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为了购置咖啡厅使用的桌椅以及兑现之前和优月季一起去购物中心的承诺，老师坐着电车来到了千禧的郊区和优月季碰头。f1b7g
虽然按照优月季的说法，这里是“新开在郊区的比较偏僻的购物中心”，但是和阿拜多斯以及夏莱附近相比，繁华程度也依然是连放在一起比较的意义都没有。f1b7g
一眼能看到的来购物的人数虽然一点也不少，但是平摊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大小小的方正建筑组成的购物中心里却能让人感受到相当的空旷和冷清感。让老师不由得好奇起千禧最繁华的地带会是什么样子的。f1b7g
优月季今天虽然是开着车来的，但是外骨骼却卸下没穿，研讨会的厚重外套大概也是放在了车里。脱离了厚重外套束缚的深灰色百褶裙轻快地跳动着，从胸口上下，两侧肩膀一直延伸到腰胯的和外骨骼连接的绑带让宽松的白衬衫紧紧贴在她的身体上，把少女健康匀称，凹凸分明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f1b7g4
“感觉进入千禧自治区后见到的民用机器人和无人机比我今天之前一辈子见到的都多了，真不愧是科技实力冠绝基沃托斯的千禧。”f1b7g
老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优月季的脸。f1b7g
“你化妆了？”f1b7g1
优月季的脸上明显能看出比以往明亮了一些，嘴唇大概也是因为涂了口红显得更加粉嫩水润。眼角上还画了和眼睛颜色接近，淡淡的蓝色眼影，让她平时看不出什么感情波动的双眼带上了一丝锐气和魅意。f1b7g4
“您看出来了呀……”优月季有些不好意思地双手捂住脸颊。“本来最近就没怎么休息好，昨天研讨会的大家又一起开开心心通了个宵，为了不顶着一张吓人的脸来见老师就稍微画了画……”f1b7g
“老师你这副样子什么也不说搞得我很担心的，不会真的有哪里奇怪吧？”f1b7g
老师抬手拍了拍优月季的肩膀——可能是化妆花了太多时间来不及打理头发，优月季的长发虽然能看出有梳理过，但还是有些发丝杂乱地搭在肩膀上或者倔强地翘了起来。f1b7g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不化妆也能看着充满精神的优月季，今天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吧。”f1b7g
“老师。你以前是不是很会哄女孩子和完全不会哄女孩子这两种评价都收获过……”f1b7g3
老师以纯真的不解目光回应优月季的疑问。f1b7g1
因为咖啡厅室内的装饰方案完全是优月季设计的，老师看过设计图之后也只有不明觉厉的反应。整个上午优月季在购物中心里的各个家具店跑来跑去观察对比还打了好几个电话的时候老师也只能跟在她身后望天发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f1b7g
直到时间快到中午优月季把该订购的从大件家具到小装饰全都搞定，她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好像不是一个人过来的。f1b7g
“抱歉，完全把老师给忘到一边去了。”优月季双手合十语气诚恳地低头道歉。“作为补偿今天中午的午饭就由我请客吧，老师想吃什么都可以。”f1b7g
老师当然是不干：“那怎么行，本来今天就是有答谢你的意思，怎么还能让你破费。”f1b7g
“我之前那是开玩笑的啦……就算是老师你当真了也得一码归一码，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来付钱，下午买东西的时候就拜托您使用大人的卡片了。”f1b7g1
老师最后也还是没能拗过优月季，优月季简单地用手机查阅了一下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家基沃托斯连锁优月季之前也吃过感觉还不错的烤肉餐厅。f1b7g
虽然正是饭点，但是因为购物中心的规模确实很大，在各处也坐落着不少的餐馆，所以店里仍然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服务员也很快就迎了上来。f1b7g
服务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引导着优月季和老师找了个靠窗的双人座坐下。f1b7g
“那、那个……本店新店开张，现在正有各种优惠活动。家庭套餐、情侣套餐、聚会套餐应有尽有。”二人刚一落座服务员就有点磕巴地推销起了优惠套餐。“二位如果选择情侣套餐并留下一张合照的话不仅有打折优惠还能获得免费饮品和甜点。”f1b7g
“情侣套餐啊……”优月季思考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单点就可以了。”f1b7g
“如、如果担心隐私问题的话在照片冲洗出来之前二位可以任意修改编辑，哪怕是全部打上马赛克也可以。”f1b7g
优月季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点菜设备，歪着脑袋哼着歌看了起来。f1b7g
“不是情侣也没关系的！只要二位拍张合照……就当是给小店留个纪念增加一点热度，二位也能获得优惠这不是双赢的好事吗……”f1b7g
优月季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选择好自己想吃的东西之后把写好了的设备交给了服务员：“不用了，我们已经点好了。”f1b7g
服务员似乎是从优月季的笑容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僵硬地接过平板后退一步深深地鞠躬：“对不起我是第一天上任有点太紧张了，如果惹您厌烦了真是非常抱歉！”f1b7g
优月季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服务员则像是逃跑一样抱着平板一溜烟地跑掉了。f1b7g
“老师，从刚才开始就一副很想问问题的样子呢。”送走服务员之后，优月季维持着笑容看向了老师。“请不要客气尽管问吧。”f1b7g
“优月季你，感觉对点情侣套餐这件事相当抗拒啊，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f1b7g
优月季身子向前探去，用撑在桌子上的手臂支住了下巴。f1b7g
“老师你觉得，‘情侣套餐’和‘情侣’之间的因果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呢？”f1b7g
“是因为吃了情侣套餐就会变成情侣了，还说是只有情侣才能享受情侣套餐呢？”f1b7g
感觉突然开始了什么哲学思辨的老师面露难色：“虽然我觉得这两种情况都不是绝对的……不过只在这两种情况之间做对比的话应该还是后者更有道理一点吧？”f1b7g
“但是大部分人都会不自觉地幻想前者哦。”优月季闭上眼睛，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描绘梦想一般的虚幻。“一起吃了情侣套餐，这下简直就像是真的情侣一样呢——幻想着这样美好的东西，沉浸在喜悦与幸福之中。”f1b7g
“但是这种虚伪的幸福终究只是幻象。”优月季表情严肃地睁开了眼睛。“薄如蝉翼的幸福破碎之后，什么都不会留下。”f1b7g
“因为我很容易感受到幸福——就像我很容易悲伤一样。”优月季站起来更加靠近老师，几乎已经越过了桌子中间的烤架。“所以我更加能理解，虚无缥缈的幸福和成就感消失过后究竟会留下怎样的空虚。”f1b7g7
发现了别桌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开始注意这边后，优月季脸色微红，轻咳一声后又坐回了座位上。f1b7g
“老师，胜利的果实只有在拥有胜利之后才能被称之为胜利的果实。在此之前就算是品尝到了，也不会有一点胜利的滋味。”f1b7g5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只有真的成为情侣之后吃到的情侣套餐才能说是真正的情侣套餐，否则就只是自我欺骗和自我安慰罢了。”老师回味着优月季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是很有意思的观点，虽然我觉得有时候也没必要那么较真……等一下。”f1b7g
意识到了这些话中似乎还有更深层含义的老师震惊地看向优月季，却发现她轻松自在地靠在椅背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少女脸上淡淡的红色配上浅浅的妆容尤其是蓝色的眼影，让这抹微笑显得冲击性十足。f1b7g3
“老师，你觉得我有没有在期待呢？”f1b7g4
“将胜利握在手中之后的，胜利的果实的味道。”f1b7g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