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幕前的佳肴
天气：多云干燥转沙丁鱼。kXsh41
跟随航拍视角，画面来到一栋坐落在经济地段中心的结构式高级公寓。kXsh4
仔细点观察，可以发现拉上的粉白色布帘，还染有深浅不一的红色斑点和不规则纹理。kXsh4
而就在此时此刻的落日余晖下，左右分立出两道体位清奇的黑色轮廓。kXsh4
“田所…浩一先生。我能这么称呼你吗？”kXsh43
“哈哈，请别让你，为数不多到仅剩下来的价值，变得跟这盘水煮豌豆一样食髓无味！”kXsh41
“抱歉，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跟置放着烈阳下曝晒到发霉的奶酪一样无法正常交流。”kXsh41
“尽管这份都是素食的晚餐可以说是既绿色又健康，但除我之外还有人会想搭配自己的肝脏吗？”kXsh4
浑厚的人声念叨着独白，而夹杂着愈演愈烈的疼痛下，传来棒型打击物一下又一下的挥动。kXsh4
另一方面，面容憔悴到没有血色的男人，被胶带和抹布堵住嘴就只能发出支吾的呻吟“哼哼…啊啊啊啊……”kXsh41
用力挥动起来的铜头皮带，不停抽打着头顶着地，倒立旋转的人类。kXs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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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干净到足以在水晶玻璃吊灯下反光的大理石地板，被一滩红白两色难以稀释的液体混合而弄脏。kXsh4
但好在这是一块便宜而又有点劣质的食材，按人口比例来算，要多少有多少。kXsh4
摩擦的速度太快，导致生出一两点零星的火花掉落在地毯上，即刻扩散于整片纯羊毛制成的毡合织物。kXsh4
然后，直至焦黑的部分，牵连附近比较容易燃烧的物体。kXsh4
“热身结束，没什么能比一边进食，一边运动更有效率的事情。”kXsh4
声音打破沉寂，将意识带回到现实，皮带如灌铅重物“咚”的一声摔落在地。kXsh4
这位被上门催债的对象，不过是一个给予施舍都无法挽回家庭的“猎物”。kXsh4
那么，接下来，把名字像是什么知名男优，但却仅作为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放到一边。kXsh4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其实是对面正在舒展和拉伸筋骨的大叔。kXsh4
没有说错，样貌偏向型男的优雅大叔，总体颜值甚至可以打九分。kXsh4
具体来形容的话，身高一米八左右，拥有如大理石般结实的体魄。kXsh41
穿着略显破旧，配色主打复古，还能发现很多补丁的深棕色西装和红色内衬。kXsh4
而在别致的英伦礼帽下，就是一头凌乱却不邋遢的墨绿色头发，以及怎么想都不属于人类的橙金色竖瞳。kXsh4
“但你现在可比那些水族馆，公开表演秀上的海狗和海豚都要温驯乖巧……”kXsh4
语气转而三次变化，而在中间还故作歉意的深深叹了口气。kXsh4
“首次尝试，可能会有点粗鲁，再一次由衷地向你致歉。”kXsh4
“但行为不等同于品味，别将两者挂上鱼钩投入底线。而且我想看的节目倒是快到了，道别就留到等会儿咽气的时候吧。”kXsh4
自言自语间，端着一碟桌上的青豆，来到客厅的真皮沙发前坐下。kXsh4
如同水蛇般细长且又灵活的舌头从嘴里慢慢探出，卷起碗中的食物摄入其中低脂低热量。kXsh4
就在这之后，逐渐发生异变的右手伸进沙发夹缝，依靠着仅只有三根粗大的手指取出塞进里面的遥控器。kXsh4
雪花屏的液晶电视频繁换台，直到停在一场直播中的栏目。kXsh4
嗯，还挺正规，至少没有打假赛和奇葩参赛的赛马赌马。kXsh4
【正在现场，或者通过其他途径，观看这场比赛的女士们先生们！】kXsh4
【任谁都不能错过，激动人心的角逐时刻！近三年来人气和实力都稳居第一的“白银巨匠”又是否能夺得四冠王？！】kXsh41
“话别说得太满，那个不被你们看好的小家伙，这一次可是请了位意想不到的外援哦。”kXsh4
大手托着肥硕的下巴，不对称的脑袋随重心向左边缓缓倾靠，然后一条套有铜锈金环的触须从脸颊上长出来。kXsh4
整个半边身体已然没有人类的特征，我只能说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违和。kXsh4
主持人介绍完场上的参赛选手和对应搭档，裁判员就举起发令枪，朝天扣动扳机。kXsh4
而在终点负责计时的工作人员，注意到白烟晃过黑色的烟屏，立刻按下手中的电子表。kXsh4
但这才刚起步，就发现有一匹黑马，在不属于观众的呼吁声中垫底。kXsh4
跟前方同时匀速追赶的倒数第二第三都落下很长的一段距离，让人觉得相当不合群。kXsh4
“如此夸张的单胜倍率，应该会让大多数人眼红的说。”kXsh4
退役赛，不管输赢和排名，结束就转岗为提供优质基因的种马。kXsh4
毕竟在常规的比赛中，总会有些不可抗力的原因，让勉强上得了台面但战绩却又惨淡的下等马来凑数。kXsh4
“以及你在加入到这份竞技行业以来，作为败者输家而积累至今的不甘，最终完成的第一次首胜。”kXsh4
微微抬起手，面前的空间渐渐扭曲起来，形似虚幻的视觉效果持续至五六秒钟。kXsh4
还没等重新拿起话筒的主持人敷衍了事，忽略掉其他除了第一名和紧随其后的赛马。kXsh4
依旧排在最后一位，甚至骑手都开始神游的黑马，突发令在场所有人都多少感到有点意外的情况。kXsh4
【尽管“圣太郎”这次出乎预料的表现，让自己在最后一场的比赛中难得亮相，但现在想着冲刺恐怕为时已晚……】kXsh4
黑马身上的骑手为了不被甩出去，咬着牙牢牢抓紧前面的缰绳。kXsh4
这并不是什么昨晚没睡好觉的错觉，临时的搭档“圣太郎”好像变得和平时不一样。kXsh4
最明显的，就是下半身传来的异样：似乎体型大上了好几圈，以至于自己的胯部和双腿，都在“斗牛场的发狂公牛”运动下作出高难度的劈叉。kXsh4
下一秒，只听见有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紧接着伴随场外如同女人绢丝般的尖叫。kXsh4
起先可以发现“圣太郎”腹部的位置，肿胀至极其危险的临界点，就像被灌满“水”的气球。kXsh4
猩红的双眼，染血的铁蹄，两米高的黑马在赛道上如废土战车般践踏行进。kXsh4
外露的骨架内侧，从中接连掉出绝大多数生物体内都会有的“暖袋”，而带有拖拽痕迹的“彩条”在其身后一直藕断丝连。kXs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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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冲过终点的“圣太郎”发出高而拖长的鸣叫，就像是在迫真的欢呼一样。kXsh4
只是嘴里还叼着刚从“白银巨匠”身上，扯下来的零部件。kXsh41
从牙缝塞到喉咙的异物感，使之算不上完好的发声器官，使用起来像是什么失去理智的野兽。kXsh4
赢了，很激动，想在人类的身旁溜达一圈，告诉他们自己是这场比赛唯一的获胜者。kXsh4
“圣太郎”如此想着，便模仿以往在赛场上胜出的同胞，转身去寻找还未跑远的见证者。kXsh4
但，不是变成特雷森学园的赛马娘，而是一头将其他参赛选手都视为路障的怪物。kXsh4
在某些开放世界中，挡路的障碍都会被称为“第四天灾”的玩家无情地铲平。kXsh4
很快，反应过来，恐慌引发骚动，所有人都一股脑地往外跑。kXsh4
难免会发生踩踏事件，好比现在将视线扫过去却空无一人的观众席。kXsh4
躺着一位满脸和衣服上都是鞋印的倒霉蛋，正在无助地下意识哭嚎着，等待能被救援发现。kXsh4
全身体感就像是被扔在砧板上，举起牛排锤将其骨骼一块块敲碎，又扔进榨汁机加上无菌蛋清一同磨成的蛋白粉。kXsh4
就在这时，终于传来有很多人，在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kXsh4
但试图活动起来还是很吃力，只能勉强扭着脖子将脸转到侧面。kXsh4
余光一瞥，比脑袋还大的马蹄，相距鼻尖到接触面的五厘米。kXsh4
“圣太郎”疑惑着，四足往水泥地上蹭了蹭，擦拭去沾染上有些打滑的碎肉。kXsh4
接着，离开会场，空洞的意识驱使着濒临腐烂的躯体继续寻找人类。kXsh4
事后又过了好几天，才陆续播报出将近五十名人数左右的伤亡名单。kXsh4
【插播一条快讯，名不见经传的民间科学家智村上院，其提出的理论和模拟实验有望再次让全世界迈向下一步台阶……】kXsh4
随后，砰的一声，电火花瞬间从四十多英寸的电视机中迸出爆闪。kXsh4
身长而无鳞，神似蛤蟆的大型鲶鱼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唔姆，别着急，别太着急。”kXsh41
炽热的火焰将其团团包围，但仅仅在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就无法近身半步。kXsh4
“那么，交易就是交易，只要交付了代价，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一样……”kXsh4
“恶魔通常都讲究诚信，两位抛下的女儿我会好生照料的。”kXsh42
那位一起度过了愉快时光的男人，关系和身体都已经完全熟透。kXsh4
变大好几号的体型，使得除了衣物更加贴身以外，就是让戴着的那顶帽子看起来特别小。kXsh4
对此，空出另一条光滑而又湿润，皮肤通体病态的淡绿色手臂。kXsh4
随即绕过堪比焦油坑的区域，尽数飘到伸出的掌心上，立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kXsh4
那是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唯有左边的丈夫被精心裁剪掉。kXsh4
另外，还有一封写有落款和邮戳，但没能赶在催债前寄出去的信件。kXsh4
前者五六百字都在悔过不应该上头去赌博，亲手毁掉了曾经美满的家庭。kXsh4
导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女方背地里以生命和女儿的下半生作为代价，召唤并委托某位好心又表示热心肠的「恶魔」来惩戒自家先生。kXsh4
后者则说明半个月前，遇到一位自称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恶魔……kXsh4
第一次许愿，还清了赌场的所有欠债，以及向极道借到的高利贷。kXsh4
第二次许愿，更多的金钱来安顾家人，却没能禁得住诱惑的承诺。kXsh4
第三次许愿，放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接触你的事情跟她们无关。kXsh4
第四次许愿，杀了我的妻子，得知你找上自己的真相和交易内容。kXsh4
综上所述，跟照片一起收进西装的上衣夹层，巨大又肥硕的鲶鱼便化为一滩形似沼泽的液体。kXsh4
“赌徒，回心转意，我并不讨厌。但为了你好，脑袋需要降温。”kXsh4
下一刻，客厅被火海吞没，最终消失在都没必要伪装的火灾现场中。kXsh4
【放轻松，端正心态，修生养息对消脂塑形有奇效，再坚持十分钟就让我们继续下一个动作……】kXsh4
正对楼房下层，一位衣装轻便的女人闭着双眼，跟着光碟播放的气氛做起日常瑜伽。kXsh4
戴上的携带式耳机里，还放着重金属摇的滚乐，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家里的天花板在漏水。kXsh4
浑浊的液体渗透进没有缝隙的墙体，从上到下一点一点的滴落。kXsh4
随着“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女人的身后潜出宽扁的鱼头。kXsh4
尚未满足和没能完全得到控制的食欲一不小心勾动，来到高过头顶的俯瞰角度。kXsh4
“过于专心和投入未免不是一件坏事，如果在家遇到有人敲门却不回应，那可真是太失礼了……”kXsh4
说着说着，但当注意力放到一旁的慕斯蛋糕，就悄然合上了一排排细小又尖锐的牙齿的血盆大口。kXsh4
反而起到了衬托的作用，像是那恰当好处到甜而不腻的鲜奶油，表面还铺有一层热销甜品店内特制的抹茶粉。kXsh4
以上这些，显然比什么身材好到婀娜多姿的半老徐娘，在运动完流下的汗臭味和化掉的胭脂水粉要诱惑许多。kXsh4
惊人的阔嘴，咧起微笑上扬的弧度，转而一口将蛋糕连同半张桌子吃掉。kXsh4
留下可怖且又不规则的牙印，卷曲的舌头前端捎上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kXsh4
“虽然份量不多，但在享用完主菜后，还能品尝到甜点那多是一件美事。”kXsh4
响指咔哒一声，水流包裹与护送这名都没能感知到危险擦肩而过的女人。kXsh4
接着将皮夹里的福泽全部装进上衣口袋，就带上对方跟自己离开这般如同炼狱的场景。kXsh4
“坚持了一个星期的节食锻炼和瑜伽修行，感觉自己能够瘦成纸片人，累死老娘了……”kXsh4
当音乐高潮结束，暂停数码播放器，女人深呼吸并长舒一口浊气“那么，在决定晚餐之前，我提前准备好的小蛋糕！”kXsh4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嘈杂的声响，以及众多消防员从身边经过而冲进火场的画面。kXsh4
比作起火点的十二楼，已经波及到上下两层，未能幸免于难。kXsh4
楼下这名逃过一劫的女人，原本所处的室内自然而然地向外面冒出浓浓黑烟。kXsh4
未能定义成入室抢劫或有动机构成谋杀的犯罪，单纯负责「人类」引发恶性事件的警视厅查不出什么线索。kXsh4
等迟钝的回过神来，脑中却想着更多像是“捏麻麻滴，我刚刚不是在家里吗？还有为什么烧起来了啊？！”等问题。kXsh4
画面一转，刚才还在事故现场，理论上需要担起主要责任的主谋，眨眼间就来到两地相隔有五六公里远的广告楼顶。kXsh4
熊熊火光和接连响起的鸣笛声，吸引到闲来无事在原地驻足的行人和刚出狱的上班族。kXsh4
双手扶着身前高度还不到胯部位置的护栏，表皮带有的黏腺使其迅速腐蚀生锈。kXsh4
望着眼前繁华到光怪陆离的城市景象，充满了处于用餐前和空腹时的期待。kXsh4
具体表现在接下来说的这番话，至于有没有深意我就不知道了。kXsh4
“啊，等不及了，让人食欲大涨，好想快点将这一切端上我的餐桌。”kXsh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