只是用这种说法是糊弄不过去了。lhiAp

　　那就加注好了。lhiAp

　　白野伸出手指，敲打在键盘上。lhiAp

　　好人一个：我不会去繁星。lhiAp

　　“……你的意思是，这只是小事，你不会插手吗？”lhiAp

　　雪之下清冷的声音在聊天室里晕开。lhiAp

　　她并没有在是否要去下北泽这件事上纠结，只是对另一个问题押上注意力。lhiAp

　　“你不工作吗？”lhiAp

　　好人一个：因为某些原因，目前我不能离开社团教室。lhiAp

　　白野的视线放在了电脑旁，上一份炼化为石鬼面的素材的“边角料”在这里，还够他让【金平糖】制造点东西。lhiAp

　　用这个来加注正好。lhiAp

　　好人一个：不过，我能够给你提供一些帮助。lhiAp

　　白野感受了一下【金平糖】对这点素材的评定，开始帕拉帕拉的打字。lhiAp

　　好人一个：我现在能够提取到的物品有以下几种。lhiAp

　　一、“好人”，左轮手枪，射速较快，威力中等，能够击伤一些灵体。每过一分钟，弹巢内会自动补满.44 Magnum手枪弹。lhiAp

　　二、“如履平地”，长靴，较为脆弱，能够让穿戴者踩在平面上，如同站在地面上一样。对穿戴者来说的重力方向始终与最后一次踩踏的平面保持一致。lhiAp

　　三、“强力打击”，棒球棍，坚不可摧，能够击伤灵体，挥动时会自动放大挥动力量至二十倍，反作用力与作用力不成比例。lhiAp

　　四、“盲目的正义”，绷带，使用方法为绑住眼部。在完全失明的情况下，绑缚者能够分辨说话者是否在撒谎，但无法分辨话语本身的真伪。lhiAp

　　五、“完美的银行劫匪套装”，头套，使用方法为如银行劫匪一般佩戴。在戴上头套和取下头套的状况下，除了对本道具知情者之外，任何人都无法将两种状况的同一人联系起来，即使目睹“取下”/“佩戴”头套的行为也是如此。lhiAp

　　六、“速成武术手册（随机）”，看完之后会随机学会一种武术，每人只有第一次观看时有效。注意，不会提升身体素质。lhiAp

　　七、“无垢”，抽纸盒，一共100张。每抽出一张纸，可以瞬间清洁10mX10mX10m范围内的所有污渍，包括且不限于血迹、尸体、头发……lhiAp

　　白野将【金平糖】最大化消耗素材的几个选项敲进聊天室里，等待着比企谷和雪之下的选购。lhiAp

　　“等等，不能全部都要吗？”比企谷举手发问。lhiAp

　　好人一个：不行，我现在只能取出一个。lhiAp

　　白野想了想，打了个补丁。lhiAp

　　好人一个：我取出平行世界物品的能力正在恢复当中。现在，只有这个水平。lhiAp

　　这个解释有漏洞。lhiAp

　　雪之下近乎直觉性的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漏洞。lhiAp

　　取出物品这件事，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动作。即使是取出物品的确被其“能量”或是别的什么所限制，也不可能一次只能取出一件。lhiAp

　　硬要说的话，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取出一件物品之后，白野要休息许久才能拿下一个。lhiAp

　　这种说法也和白野无法离开社团教室能够相合。lhiAp

　　可问题在于，如果白野真的是受伤，变为了如此的模样……那他是在什么时候受伤的？lhiAp

　　雪之下和白野见到的第一面是在两天前。lhiAp

　　在那一天，白野还自称可以去仓库处理尸体……是在那之后吗？lhiAp

　　可是，在昨天晚上，雪之下注视了一晚上侍奉部教室，白野并没有从侍奉部里出来。不如说，从侍奉部里出来的，就只有今天突然逃跑的后藤一里。lhiAp

　　……难道是，后藤一里伤害了白野？lhiAp

　　靠什么？lhiAp

　　“雪之下，你觉得要选什么？”lhiAp

　　比企谷的声音，打断了雪之下的思考。lhiAp

　　被对方一提醒，雪之下就不再去思考这些道具“从何处来”，只考虑它们“有什么用”。lhiAp

　　“首先排除的是四五七，它们都没有实际战斗能力。面对可能拥有特殊力量的敌人，我们首先要保证的是战斗力。”lhiAp

　　“盲目的正义”，“完美的银行劫匪套装”，“无垢”……这三样道具的能力，光从描述来看都是相当优秀。lhiAp

　　“盲目的正义”是便携到极点的测谎仪；“完美的银行劫匪套装”能够成为潜入调查的绝好工具，说不定还能让人当电影里的假面英雄；“无垢”作为善后道具非常完美，简直是杀人放火居家旅行的必备良药。lhiAp

　　可它们都无法解决雪之下雪乃和比企谷八幡只是高中生的问题。lhiAp

　　“即使对方的超能力只限于‘让追查案件的人遗忘案件’，我们始终也只是高中生。还没有成年的我们，不可能在直接对抗中胜过已经‘成熟’的犯人。”lhiAp

　　“雪之下，你不是会合气道吗？”比企谷想起坊间传闻。lhiAp

　　“合气道并不是‘实战’向的武术，而是一种武道的‘理念’，追求的是完美的护身……”雪之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和比企谷解释，“简单来说，你如果把战斗当成心算的话，一般的武术是加减乘除，而合气道则是微积分。”lhiAp

　　能够心算微积分的人，的确是存在的。lhiAp

　　但仅仅只是秀才的雪之下雪乃，自然不是其中之一。lhiAp

　　“如果通过速成武术手册精通合气道，我或许也能像那位涉川刚气老师一样，将合气道用于实战。但是，现在的我是做不到那种复杂的精密战斗的。”lhiAp

　　涉川刚气，这世界还有格斗家啊？lhiAp2

　　白野对耳熟的名字起了点反应，然后顺便确认了一下【金平糖】的反应，接着便打出字来。lhiAp

　　好人一个：虽然身体素质无法复制，但是技术会臻至人类的极限。lhiAp1

　　“那要赌一下武术吗？”比企谷瞟了一眼聊天室里的文字框，“要是像愚地独步那样能打死老虎的话，就算对方多多少少有点超能力，应该也能解决吧？”lhiAp

　　“只有技术，没有身体素质，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挥战斗力的武术很少……姑且作为备选项，但还是再看看其他选项吧。”lhiAp1

　　雪之下将话题继续推进。lhiAp

　　“好人”，“如履平地”和“强力打击”，其中“好人”和“强力打击”都强调了对灵体具有伤害作用，是白野判断敌人可能是幽灵吗？如果他真的做出了如此的判断，为何又不直说呢？lhiAp

　　……不，先别去考虑那些。lhiAp

　　雪之下将注意力集中在物品本身。lhiAp

　　“‘好人’作为枪械，威力应该是最强的。只要对方是人类，应该就可以一击必杀……”雪之下说着，然后将刚才自己调查到的内容也一并说了上去，“根据我刚刚查的情报，.44 Magnum手枪弹一般用于狩猎，是典型的‘对人威力过剩’。如果选用这个道具，我们就要做好杀人的准备。”lhiAp

　　杀人的准备。lhiAp

　　比企谷听着这个短句，几乎是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lhiAp

　　“……对方是杀人鬼，我们必须要做好杀人的准备。”lhiAp

　　好人一个：比起你们死亡，我更希望对方死亡。lhiAp

　　这是实话。lhiAp

　　白野不希望自己的韭菜被人家连根拔起——割一茬就算了，要是谁连根都挖了，白野必然想办法把对方骗进活动教室，然后把那家伙给做成便携道具。lhiAp

　　不过，他也希望雪之下能够发挥主观能动性，不要就选择攻击力最强的手枪……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是替身使者的话，单纯强力的攻击往往不起作用，而要找准攻略法才能让其再起不能。lhiAp

　　至于对方会不会是替身使者？lhiAp

　　……替身使者是会互相吸引的。lhiAp

　　一开始的时候，白野还只是在怀疑对方是否身为替身使者。但是，在如今这个“准备阶段”里，听着比企谷和雪之下对自己的替身产物挑挑拣拣，白野心中涌现的那种【感觉】越发明显。lhiAp

　　先前的那种【遗忘】，是【替身攻击】。lhiAp

　　而袭击后藤一里的家伙，是【替身使者】。lhiAp

　　“不要杀我——”lhiAp

　　后藤一里凄惨的绝叫响彻了聊天室。lhiAp

　　白野定睛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里已经上线了……想来可能是她的父母见一里居然被人拉进聊天群，所以干脆把手机放到了还在昏睡的一里身边，让一里能够一醒来就参与进讨论中。lhiAp

　　只是，后藤一里醒来的时候并不是顺水推舟的加入讨论，而是凄厉的叫着。lhiAp

　　“我很强的！”lhiAp

　　——我该不会挑错强化对象了吧？lhiAp

　　白野按住自己的眉角，将头垂下。lhiA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