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各种匪夷所思的想法涌入老猎人的脑海中成为各种备选项，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没有被揭晓。414JV
因为黎恩觉得之前的那些已经足够，不需要再附加这个问题的答案。414JV
“不过那就是下一次我们之间进行有趣的好奇心满足时候的筹码了，格里曼先生。”414JV
意思是现在黎恩已经满足了格里曼的好奇心，而交易是双方共同的责任，该由格里曼来满足黎恩，满足这团黑泥巴的好奇心了。414JV
黎恩优雅的行为举止与破败不堪的环境格格不入，对比感强烈，他恭敬的行礼，优雅又含蓄的措辞都别扭的让人想要纠正他的所作所为。414JV
对此，格里曼见怪不怪，他见过的怪人多了去了，他自己也是个怪人不是吗？414JV
“我想知道您为何在知晓珊小姐体内的血液以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艾妮公主，您想从艾妮公主这里获得什么呢？您的动机是什么呢？”414JV
老东西抽了一口烟斗：“你知道乔是为什么坚持到现在的吗？”414JV
曾经以扮演过艾妮公主亲卫兵凯文这个身份的黎恩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再清楚不过。414JV
“当然，格里曼先生。我知晓乔先生的动机是为了前往圣彼得，找回他早年失散的妻女，那真是一个感人至深又可歌可泣的故事，乔先生大概是对一个深情男人最好的演绎了吧。”414JV
“呵呵…他确实是一个深情的男人，但是男人大多都是这样的生物不是吗？”414JV
“不不不…我可没乔那个老混蛋那么幸运，我是老单身汉了。只是…我爱上的人在疫区而已。”414JV
不知道存活了多少个岁月，见证了人类无数历史过往和故事的祂有一种直觉，祂感觉格里曼不是一个正常的人。414JV
作为同样被这种淤泥所沾染的污秽，黎恩有这种感觉，或者说祂有见到了同类的感应。414JV
“你知道…第一个把被感染的王后芙莉蒂娅称作黑圣母玛利亚的人…是我。”414JV
黎恩笑道：“所以呢？尊敬的格里曼先生您爱上的是王后芙莉蒂娅？”414JV
他把吊着的烟斗拿了下来，原本随意且放肆的面容上终于郑重而虔诚了起来。414JV
黎恩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英俊的眉目间满是自豪的神情，他甚至非常的陶醉。414JV
“当然，尊敬的格里曼先生，那样盛大的典礼，我怎么能不在场呢？啊…那真是我久久难以忘怀的盛宴，璀璨的群星从天而降，砸碎城市和大地，建筑崩毁，洪水一般的血液淹没整座城市，把瘟疫灌进每一个人的肠胃里。”414JV
格里曼抬起头来，缓慢的扯下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黑色布带，然后神色狂热的‘看’向黎恩。414JV
在他的眼眶中没有眼球，也不是空洞，而是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肉须，这些肉须像是向阳的草芽，在挣脱了眼带的束缚重见天日以后就蠕动着想要向外生长。414JV
“红色的光洗礼着这个世界，属于我们的圣母映照着光，降临到这片大地之上！”414JV
“她是瘟疫？！她才不是！她是解药是疫苗！我才是瘟疫！我们才是世界的症结，世界之癌！”414JV
难以想象，所有人都以为的最忠诚的消灭瘟疫的战士，最初的猎人之一，自始至终都战斗在与瘟疫斗争第一线的老猎人格里曼，居然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异教徒。414JV
片刻的狂热以后老猎人很快就收敛好了自己的兴趣，沉寂下来的他再次将眼带缠了回去，不让任何人看到代表他欲望的眼睛，刚刚高仰着的身体再次岣嵝了下去。414JV
“但是现在的我不同，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能够承受那一切了。”414JV
“我想再次瞻仰那样的光，我想承载那样的光，我想被净化，被洗礼。”414JV
“这就是我的动机，也是我作为猎人坚持到现在的目的…我想要找到前往王城罗德兰的道路，然后再次去瞻仰圣母之光。”414JV
“我不知道我不能以我的身份去威胁乔，所以我借助了艾妮公主，本来我的想法和艾妮公主一样，我想从神明克洛伊那里获取前往罗德兰的方法…但是在看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以后我意识到，我付不起那个神明的筹码。”414JV
再次歇斯底里的老猎人干裂的嘴唇下喷出吐沫飞星，在略微有些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阵阵烟气，像是一个暴躁的老头子。414JV
“我向您保证，光，会再次降临，我虔诚的信徒格里曼。”414JV
黎恩再次说话了，但是此时此刻的声音却让老猎人硬生生定在了那里。414JV
那不再是那个彬彬有礼的贵族男性‘黎恩’的声音，而是一个充满母性，温柔且安详的声音，悦耳又干净，让人感觉在沐浴光。414JV
华贵的宫廷长袍，沉重且绚丽的璀璨头冠，一头银色的直长发银月流苏，垂在污秽的土地上，慈祥的翠绿色眼睛，让格里曼此生都魂牵梦萦的面容。414JV
他颤颤巍巍着说不出话来，像极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临死前的祈愿。414J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