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宁正站在那琉璃宫门前,捣鼓来捣鼓去——失了灵力的星天轮已经被小狐狸抠了下来,用红绳打了个结系在尾巴尖上。436oH
既然狐不走那剑骨头说是好东西,抠下来回头说不定还能卖钱。436oH
反正这镜子那么结实,磕着碰着了也没事,不如多磋磨它一会——436oH
除开这面害人不浅的镜子,琉璃门上还挂着一个琉璃锁。436oH
晶莹剔透的锁头刻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坚固不似凡物。苏宁宁用狐不走连劈带砍,却连一道划痕都没留下。436oH
倒是百无聊赖的小青蹦蹦跳跳跑过来,亲近的贴着苏宁宁的肩:“小狐狸小狐狸,我知道这锁怎么开——你让我抱一下我就告诉你。”436oH
青裙女鬼见了,歪了歪头:“不是抱你,是抱小狐狸;不对不对,是抱你,但是是抱小狐狸。”436oH
白发少女微微叹气,化成了一只小巧的白狐,跃到了小青怀里团成一团。436oH
小青感受着怀里令人安心的重量,这下满意了,于是娓娓道来:436oH
“鸳鸯同心琉璃锁,相传要一对相爱之人各自一滴心头血,浇灌在锁头上才能打开。小狐狸,我们这下进不去咯——喂!”436oH
苏宁宁已经变回娇娥少女,提着狐不走,轻描淡写道:“砍不了锁,我把门整个劈了还不行吗?”436oH1
青裙女鬼一只手挽着小狐狸的胳膊,另一只手牵着白夭小姑娘,笑嘻嘻飘进了已经倒塌的琉璃门。436oH
起初是极狭窄的一条通道,待到眼睛适应了黑暗,隐约可见两侧的墙上似乎都镌刻了长长的壁画,在一片幽暗中看不分明。436oH
比起完整的故事性,这组壁画显然更强调感官的直接印象、气氛的渲染,言简意赅的说,就是画的有些抽象——436oH
有人说一堵壁画,只有加上观赏者的唏嘘叹息才算完整——很显然,小狐狸被艺术的大门拒之门外。436oH
不料小青抢答:“画的是数百年前,有一国公主和将军坠入爱河,二人携手共同来到此处除魔,与魔物鏖战三天三夜最后同归于尽,真情感动上天开出两生花的故事啦。”436oH
苏宁宁与白夭闻言都诧异抬头,异口同声:“我怎么看不出来?”436oH
女鬼一袭轻裙透碧罗,疯疯癫癫的向前飘去,嘴里还幽幽唱着:436oH
“杀尽天下负心郎——”436oH1
明明歌词狠厉惊悚,却被小青唱的清耳悦心,好似情人间柔柔的低语。436oH
三人复行数十步,赫然有光。436oH1
苏宁宁走出狭长的通道,刚吐出一口浊气,又愣住了——436oH
就像是要同之前美轮美奂的壁画与琉璃分割成两个世界般,此处入眼只剩下一片鬼气森森的迷雾,浓郁到化不开。436oH
天地间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只剩下了黑白两色——436oH
队列很长,其中的人们脖子上都吊着红色的鼓,手里也端着盖上红布的唢呐,一身穿戴皆是喜庆的大红色衣袍。436oH
队列中间,一顶大红的花轿被高高抬起,帘布间贴上了红双喜。红艳艳的灯笼高高挂,赤色的绸缎围着轿子绕了一圈,喜庆而诡异。436oH
整个队列都阴气森森的,还弥漫着一股死人的腐朽味道。436oH
两人竟没有脸——整个面部都没有五官,像是随手捏出来的泥人。436oH
白夭吓得连连后退,躲到小青身后;小青则举起双手投降降,笑嘻嘻道:436oH
那无面女把头转过九十度,凑近了“脸”直勾勾盯着苏宁宁:436oH
“哎呀,瞧我这眼神,新娘分明就是这位吧——毕竟这剩下两位,可都是鬼啊。”436oH
“小狐狸你就先从了他们吧——按照壁画所刻,那两生花开在雾海彼岸,除了他们,可就没人认得路啦。”436oH
无面女将苏宁宁拦腰托起,抱到花轿上放平,而后开始替少女描眉上妆。436oH
那无面女手法极其细腻,画眉、敷妆粉、涂脂、面靥、额黄、斜红样样不少。436oH
白发少女一动不动,乖巧的像个精致的人偶,一只手始终按在狐不走的剑柄上。436oH
苏宁宁一张脸本就生的妩媚,薄妆浅黛就已是风流;此刻被那无面女点了红唇,眉心再勾上轻轻一笔花钿,更是摄人心魄。436oH
那两个无面女为苏宁宁换上一身大红的嫁衣,盖上红盖头——436oH
“啧啧,真是好勾人的小美人儿——洞神大人一定会爱上你的。”436oH
那无面女轻柔的抚摸着少女的脸,就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然后转身一吆喝:436oH
那红色的轿子竟然顷刻间变成了一口棺椁,被皮肉腐败的红衣骷髅们晃晃悠悠抬着,深入了迷雾当中。436oH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436o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