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迪克？白鲸？”苏方也被这小说里的名字搞混了，这本来应该是那些遥远的故事——何况白鲸发现的年代并不能算作遥远，这篇故事近在眼前。41jFY
“自甘堕落者会被白鲸盯上，它会通过吞食和呕吐，重塑这些人的身躯。”星姨巨人般的身体在苏方也后面，她熟练地将长戟滑入了流动的旋涡中，仅仅过了三秒，里面就传出了一阵令人发指的惨叫与哀号。苏方也已经能想象到星姨的手段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41jFY
“给你一个提示，他们是我和猫鲨堕落已久的同胞。那是我的兄弟姐妹们，他们也是猫鲨的先祖。我没能保护好他们，我永远地失去了。”星姨的眼中只有麻木，她的身体在扭曲，但是她的声音却很平静。41jFY
“你谋害了他们？”苏方也想到许多事情，例如星姨曾经说过自己的罪孽。41jFY
“我不是凶手，但我依然要为他们的结局负责。”星姨说道，“而且我不会为我当年的行为道歉。”41jFY
“星姨，先不说这个，你既然说了它的真名是莫比·迪克，那我们可以用这个方法对付他们。”苏方也看着更多的漩涡正在朝他们袭来，“用真名对抗恶魔，只能使用这种办法了。”41jFY
“做不到的。”星姨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深渊恶魔自带沉默，这种方式对他们不会有任何伤害。所以他们从不需要隐藏自己的名字。”41jFY
“不能用真名对抗深渊恶魔？总得要试试吧。”听到这句话，苏方也忽然明白为什么海德拉没有像死颅一样隐瞒自己的名字。41jFY
薇薇安呢？她也没有向自己隐瞒，如果自己使用真名，那么薇薇安会受影响吗？41jFY
星姨没有理会苏方也，她继续搅动着墙上的漩涡，莫比·迪克一时无法近身，这头凶猛的白鲸还在伺机待发。41jFY
“不，你杀戮成瘾了。它不会放过你的，你迈过了自己的底线，最开始你的残忍还是带有极大的惩戒性质，而现在它已经成为了你邪恶的欲望。你之所以打算前去惩戒并非是为了维护正义，而是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星姨比苏方也想象的还要平静，她忽然把长戟抽出旋涡，她命令猫鲨带着苏方也退后。41jFY
猫鲨用匕首划出一个通道，她力量之大足以把苏方也扔进那幽邃的隧道里。41jFY
星姨松了一口气，她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达贡派白鲸来的。达贡是海德拉的丈夫，他能容忍海德拉与其他世末歌者通奸，却不能容忍她与天启互通有无。41jFY1
因为明眼人都知道，此时的天启并不能算是世末歌者。他不配，而且也是达贡唯一能反抗的对象。41jFY
“毕竟她是我们民族的万恶之源嘛。”星姨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又好像是在对白鲸说话。41jFY
白鲸终于走出旋涡，它浑身乳白，它的头非常圆润，或者说圆润得可怕。它没有眼睛，五官里面只有长满了尖牙的巨口，不停地发出嘶吼。41jFY
“我说了，我不会道歉的。”看着握有巨锤的莫比·迪克。它的身体被缩小到可以在走廊上通过的程度，星姨只是发出一声悲叹。看到自己曾经的朋友居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她被悲伤吞没了。41jFY
“两头鲸鱼要战斗了，这不是人与鲨鱼可以干涉的事情。”猫鲨笑嘻嘻地说。41jFY
“你似乎并不关心星姨的死活。”苏方也被重重地摔到星姨的小屋里，猫鲨则踩在他的盔甲上，“我要去帮她！”41jFY
“你错了，星姨之所以让猫鲨把你扔到这里，是不想你看到她怎样残暴地杀戮。”猫鲨很快离开苏方也的身体，她不能一直把天启的身体当做垫子。41jFY
白鲸一拥而上，那柄附有无数自甘堕落者的战锤划破空气发出尖啸。41jFY
星姨却比白鲸更快一步，她踩在了战锤上面，那柄怪异而疯狂的长戟被举起回刺，白鲸的大半个头被削去了。41jFY
可是它的体内空空如也。它早已自暴自弃，绝望堕落。这种痛苦对它来说不值一提，白鲸呼啸着，它仿佛因为星姨的出现而暴走，它很明显认识到了自己眼前的是什么人物。41jFY
自上一次的末日结束以后，世末歌者第一次撕破了现实与虚幻的帷幕，白鲸的强烈而又极端的情绪将表里世界的隔阂碾得粉碎。41jFY
白鲸抓住长戟，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几乎惊动了这片校区的凡人，不仅如此，它的鲸群因为白鲸的行为而感到意外的惊喜，它们开始噬向人群。41jFY
“莫比·迪克！你正在违背《混沌协议》！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星姨很明显被白鲸的举动所震慑，不应该是这里，她不明白白鲸的所作所为。41jFY
不，她明白的。白鲸就是这种卑鄙无耻的东西，它狡猾、好战、卑鄙且毫无荣誉。它知道自己不可能战胜星姨，所以它还要吞吃灵魂，在星姨的面前杀死这些普通人，在被放逐前，好好地恶心一把星姨。41jFY
白鲸用它破烂的头骨再一次对星姨用出疯狂的头槌，它的脑浆被砸得遍地都是。简单粗暴的战斗方式，却意外的有效。41jFY
没有头的白鲸在脖颈的连接处长出了新的巨口，他转身去找新鲜的人类。扭动的肉团张开长满尖牙的大嘴，在所有学生苍白无助的注视下，大口地嚼碎着零食。41jFY
他涌入那堆人流中，大口大口地嚼烂他们的血肉。人类的骨头跟脆骨一样被嚼得很有节奏，这些学生，还处在青春期的，富有活力与美好未来的学生。41jFY
他们的血肉和绝望被莫比·迪克肆意地收割，这些学生中很少有敢于反抗的，连逃跑的人都很少。他们亲眼见证了难以名状之恐怖，而这份恐怖马上就要来夺取他们的性命。41jF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