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与恶魔的相遇（中）

　　“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在弥留之际被恶魔给盯上！”43fwt

　　该不会是恐虐或奸奇吧？现在改信仰慈父还来得及吗？！43fwt3

　　肉体溃散，意识犹存，跨过这道坎就能飞升……43fwt

　　“呵，我怎么会这样想？”中年男人此刻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样子，还带着些颓废。43fwt

　　内心的独白搭建成舞台专场，躺下呈“大”字就是一个开摆。43fwt

　　“最终每个人都会在下游，终结自己的生命。但我的嘴巴，同样是所有旅程的终点。”43fwt

　　牵引起的水流，从后面轻柔地推动着我的背，使其与那条咧着嘴微笑的西装胖鲶鱼在同一水平面上对视。43fwt

　　“哈哈，我喜欢你的满腔怨念，就像是在蛇腹中塞满坚果以便冬眠的花栗鼠一样安逸……”43fwt1

　　“行了，笑够了，继续刚才的交易…只需要支付一点，拥有的、小小的代价，就能换来一顿临别宴席。你…意下如何？”43fwt

　　我在空中无力且胡乱地挥舞着拳头，一边抗议一边鼓励道“你真是演都不演了，不继续用花言巧语来蛊惑我？”43fwt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要知道恶魔的话都不可信。对于某些‘幻想’和‘黄色废料’为两大核心组成大脑的碳基生物而言，那可谓是常识中的常识。”43fwt

　　“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加把劲啊！大忽悠！！”43fwt

　　话音刚落，恶魔抬起单手，掐住我的脖子并提了起来。43fwt

　　下意识地喘了口气，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怎么使劲。43fwt

　　“叫我国王，叫我恶魔，记住‘河流之王’这个名讳……”43fwt

　　“小子，直到现在为止，纵容你放肆的限度不比一些豪绅逊色，但我拒绝用说大话来为自己添麻烦！”43fwt

　　实话，听得出来，就算不用那偏向于敦厚的声线和语气也能自认肯定。43fwt

　　像我这种需要看人脸色才能生存下去的社畜，都不需要品尝脸颊上的汗液来判断是否为谎言。43fwt

　　毕竟恶魔可能比大部分，成分复杂的人类要纯粹多了。43fwt

　　还有，什么河流之王？难道这里是量子之海吗？？43fwt1

　　“虽然我这么说很片面，但假设你们恶魔真的会去主动帮人类，那答应的结果将必然伴随不受制的堕落……”43fwt

　　“打个比方，我现在就是嗅到捕鼠夹上有奶酪的老鼠。但却又并不是因为及时发现，在家门前有些过于明目张胆，察觉到危险不敢上去。而是你放的这块奶酪，味道还不够臭、还不足以吸引我本就无欲无求的贪婪。”43fwt

　　我没有丝毫胆怯，抓起一条眼前的触须抖了几下“另外…喜好欲望，追求极致‘美味’的你…还挺有原则的…吧？”43fwt

　　然而，恶魔的脾气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暴躁。43fwt

　　具体表现在，全程耐心听完，似是愣了一会儿，无言间便将我从半空中缓缓放下来。43fwt

　　随后更是豪迈到肆无忌惮地大笑以示回应，接着又没有隐瞒地将行事作风袒露出来“原则？哈哈哈哈……”43fwt

　　“愿望与欲望并存，我只是在向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43fwt

　　“实现他们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办不到但却总是渴求的欲望。按照着完美无缺的需求，不偏不倚。”43fwt

　　语罢，带有些许温热和粘稠液体的舌头舔了舔厚嘴唇。43fwt

　　津液吞咽入喉管的声响，在这般环境下如同一块巨石砸向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泛起波澜。43fwt

　　好家伙，体量和外表一致？竟然还给自己说饿了！43fwt

　　“我相信好心的恶魔先生，尽管跟应付一下推销什么保健食品没两样……”43fwt

　　点点头，换了个更舒服的躺姿，对方在面前侃侃而谈的模样，让自己感到久违的全身心放松。43fwt

　　简直就是去洗浴中心找小姐帮忙按脚，才刚刺激到涌泉穴就忍不住一脚踹了上去，结果却传来硬质金属那清脆的撞击声，抬头一看竟然是伪装成人的终结者。43fwt

　　“怎么说呢？跟你交易过的对象，如果还有活口的话……”43fwt1

　　“有了，允许你在吃我的时候，可以蘸酱或加点佐料，但清蒸和红烧之间只能二选一。”43fwt

　　确实什么都能办得到，只不过答应下来就保证会一命呜呼。43fwt

　　再就是两眼上翻，外加吐舌头。43fwt

　　极其不雅观，但是我喜欢。43fwt

　　“你只会想着满足我的私欲，而这又意味着不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帮我实现……”43fwt

　　“就像刚刚我提到‘想获得超强的能力，用于造福社会’的条件，好比念动力搬砖、神速力送外卖…等诸如此类。”43fwt

　　“不对，等一下……”我捏起下巴，思索着改口“……要是许‘世界毁灭’这种很酷的愿望，可能也不见得你会应允。”43fwt

　　“啊，果然…金钱、女人、权利和地位、一个自私的念头…简而言之，出发点是高质量的生活，以上这些能够实际获取到的东西。”43fwt

　　中年男人不再迷茫和惆怅，摊开手便继续道：“务实点想的话，我应该会要求你，给我一个八分审美的女人，在临死前试图恳求对方给自己看胴体或直接全垒打…但是，想到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就会感觉无论是财富还是性欲都愈发空虚。”43fwt

　　“别反驳，当我的欲望如基金股票，跌停像是退潮般极速落下的空档。你这批恶魔在待人方面的态度，就完全没了最开始的热情和见鬼一样的殷勤。”43fwt

　　“老子就像是五十岁破产离婚而选择剃度出家的和尚，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也不能犯戒的状态，甚至吃着斋饭都觉得罪过！有什么好笑的？！”43fwt

　　“妈的！忍不了了！一拳把你这嬉皮笑脸的胖鲶鱼打爆！！”43fwt

　　拳头使劲一挥，打在对方脸上的赘肉而陷进去软下来。43fwt

　　至于异常暴躁的情绪被强制压下来，有如渐入佳境的贤者模式。43fwt

　　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十分钟，差不多已经完全了解到各种方方面面。43f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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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断是不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需要半辈子，不会提前步入坟墓的婚姻需要一辈子。43fwt

　　而人类和可以好好说话的恶魔，意念通达或许就在一瞬间。43fwt

　　但不能准确与否，因为自己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奇怪。43fwt

　　我想要了知道更多，我想要更加了解对方。43fwt

　　不为别的，只为了打发时间，顺便在这过程中确认一件事。43fwt

　　“签订契约，舍弃尊严和灵魂，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地卖命……”43fwt

　　“需要完整法务合同的事情先暂时放到一边，就让我们来聊些有的没的吧。”43fwt

　　我盘着腿坐直上身，向正前方抬手示意还留有空位“没茶没点心，招待不周，请见谅。”43fwt

　　胖鲶鱼闻言挑了挑眉，额前横肉带动礼帽在头顶跳跃。43fwt

　　尽管没有选择入座，依然保持着居高临下，但绕是有些感兴趣的敲开话题。43fwt

　　“对于人类而言，我们无所不知～你想知道什么？”43fwt

　　“唠嗑点家常吧…哥们你来自哪里？地狱？阎王怕鬼吗？路西法喜欢吃派吗？”43f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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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自一个魔能流淌的大陆，一个孕育了黑暗之水的地方…从比尔吉沃特到皮尔特沃夫，再从蟒河流域的丛林到三角洲峡湾，途径约德尔城东部海岸线的蓝焰岛…世界就是一条河流，而我是它的国王。”43fwt

　　“至少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像是旅行青蛙一样可以去很多地方，就是涉及到营业性赌场和奇怪形容的次数有点多……”43fwt

　　在交流的时候，我不自觉抬起一条手臂，模糊到出现重影的视线注视前方。43fwt

　　盯着表面结实而又健康的皮肤，内在实则已然萎缩，不禁陷入回忆，一声叹息：“唉，相比之下，我之前堪比非人道主义的工作场所才更接近‘地狱’吧。”43fw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