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舰长，你知不知道，现在有点像奥托？ 6
在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世界轮回，其个体早已经超凡入圣，逐鹿星河，遨游太虚，直面过魔神的陈锋，心智更是坚韧无比。43f90
然而强者亦有其执念，作为一名玩家，陈锋在进入崩坏3的世界前，其实错过了很多版本。43f902
对于剧情走向的记忆，在当时也变得有些模糊，但经过了前面的游戏轮回世界磨砺后，他当时可谓是信心十足，并且发誓要迎来一个好结局。43f90
但那时候陈锋却还是一个凡人，之前的游戏轮回世界中的一些经历，其实他已经患上了一定的PTSD，也就是战后创伤应激综合症。43f90
当时是在圣芙蕾雅的那段时间，以及往世乐土之中前期的那段经历，治愈了他的伤痛。43f90
然而当一切再一次的被夺走之后，失去朝夕相处的同伴，失去所爱的惨痛，深深地折磨着他，崩坏3之后，他又进入了战锤40K，光晕这样相对黑暗残酷的世界观。43f904
两人叙旧的对话，在其他人看来都是正常的，但无论是老杨还是陈锋，都或多或少的使用了超凡能力，将两人的对话隔绝，倒是姬子似乎看出了一丝端倪。43f901
看着已经深深陷入回忆和执念折磨，有些魔怔的好友，曾经那个阳光开朗，笑容灿烂，信心又中二的舰长，如今他的气质，老杨却觉得非常像一个人，他们的经历稍微有些相像了。43f90
老杨叹了口气：“陈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一个人？”43f90
陈锋反问道：“谁？难道你觉得是奥托吗？”43f902
老杨平静的叙述道：“难道你觉得现在自己不像奥托吗？你知道，无量塔姬子已经死了，往世乐土是爱莉希雅的谎言。”43f903
“醒醒吧，朋友，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成为第二个奥托。”43f90
陈锋嗤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可怕，似乎眼泪都要下来了：“奥托从最初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个失败者，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向着失败前进，或是让自己前进得看起来没那么失败，你看我像个失败者吗？”43f905
“那就不要辜负了姬子，不要辜负了十三英桀用生命换来的这一切。”43f90
“琪亚娜、芽衣、布洛尼亚、符华、希儿、德丽莎、幽兰戴尔、丽塔、你引以为傲的同伴们，她们继承了前人的信念，奏响了文明的赞歌，最终开辟了新的道路！。”43f90
听到老杨说出了琪亚娜她们终于跨越了终焉的消息，陈锋愣了一下，随后他的表情变得和煦了下来，欣慰一笑。43f90
“啊……我知道她们一定可以做得到的！她们没有辜负，她们是我的骄傲！”43f90
瓦尔特杨深深的看了陈锋一眼，神情愈发复杂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你也为她们跨越了终焉而骄傲，你就不应该辜负那么多牺牲换来的胜利，如果她们知道你变成像奥托一样的存在，琪亚娜会哭的！”43f90
陈锋慢慢的喝着酒，脸上像是带着微醺，像是感慨又像是在怀念：说起奥托这混蛋，我还挺想把他钉死在棺材里。”43f9025
“哈哈，当然如果现在这家伙活过来，我大概会同样请他小酌一杯大卫.马丁内斯，然后再把他钉回棺材里，哈哈哈哈。”43f902
“但人会变的老杨，我现在手上沾染的鲜血，或许比奥托更多……”43f90
“当他选择了那条错误的道路时，他已经已经辜负了卡莲的牺牲，你放心吧，尽管我的目的跟他类似，但我绝不会将她们燃烧生命点燃的灯火熄灭，辜负抹黑了她们的高傲。”43f90
他抬起手轻轻地压低帽檐，让那阴影将他的双目遮蔽，嘴角微微翘起，略带笑意的语气分外柔和：“牺牲的代价，我可不会不明白。”他轻轻地闭上眼睛，语气略显轻松。43f905
下一刻，瓦尔特.杨的眼中，世界似乎变成了一片白雪皑皑的雪中城市场景。43f90
这是某种精神能量营造的共鸣吗？是理之律者没有见过的手段...43f90
“你知道吗，老杨，我应该跟你说过吧，我作为穿越者的身份，其实在来到崩坏的地球，在成为舰长之前，我曾经...是个指挥官，是个战士。”43f90
“那是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夜晚，我作为指挥官的任务，是夺回一座城市，一个极度混乱而失控的地狱。”43f902
“那一天雪真的很大，刺骨的寒冷，稍微不注意，裸露的皮肤甚至会黏在步枪的枪托上。”43f90
瓦尔特.杨在那一刻，看到了漆黑的夜空，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他看到了陈锋的身影，他站在一个被冰雪覆盖的汽车前，全副武装，透过车窗的倒影，看着手腕上亮着橘色指示光的腕表，那腕表上，有着一个独特的凤凰涅槃的标识。43f902
随着陈锋低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那是一个叫国土战略局的组织，工作的性质有点类似于逐火之蛾，区别不同在于，逐火之蛾是为了文明的存续，而我只需要挽救一座城市。”43f90
陈锋的声音变得苦涩起来：那简直是地狱般的一天，就是在那一天，我失去了我所有的人。“。”43f90
黑暗中，老杨看到了一丝火光，随后，他看到了燃烧的城市，堆积成山的尸体，被屠戮的平民，被吊死的特工...43f90
一栋被临时加固改造的二层公寓之中，陈锋与4名特工正在遭受着成数百，上千名武装分子的围攻。43f90
正抵在窗口射击的陈锋被猛地推开，伴随着爆炸和火光，他如遭雷击的看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孩。43f90
陈锋艰难的在眩晕和疼痛中，站了起来，冲上去，疯了一样的给她检查着伤势。43f901
如人偶般精致的白发女孩，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指挥官...我好疼啊。”43f90
“别说话，416特工！你在在加速失血，你会撑不住的。”43f90
陈锋死死的抱着伤势极其严重，不断失血的416特工，已经泪流满面：“我抱着你呢，不冷了，坚持一下，增援马上就到。”43f90
“不要在浪费...绷带了，没意义的，最后的时刻...能够躺在你怀里长眠，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指挥官。”43f90
望着她的眼神中逐渐失去了高光，伴随着交火声，爆炸声，那一刻陈锋的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43f90
双马尾，穿着类似JK外套的UMP9，使劲的扇了陈锋一下，但是他宛若行尸走肉。43f90
“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没时间做这种事了！可恶，G11，保护好指挥官，我们突围！”43f90
“看啊，老杨，是不是很像当时我们面对律者一样？一样的无能为力。”43f90
风雪之中，漆黑的小巷，举着防弹盾牌的UMP9和UMP45，G11等三名特工和逐渐缓过来的陈锋艰难的突围。43f90
“敌人太多了，我留下来殿后，9和G11，你们带着指挥官离开！”43f90
举着重型防弹盾牌的UMP45，独自一人坚守在小巷中，越来越远，直到对讲机中传来了她虚弱的声音。43f90
“指挥官，你们...走远了吗？我这里要失守了，他们马上要突破了，我会引爆C4，拖延住他们的……”43f90
“别拉着我，UMP9，G11，我要回去救UMP45，这是命令！命令！服从命令！！！”43f90
“别让45姐的心血白费！别让416白白牺牲，指挥官保护好你手里的样本，G11，你来保护指挥官突围，轮到我殿后了！”43f90
最后，陈锋的身侧，站着只剩下一人，他看着独自留守的少女朝着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43f90
他只是失魂落魄的被身旁娇小的G11牵着，麻木的向前。43f90
“指挥官，我好害怕，但是...不得不道别了，前方的道路就只有靠你自己了。”43f90
最后的一处藏身掩体，女孩将最后生还的希望，留给了作为指挥官的陈锋，他目睹了女孩战斗到最后一刻后，陷入了沉沉的如同婴儿般的长眠。43f90
陈锋的叹息声响起：“我的队伍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活着。”43f90
“而在这之前，我还经历过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争，斯大林格勒、诺曼底、硫磺岛、半岛战争，每一次都是这样，我指挥的人越来越多，然后活下去的，每一次都是我。”43f901
“就是因为这样，当我成为舰长，我曾幼稚的许下誓言...我船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少！”43f90
“哪怕是我用我的命去填，而不是坐在指挥室，坐在后方，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为我而死！”43f90
说到这里，陈锋的语气变得极度厌恶起来：“然而可悲的现实是，除了舰长以外，我经历了好几次这样让人厌恶的职业了，呵，坐在后方，指挥着一群将所有的信任都交给我的小姑娘们去送死的职业。”43f90
随后，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陈锋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极其灿烂的自嘲式笑容。43f903
透过他的帽檐，可以看到那双眼睛变得冷酷无情，偏执而扭曲，但是依稀能够感受到那来自灵魂深处被撕裂的痛楚感。43f90
“你看到了吧，老杨，这就是我为什么会与奥托不同的所在。”43f90
“我比奥托更明白牺牲的沉重，更懂得牺牲的代价，却不得不去进行选择，而不会像他一样，付出了代价都无法成功，所以他成为了一个失败者”43f909
“只要取得最终胜利，即使我作为代价都是值得接受的，现在的我，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只会比奥托更加不留余力，更加不择手段！”43f90
陈锋的声音这时却愈发的平静：“因为类似这样的牺牲选择题，我可是不断的重复，不断一次又一次的去选择，选择怎么样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得胜利！”43f901
陈锋又饮下一杯酒：“你知道么，那混蛋经常让我做一些选择题，选择的内容就是如何更有效率的让那些被称之为消耗品的女武神去死。”43f903
“听着她们临时前在无线电里的哀嚎、惨叫和悲鸣声！！我的心灵也随之渐渐变的冰冷麻木和习惯。”43f904
说到这里，陈锋露出了森冷雪白的牙齿，然后用一副极度轻松而平静的语气道：“我可以容忍奥托下达的各种不可理喻的命令，唯一不能忍受的错误就是，他浪费了人类文明的财力物力，使这些牺牲白被辜负，这混蛋背叛了我们。”43f90
“最可笑的是，浪费了这么多的资源，换做是我的话，或许已经超越了终焉，而他连却连在原本世界线上复活卡莲都没能做到，仅仅是开辟了一个卡莲存在的世界泡，真是讽刺。”43f908
“而哪怕我被我的敌人称之为暴君、魔鬼、战犯、独裁者、那又如何？只有战败了才是战犯！”43f907
“如今，那些曾经的强敌，都已拜倒在我的脚下，生命曾是我手中的货币，但我至少会让这些货币物有所值。”43f904
陈锋这时候似乎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他长呼一口气，深邃的目光看着窗外。43f90
微不可闻的低声道：“其实现在，我倒有些理解他了，至少他最后死得像个人，如果换成爱莉希雅的话，我不仅仅会复活爱莉希雅，我还会将世界塑造成她想要的那样。”43f901
老杨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他长叹一声，然后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磁带。43f90
“你消失后，我搜索了一次往世乐土，只找到了这个。”43f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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