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纯粹的研究者
赫默的瞳孔猛然间缩小，那是受到惊吓而产生的神色：“你从哪里知道这个的？！”lhHpF
正因为赫默知道这个词语意味着什么意思，她才会露出如此失态的表情。一旁的雷蛇她们也因为赫默突然拔高的声音而看了过来。自知失态的赫默伸手拉过李晨的手，带着他来到一处四下无人的角落里，这才继续了之前的问话：“告诉我！你从哪里听到这个词的？”lhHpF
眼前的李晨肯定不是专业的研究人员，这一点赫默很是确认，在这两天的接触中，李晨对于她口中时不时蹦出的专业名词经常露出迷茫的神色，对那些研究数据也没有去碰的打算，对于那些精密仪器的使用更是两眼一抹黑，怎么看都不像是生命方面的科研人员。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哥伦比亚理工学院刚上课的大学生都比他懂得要多一点。lhHpF
但，李晨嘴里的‘源石活性化思维网络’，正是莱茵生命的众多秘密实验项目之一，而且，正是赫默现在在经手的一个项目。lhHpF
为了探求源石与生命之间的关系，为了论证源石意识的存在，为了探求生命的进化与源石的知识而进行的禁忌计划，换句话来说，和沙滩伞公司的‘生物型生化武器’或许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研究项目。lhHpF
而在‘炎魔计划’之中，为了确认课题‘源石是否存在意识’而进行的研究，正是赫默在结构科经手的课题之一。在进行这个项目研究的时候，赫默才终于知道了莱茵生命的研究里，真正的研究项目，不只是自己在科学技术展览会上看到的那般单纯。lhH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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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么激动……”李晨显然是被赫默这激动的神色给吓了一跳，毕竟之前的赫默确实是给他一种知性美人的感觉，无论做什么事情，在什么情况下都很冷静。但现在的赫默，李晨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到她的慌张：“其实是我捡到的一份论文里提到的，但实际上我也只是看了个开头，标题写的很清楚，是源石活性化思维网络的研究论文。”lhHpF
“研究论文？这怎么可能？”赫默对这完全是一无所知，“这种事情明明是莱茵生命的内部……不，这不重要，不可能会有人提出这个论文，这明明是……”lhHpF
这明明是莱茵生命才刚刚开始起步的研究。赫默在心里这么说到。她还记得作为实验体而躺在实验台上的那个黄色头发的女孩的模样，为了研究源石对于生命的进化所起到的作用之中，作为附带课题而出现的‘源石是否存在意识’的讨论甚至还未被完全敲定，而现在，眼前的男人居然说出了那个词语？lhHpF
“哇哇，冷静一点，赫默小姐。”李晨对眼前的赫默摆了摆手：“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但我就继续说下去了？”lhHpF
赫默调整了一下心态，无论如何都得听他把话说完。能够判断李晨到底是无意之间蒙对了她们莱茵生命的研究方向，还是已经有人抢在了她们的前头论证了源石存在意识这件事情，都得继续听下去。lhHpF
“那这件事，得从之前的一件事开始说起，那是在龙门的时候……”lhHpF
李晨简明扼要地描述了一下自己捡到这篇论文的其中一页的经过，还有在龙门的下城区遇到的那些信徒，以及自己通过自己的源石技艺侥幸突破了思维的束缚，进入到那个神奇空间之中，和‘疫病女士’对话的过程。lhHpF
这其中，李晨省略掉了他自己通过意识网络获得了新的源石技艺这一部分，毕竟，虽然眼前的赫默看起来是能够信任的有良知的科学家，也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秘密竹筒倒豆子吧？lhHpF
“……你是说，你的源石技艺让你自己进入到了那所谓的意识网络之中？这，这怎么可能，莱茵生命最先进的脑电波检测仪器甚至都没法精确的定位‘意识’这种东西……”lhHpF
赫默显然是被李晨描述的东西吓坏了，在意识空间中存在的智慧体，甚至还能对现实造成深远的影响，而这样的力量通过李晨的口述里，那个疫病女士的描述甚至只是‘投影的一部分’？lhHpF
对于赫默这样的研究者而言，李晨所说的话无异于将她多年以来的学识按在地上摩擦。不光是在他的描述中用源石技艺简单突破意识空间这一点就直接论证了‘源石活性化思维网络’的存在，而那处在意识网络里的‘疫病女士’对她来说更是直接将‘炎魔计划’后面的终极目标都一并解决了。lhHpF
对于一个研究者来说，最开心的事情无异于是自己的课题被解决，而最惊恐的事情就是解决课题的人不是自己。lhHpF
意识网络被论证了？它是存在的？那个疫病女士是源石意识的天然集合体？还是被人工创造出来的意识存在？意识能够影响物质？lhHpF
一连串的头脑风暴在赫默的脑海里闪过，过于多的问题思考和现状交织在一起，让她差点没有回过神来，被这一瞬间灌入的有悖于自己多年以来学识和常识的现实给弄得大脑宕机了。lhH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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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按住赫默的肩膀，用力晃了晃，把赫默从沉浸的思考中拉了回来，而回过神来的赫默则是又一次抓住了李晨的胳膊，甚至连自己跟李晨的距离有点太近了都不在意了，而是焦急地询问道：“那进入意识空间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那里是可以目视的吗？对方是怎样的存在——”lhHpF
“赫默女士，你的问题有点太急躁了。”李晨忍不住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现在这种环境，确实不是一个好好谈论这些问题的好地方。”lhHpF
确实也是，现在他们还在等待一天之后的战舰抵达把她们全部接走，这里遍地活尸，人员混杂，也没个记录装置，确实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赫默意识到这，才强忍下继续询问李晨的念头：“那，之后你有时间到莱茵生命的总部一趟吗？如果担心安全的话，你来指定会谈的时间和地点也可以……”lhHpF
赫默的声音有些不甘心，甚至还有点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巴巴。自己才刚刚开头的研究已经有了结果，现在甚至还不能立刻听到结论，证明自己的猜想，对于一个科研人员来说，这简直是在快要饿死的人面前摆上香喷喷的饭菜却不让他吃一样，实在是太痛苦、太委屈了！lhHpF
李晨也有些为难，企鹅物流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己能得到工作，住所和身份也都是多亏了企鹅物流的大家，去哥伦比亚一听就是个要花很多时间和金钱的旅行，这确实是不能立刻做决定的事情。lhHpF
“那这个给你。”赫默将一张联系方式塞进了他的手里：“你有联络方式给我吗？电话、邮箱地址、常住的地址都可以。”lhHpF
时间回到当下，李晨摸了摸自己的裤兜，里面的一张名片提醒着他昨天和赫默的交流。而似乎是有所感应一样，还在趁着战舰到来之前的时间抓紧处理数据的赫默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让李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扭过头去，不看赫默的方向。lhH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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