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高筒帽，穿着大腿靴，紧身的胸衣将原本就傲人的双峰给挤得更加显眼，再搭配上那些繁复的装饰，虽然在第一次见面之时，对方就是这样的穿着，可当其真的大大咧咧地，将这种比起日常服饰，更像是戏服的装束带到了生活中来时，苏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3tk9x
一方面，这样的装束确实是夺人眼球，走到哪里，都有吸睛的效果，另一方面，当苏要站在对方身边时，苏也着实感觉到了，既来自外界，也来自对方身上，二者同时散发出的压力。3tk9x
从逐火之蛾基地赶来的维尔薇，语气依然浮夸而昂扬，让苏着实怀疑，她会不会将这个狭小逼仄的宿舍楼，变成她的舞台剧场。3tk9x
不过幸好，可能环境的限制确实存在，再伟大的魔术师也难以在螺蛳壳里做道场，在看了一圈周遭，这让她前后翻个身，都会碰到另一侧的环境后，苏是眼见着对方撇了撇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然后摘下了自己的礼帽，随意地用手一甩，让其打着转，飞到了一台空床铺上。3tk9x
而当苏转回了，被旋转的礼帽所吸引的目光时，维尔薇就已然像是换上了另一张脸谱，原本灵动跳脱的眼睛，也变成了有如死鱼一样的黯淡。3tk9x
似乎是觉得前一个维尔薇已经和苏有过必要的问好和寒暄，这位维尔薇没有多做废话，她甚至都没有拉开椅子坐下，而是直接弯腰，掀开了电脑的屏幕，直接弓着身子，把手放在键盘上就开始了操作。3tk9x
也就是在等待系统开机的间隙，可能是为了打发掉这短短的空闲时间，维尔薇头也没回地直接向苏问道，3tk9x
全神贯注地看着维尔薇的操作，虽然苏此前早已有所推断，但在真的看到，维尔薇游刃有余地跳过了系统开机前的自检，输入密码等环节，还是着实让他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当他听到维尔薇的问题时，还是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维尔薇在跟自己说话。3tk9x
思索了一番自己刚刚的进展，苏也只能皱着眉头，相当无力地回答道，3tk9x
“没有。除了我刚刚在群组内已经说明的，至少，在昨天下午前，凌小姐，她并没有直接离开学校打算外，并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3tk9x
说完，苏垂下目光，像是纠结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与维尔薇沟通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3tk9x
“她的同学们，最近也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3tk9x
维尔薇的语气冷静异常，让苏感觉她似乎是想要定义一个事实。这让苏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毕竟，他并没有那么有自信。3tk9x
可谁知，维尔薇在侧过头，看了一眼他之后，马上就接着说道，3tk9x
“其实，我们的调查结果也一模一样。在你离开后，梅和我，调取，并且分析了市内联网的监控录像，又让凯文去了私人店铺取得了他们的录像拷贝。而不论是录像记录，还是相关人员的回忆，凌小姐的举动，都没有任何的异常。”3tk9x
苏正准备就此评论几句，却没成想，下一秒，维尔薇，就话锋一转，将平静的表象打了个粉碎，3tk9x
在苏一时语塞之时，维尔薇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转过身，看向苏，同时手向身后摸着。3tk9x
让苏又一次相当震惊的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维尔薇竟然硬是从她的背后掏出了一块平板电脑。3tk9x
当这块厚实，梆硬，以及带着维尔薇体温和香水气味的平板电脑被递到苏的手上时，他就像是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3tk9x
在维尔薇强行将平板电脑塞到他手中后，苏还下意识地捏了捏电脑，似乎是要确认，这确实是由玻璃，金属，芯片构成的电子产品，而不是一个魔术表演用的道具。3tk9x
还没等苏搞清，维尔薇到底是从哪里，以及是怎么就在自己的眼前掏出的这块平板电脑时，伴随着维尔薇的一个响指，他手中的这台电脑屏幕上，就开始播放起维尔薇和梅，从城市监控系统，每天产生的海量数据中，搜索，并且剪辑出来的，最近这段时间，有关杨凌的摄像片段。3tk9x
其间从杨凌去小卖部买上一小块橡皮，这类的琐事，再到她愁眉苦脸地去内衣店购买更大一号的内衣，这类极度隐私的事项，统统不一而足。3tk9x
在苏努力让自己以一种平常心看待这些有如对杨凌生活的全景记录时，维尔薇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杨凌的笔记本电脑上。此刻，维尔薇已经进展到了苏完全看不懂的领域，他只看到在杨凌的电脑上，跳出各种弹窗，而伴随着维尔薇进行着各类输入，验证，还有从外界插入，她所携带的U盘，又一个个的消失。3tk9x
但一边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维尔薇也没有忘记就在自己身边的苏，她虽然盯着杨凌的电脑屏幕，但也同时接着对苏解释道，3tk9x
“这些监控录像和相应的录音，我们用肉眼看，看不出任何问题，不管是动作，还是行为逻辑，都相当完美。”3tk9x
“然而，在用人工智能对画面进行分析时，我们发现，这里面，几乎所有捕捉到的画面，全都有合成拼接痕迹。就连录下来的，她的声音，也几乎都是生成的。只不过，对方的手法，或者说算法，特别的优秀。优秀到，哪怕是融合战士的感官，也没办法辨别出来。只有在0和1的层面，在与她原始样本进行对比时，才能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3tk9x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画面，这些声音，全都是假的么？”3tk9x
回味了一下维尔薇的说法，苏不得不睁大了眼睛，他仔细观察着这些清晰度有限的画面的每一个像素点，像是想要找到其中，足以证明这是合成出来的不和谐之处。可就和维尔薇所说的一样，他的眼睛，他的耳朵，坚信他所看到的，他所听到的，毫无疑问就是杨凌做出的动作，就是杨凌所说出的话语。3tk9x
维尔薇简单且肯定地做出了回答。只一个单词，就让苏陷入了沉默。3tk9x
那到底是谁，又秉持着什么目的对有关杨凌的影像和录音，做出这样的处理？3tk9x
对于这几个问题，苏几乎是在瞬间，就得到了一个，目前看起来，最有可能，也最可信的解释。而他也确信，既然自己能想到，没有理由，在逐火之蛾内的其他人，想不到这样的答案。3tk9x
“那你们有试过，尝试将其复原么？我们可以知道原本的画面，和原本的声音是什么么？”3tk9x
苏这般天真的话语，确实引得了维尔薇的侧目，但从对方的目光中，苏也是读明白了，维尔薇，对自己这个问题的评价，3tk9x
“当你把一杯从高山，深谷，地下中取来的水，混合在一起时，你还能分辨出，它们当中的每一个分子，各自来自哪里么？”3tk9x
维尔薇给苏打了一个比喻，然后，她也一样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苏看着她用手叉着腰，弯着腿，挺起身子，看着屏幕上滚动地进度条喃喃道，3tk9x
“而且，不得不说，这个模型，实在是太过于完美了。哪怕是我，也不敢想像，这到底是用了多少素材库，训练出来的东西。可能，如果不是强行要和原本的真实素材结合，它只凭借自己，反而能做出更‘真’的举动来。”3tk9x
看了一眼仍旧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苏，维尔薇无能为力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苏举了个相当贴近他生活的例子，3tk9x
“苏，你应该知道，在那位大明星选择退役后，在网上冒出不少，用她过往的形象，还有声音，训练出的虚拟形象吧。它们会分析过往数据，模仿着那位大明星的性格和语气，回答你的问题。”3tk9x
“这个造假者所使用的原理，与那个差不多，只不过，对方生成的模型，要精妙了无数倍。这个模型只凭自己能做出的仿真行为，比我们眼前这个，强行和现实连接的刻意表演，能更像个，真正存在的‘人’。”3tk9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