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尸体腐烂的味道，牧空还从这恶臭气味中闻到一股久违但却熟悉的怪味。3vdeu
这是只有人偶师才能察觉到的味道，是高浓度的浸灵液和空气长期接触后衍变出的浓烈到令人无法忍受的腥香。3vdeu
打个最简单的比喻，这味道就好像把鱼摊上卖剩下的烂鱼打成浆和腐乳混在一起。3vdeu
因此，对一个成熟的人偶师来说，浸灵液的灵活使用在人偶制作过程中尤为重要，而牧空所使用的浸灵液都是在他用在长期摸索过程中发现的比例混合着其他魔药调试而成，自然不会发出这样的味道。3vdeu
由此可见，这半人偶的制作者对人偶和浸灵液的理解还差得远，这也难怪，对于人偶师的传承，早就在历史的洪流中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老师傅们言传口教了。3vdeu
新一代的魔法师们也很少会对投入极大而极低概率才能学成的人偶魔法萌生兴趣。3vdeu
牧空戴上手套，刚要去仔细检查这件关键的西装，感知中，一个个陌生的魔力反应正鬼鬼祟祟地聚集在电玩城周围。3vdeu
关闭投影仪后，她直接搓出一个火球毁掉了装着资料的u盘。3vdeu
陌生的魔力反应中有少部分带有明显的吸血鬼特征，但奇怪的是，这些魔力反应无一例外都缺乏生气，不由得让牧空联想到刚刚讨论的半人偶。3vdeu
“我原本以为这里已经够隐蔽了，来的时候也格外注意不要被人跟踪，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3vdeu
柏妮丝摘下手上一直戴着的黑色蕾丝手套，在办公桌上的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后，幕布自动上升，露出后面的又一道暗门。3vdeu
“这下倒可以确定族内确实是有内奸，只是让前辈你见笑了。”3vdeu
暗门打开，柏妮丝示意牧空他们先行离开，血族的骄傲推着她要一个人留下解决掉即将潜入进来的敌人。3vdeu
牧空本想让凝墨留下帮她，但看到她那副不容置疑的坚定表情，也便作罢，进入暗门从暗道里离开。3vdeu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柏妮丝一人，她打开电脑屏幕，十六个方形监控窗口将电玩城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全部尽收眼底。3vdeu
女仆重新进入办公室，后面跟着另外七个戴着白色面具，穿着同款女仆装的手下。3vdeu
她将目光重新投向电脑屏幕，等到敌人全部潜入电玩城后，她用力按下回车键。3vdeu
与此同时，在电玩城的周围，提前埋好的八根金属杆从垃圾桶的掩护下升起，金属杆升至最高点的瞬间，魔力流出，魔法阵立刻张开。3vdeu
这本是防御的魔法阵，但用来瓮中捉鳖同样也是不错的想法。3vdeu
在中央办公室的周围，另一座小型魔法阵同时张开，将柏妮丝几人与外界隔离。3vdeu
在小型魔法阵张开的瞬间，强烈的魔力冲动在外围的魔法阵中激荡！3vdeu
监控窗口中，半人偶本就开始腐朽的躯体甚至连第一波魔力冲动都没有扛下来，短短数秒便被撕扯得分崩离析。3vdeu
柏妮丝冷漠地看着碎成了一片片的敌人，等魔力激荡结束后，下令道：3vdeu
另一边，牧空三人顺着只有一个方向的暗道走了老远，终于在三个街区外的另一个电玩城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3vdeu
这里还在营业，正常人第一个梦都该结束了的时间里，这里仍然热闹地如同节假日的白天。3vdeu
接应的女仆应该提前收到了消息，一直等在办公室的门口，看到他们后，恭敬地说道：3vdeu
“柏妮丝小姐让我转告三位前辈，今天先到这里，往后通过这部手机继续联系。”3vdeu
牧空接过手机，这手机朴素地厉害，外面的涂漆都被刮得花白，女仆解释道：3vdeu
“这手机是从普通人手里收来的，安全性有保障，如果出现意外，直接扔了就好，不用顾虑。”3vdeu
走出电玩城，牧空敏锐地察觉到了远处传来的魔力波动。3vdeu
这时，流夏忽然从人群中走到牧空身边，瞥了凝墨和摇光一眼后，她说道：3vdeu
“吸血鬼二小姐启动了魔法阵，除了少数几个没有进入电玩城的指挥者，其余半人偶全都化成了灰，指挥者里包括洛盛的大儿子洛天。”3vdeu
牧空刚要问她怎么会在这里，一转眼流夏却又再次消失在了人群之中。3vdeu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牧空走进巷子里用空间魔法再次回到柏妮丝所在的电玩城附近。3vdeu
扩大魔力感知的范围，随着这几天魔力的充盈，魔力感知的能力也在慢慢恢复到巅峰状态，牧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锁定剩下三个指挥者的位置。3vdeu
他们在电玩城对面的天台上隔岸观火，站在最中间的为首者便是流夏所说的洛天。3vdeu
牧空戴上面具，一个呼吸间便借助风属性的魔法乘风而上。3vdeu
他并没有刻意隐藏气息，因此在他来到天台后，洛天周围的两个侍卫也及时做出了反应。3vdeu
左边那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从枪套里拔出手枪，牧空见过这枪的样式，与普通手枪不同，这枪可以提升使用者的魔力转化效率，从枪口射出特定魔力性质的子弹，算是万相门低阶员工的标配。3vdeu
牧空没有废话，一个飞身挺到他的面前，随即重拳出手，直冲他的下巴——3vdeu
‘嘭’的一声，比牧空高了两个头不止的壮汉被打飞出去，眼看就要坠楼而下。3vdeu
牧空用空间漩涡改变了他的落点，熊一样壮硕的身躯从洛天身边另一个较为矮小的侍卫头顶落下，将他结结实实地砸翻在地。3vdeu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一连串动作太过流畅以至于让牧空本人都倍感惊讶。3vdeu
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坐了十年轮椅的残疾人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跑得比刘翔还快。3vd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