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话 力气够大才能发现的隐藏道路 2

　　如果提起室内潜行的话，通风管道或者类似的空间总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kXp0P

　　自带遮挡，无人使用，甚至不是正常建筑内空间的一部分。正是因为有这么多方便的元素，通风管道才会成为文艺作品中几乎跟潜入伴生的元素之一。kXp0P2

　　其实现实中，有足够空间供人通过的通风管道也是潜入的好选择。kXp0P

　　虽然不是说不能在通风管道中布置警戒设备，但毕竟通风管道是用来通风的，布置些和本职工作没有关系的设备总归会有点别扭，维护起来也麻烦。kXp0P1

　　具体到Chesed所在的地下工厂的话，经过了漫长岁月的地下工厂虽然破败程度比起露天且彻底废弃的地上要好一些，但就算用大概也剩不下什么还在运行的检测设备了。kXp0P

　　但优月季和艾米还是选择不走通风管道，而是在顺着梯子进入地下之后沿着工厂中正常的道路不断深入。kXp0P1

　　为地下工厂设计的通风管道其实完全足够容纳优月季和艾米——即使她们两个一个穿戴着很占地方的手臂外骨骼，另一个身体的某些部分本身就已经很占地方。kXp0P1

　　还是会存在的安全方面的考量是最终决定不走通风管道的原因之一，但其实还有一个稍微有点奇怪的原因，至少老师一开始是没想到。kXp0P

　　优月季和艾米穿着的宽大千禧校服外套防水防火防弹防割防刺功能性超强，设计的也大气又充满科技感，但各种摇摇晃晃的硬质小零碎实在是太多了。kXp0P

　　她们短暂试验得出的结果表明，进入通风管道之后随便走两步就会有不知道哪里的挂钩或者带扣磕在通风管道的管壁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很难不吸引可能存在于工厂中的机器人注意。kXp0P

　　通风管道的高度也不允许她们直立快速前进，一旦这丁零当啷的声音被发现可就连跑都没地方跑了。kXp0P

　　“反正大路又不是不能走，这不是到现在也没被发现嘛。”老师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手中的什亭之匣高高举起。kXp0P

　　旁边坐在轮椅上的日鞠一听到这话马上就得意了起来：“呼呼，毕竟是有由智慧与美貌都位于千禧顶点的超天才美少女黑客开发的侦察系统，会如此顺利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kXp0P

　　“部长，请不要再说美少女的话题了专心操作无人机。”kXp0P

　　“日鞠前辈，虽然这个频道里一共就只有我们四个人但也请您不要说太多无用信息。”kXp0P

　　艾米和优月季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做出了回应。kXp0P

　　日鞠伤感的闭起眼睛垂下眉毛：“为什么……明明是可爱的后辈却都无法理解我呢，我只是在强调事实而已。”kXp0P1

　　老师上下左右看了看，最终选择不对这个话题发表任何评论。kXp0P

　　20台无人侦察车组成的地上爬的蜂群为后方的老师和日鞠提供了一定范围内上帝视角一般的视野，也让优月季和艾米获得了远超视线范围的警戒。kXp0P

　　靠着这些小小尖兵的侦察，她们已经好几次提前发现并避开了在通道中巡逻的机器人和无人机，顺利地进入了地下工厂的深处。kXp0P

　　“嗯——嘿！”kXp0P

　　优月季费劲地把一块刚刚移走的混凝土板又拖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条经过侦察车的前出侦察确定是两面都被堵死的通道能直接把她们带进工厂深处，至于阻挡道路的沉重的混凝土残骸则由优月季出手搞定。kXp0P

　　只有一条右臂的外骨骼不能让她成为负重按吨算的钢铁大力士，但也能爆发出超过常人的力量。在有一定辅助的情况下——具体到这次就是靠艾米在后面拉着——也能拖动一人多高的混凝土板。kXp0P

　　老师：“这样应该就暂时不用担心被发现了。沿着这条通道走到头，出去之后隔壁应该就是自动车间。”kXp0P

　　根据之前分析Chesed操纵的机器人得到的情报以及千禧资料库中的老档案里找到的档案，在这个军需工厂中制造出的机器人都会在最后到达工厂的核心，在【分裂者】——也就是Chesed的位置进行最后的调试和建立连接。kXp0P

　　也就是说她们只要找到一条流水线，跟着流水线前进就能在终点找到Chesed的本体了。kXp0P

　　侦察车已经排除了前方遇敌的可能性，因此可以全速奔跑的优月季和艾米很快就到达了同样被倒塌的建筑废墟堵塞的通道尽头。kXp0P

　　“嗯……这边可能稍微有点麻烦啊。”kXp0P

　　通道的入口是被几块倒塌下来的完整的混凝土板挡住。混凝土板非常沉重，但只要位置选的好稍加移动就能创造出足够一人挤过去的空间。kXp0P

　　但出口这边不太一样，几块只露出一角的大概是长条形状的建筑残骸被细碎的砂砾一般的碎块掩埋，只在顶部露出了一条将将够把手伸过去的小缝。kXp0P

　　小小的碎块在通道尽头搭起了一个“土坡”，优月季爬到坡顶透过缝隙看去，发现另一边也有同样的坡度。kXp0P

　　“这样的话直接从这边推开也很难……好像只能一点一点挖了。”kXp0P

　　“总之先把侦察车送过去，确定了那边的情况之后再说吧。”老师之前就通过侦察车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所以已经想出了办法。kXp0P

　　“嗯。”kXp0P

　　优月季用右手挖开“土坡”顶部的混凝土和金属等各种材质混合的碎块堆，挖出了一个足够三轮侦察车通过的空间。kXp0P

　　这些小小的倒三轮车虽然因为轮子直接固定在车体侧面没什么离地高度可言，但当卡住时可以锁死车轮然后像翻跟斗一样旋转车体爬坡或越障，优化过的蜂群AI也让它们在通过狭窄地形时可以自动以最高效率编队。kXp0P

　　除去依然留在通道里警戒的两辆车之外，18台侦察车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就全部翻到了障碍的另一边。kXp0P

　　新的地图迅速在什亭之匣的屏幕上构建，摄像头拍到的画面也出现在了日鞠面前的屏幕上。kXp0P

　　之前在通道里他们就已经能听到流水线上嘈杂的机械运转声，现在摄像头也拍到了同样的场景。kXp0P

　　不过和流水线车间一墙之隔的那面墙上挺过了漫长时光的玻璃花的像是1000度近视的人丢了眼镜，所以在这里除了另一边确实是条流水线之外也看不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kXp0P

　　那边日鞠把摄像头画面拖到一边，控制着无人车们从房间里离开展开阵型侦察更远处的情况，这边优月季也上手刨起了土。kXp0P

　　当然，就算是已经经过了漫长的岁月破败不堪，这种天花板没有完全塌陷的地下深处空间里也不会凭空冒出土来。这些堆积成堆的碎屑里除了粉碎成沫的混凝土和各种金属，还混杂着或柔软或坚硬的正体不明的材料。kXp0P

　　这些残渣中不乏尖锐锋利或者干脆就是刀片或者尖刺形状的存在，所以不仅艾米不能上手，优月季也只能用有着外骨骼和手套双层保护的右手来挖。kXp0P

　　不过电机驱动的外骨骼让她挖洞的速度飞快，障碍物顶端的缝隙花了一点时间就从伸手过去都勉强的尺寸扩大到了一个足够一人俯身爬过。kXp0P

　　“艾米，把外套脱了垫……”kXp0P

　　优月季刚回过头还没说完艾米就已经把外套递了过来，不过这与其说是默契不如说是她早就盯上了这个机会。kXp0P

　　优月季接过艾米的外套，垂下双眼看向被她丢在旁边的安全带：“安全带还是要穿好的哦，不如之后要用钩爪的时候就只能把你丢下了。”kXp0P1

　　艾米和优月季对视半秒，然后不情不愿地开始系上已经全部解开的衬衫扣子。kXp0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