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时候，德克萨斯穿着宽松的T恤，站在窗口边上欣赏这城市的夜景，喝着从楼下的便利店买来的啤酒。听到李晨推门而入的声音，德克萨斯的耳朵动了动，甩了甩尾巴，提醒李晨不要变成幸运色狼。lryms
李晨当然能听到那边哗啦啦的流水声，还有根本就不隔音的浴室里能天使正在哼歌的声音。他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他的书桌前的墙壁上还贴着他不久之前，在那场能天使的见义勇为之中得到的一张残页。lryms
李晨走到桌前坐下，这两个月以来，除了送快递，和战术训练之外，空余的时间里李晨就是在研究这张纸。毕竟只有一张文稿，上面的记录并不全面，但好在写这份文件的人结构很是紧促，没有在开头第一页下面塞上很有分量的目录和引言，在这张纸转过来的背面，就已经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工整文字了。lryms
“古老的传说虽然并不能完全相信，但这些文字资料也会拥有参考价值。曾经的先民资料中曾有过解析完全的记录，如果按照那种理论来推断的话，我们如今所运用的，名为‘源石’的矿物，是一种具有内在意识的神奇产物。”lryms
这一段话在最开始已经让李晨对这份资料充满了敬畏，甚至有种干脆就把这份资料还回去的想法。按照自己之前听能天使她们科普的源石资料来看，这张轻飘飘的纸上记录的资料几乎是颠覆了世界认知的知识。lryms
“尽管手头的装置并不足以完全解析源石，先民的科技水平远超如今的我们。或许解析源石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尔尔，但如今这片大地上对于源石的运用，就是我们对于源石能做出的最高解析水准。”lryms
李晨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上面都是从这张纸上分析出来的一些猜想。倒不是李晨闲的没事非要自讨苦吃来研究这些东西，而是他相信一件事情。lryms
从很久以前，李晨还生活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对于尤其是当李晨因为穿越而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对于这句话更加深信不疑。突如其来出现在他眼前的能天使带他来到了龙门，也进入了企鹅物流，而这张因为自己的莫名冲动而捡回来的纸，一定有着必须让自己‘遇到’的某种理由才对。lryms
李晨自信满满地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这也引起了德克萨斯和刚刚出浴的能天使的注意。lryms
“什么什么？你每天都在看的那个纸终于研究透了吗？”lryms
能天使伸手去抓李晨手里的笔记本，李晨也就任由她拿去。一旁的德克萨斯还是靠在窗户边，只是整个人转了过来，看向李晨的方向：“那么，你有得出什么结论吗？”lryms
“这应该是一份科研论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科研论文会被存放在银行里，还会有真·学术劫匪去抢这种东西就是了。”lryms
李晨从墙上拿下那张纸，对眼前的两人说道：“研究者认为，现在泰拉大地上的‘源石’并非是单纯的矿物。源石是‘活’的，具有自己的意识，而这些深藏于源石之中的意识构筑成了一个庞大的意识网络，通过这种意识网络，甚至可以做到如今的科技和源石技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lryms
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对视一眼，然后不由得‘噗嗤’一乐。德克萨斯拿起啤酒灌了一口，对李晨说道：“实际上，我不是想要打击你，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lryms
“写这个论文的人是想说，每天在发动机里燃烧的源石都是活的，那些从矿脉里挖出来的源石也是活的，因为天灾而凝结的源石也是活的吗？”lryms
“很可惜，我看不到后面的部分。”李晨两手一摊，“按照这一页纸上面的观点，解读出来就是这样的。”lryms
“是是是，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能天使合上了笔记本，将其拍在了李晨的头上：“源石之间会发生共鸣，使用源石技艺会增幅这种共鸣，从而产生活性化现象，促使思维网络的构建——说到底，也只是‘猜想’对吧？”lryms
“而且，你手里拿到的还是一张残页，说不定下一页的下一句上就写着‘以上理论都是错误的猜想’呢？”能天使笑了笑，抬起头思索了一下：“啊，说起思维网络，我们拉特兰人倒是有类似的能力，这篇文章不会是照着我们拉特兰人写的吧？”lryms
“除非你能从署名上看出这个人是不是你们拉特兰人——哦，甚至没有署名。”lryms
李晨手里也就这一张资料，肯定不可能会有更多线索了。而那些去抢了银行的劫匪自不必说，他们手中的部分肯定也回到了银行的保险库里，除非李晨也决定来一趟龙门大劫案，否则的话，他能看到的线索也就到此为止了。lryms
“好了，企鹅物流学术研讨会感谢你两个月以来的解读，李晨博士~”lryms
能天使笑笑，拍了拍李晨的肩膀：“你不用浴室的话，德克萨斯就要进去了？”lryms
龙门的夜晚仍然是繁华的时间，但这样的繁华仅限于上城区的商圈。下城区里在夜间依旧营业的地方不多，一部分是被正常划分出来，各个帮派之间心知肚明的‘停火区’，毕竟下城区也不是全都是感染者和黑帮分子，还是有些正常人居住在下城区的。通常来说，在那位暗世界的‘鼠王’调度之下，这些人还是能够正常地生活着的。lryms
“——矿石病虽然令我们饱受折磨，但却赐予了我们更加强大的源石技艺。欲取所求，必先奉献，这只不过是伟大的疫病之父予我们以‘赐福’的代价罢了！”lryms5
下城区的一处管道区域内，绿色的雾气正在蔓延，黑色的矿石结晶如同花朵一般绽放，在这昏暗的管道区域里闪烁起荧光。钢制的地面上生长着翠绿的‘草坪’，但仔细看去，那不过是霉菌肆意增生的结果。lryms
一个巨大的人影被绿色的雾气笼罩，令人看不清它的面容和身影，但那庞大的体型却不似人形。周围是腐烂到只剩下烂肉和结晶骨架的尸体堆成的恶心尸堆，就连周围的钢铁都扭曲变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些钢铁墙壁和管道上裂开了长着利齿的大嘴。lryms
而在这诡异恐怖的环境里，一群男女老少正在对着那巨大的人形顶礼膜拜，他们不顾周围肮脏恶臭的环境，也不管自己身上逐渐开始被源石结晶顶破的皮肤，只是一昧地重复着那些疯狂的呓语。lryms
“没错，就是这样……只需要更多地崇信祂，更多地将伟大的疫病之父的神迹铭刻心中，你们也能体会到这种逐渐增加的幸福感！”lryms2
一个身穿破烂到几乎只是布条的衣服的男人，手中握着带有黄铜钟的长杖支撑自己的身体，面带狂热地呼喊着：“你们也能感觉到吧！即使源石结晶已经增生到这般地步，你们仍然能够清晰地思考！仍然能够俯首跪拜！那些疼痛已经不再能够感受到了吧！”lryms
“没错！矿石病不是诅咒！而是赐福！那些官员、警察和医生一定是欺骗了我们!”lryms
他脏污的头发紧紧地贴着他的前额，难看地一缕缕分散开来，比下城区最不讲卫生的流浪汉还要恶心的模样，对他而言却视若无睹，只是状若疯癫地宣讲他的福音：“把大家的思念都汇聚起来！把我们的福音散播出去！”lry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