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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战斗的理由

  真安静啊。42v32

  机车的引擎在轰鸣着,碇真嗣坐在白苍身后,伴随着风的呼啸,在他耳畔的杂音全数被淹没。42v32

  仿佛现在此刻,发生过的一切都可以抛在脑后一般,真嗣所拥有的,便是这样的宁静。42v32

  而后,那份宁静便很快到达尽头,因为白苍已经停下了机车。42v32

  电车爆炸所带来的热气很快追上真嗣,令人不快的焦熏气味便冲入他的鼻腔中,那是不管闻上多少次都难以习惯的气息,只是此刻,真嗣却不得不嗅见那样的气味。42v32

  毁灭,死亡,这是战场的味道。42v32

  “暂时安全了,我也得先回去了,碇真嗣,你又要做些什么,看你这幅样子,不像是想要回去的状态。”42v32

  “嗯。”42v32

  回应白苍的,是简短的确定。42v32

  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那样的问题,真嗣没有去问。42v32

  不想去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意义,这样的日子已经受够了,这便是碇真嗣的心声。42v32

  “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吧。”42v32

  既谈不上期望,也就无从失望,事已至此,白苍也没什么能够对碇真嗣说的话语了,事实上如果没有白樱的现身,恐怕他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再遇见碇真嗣这一状况。42v32

  人会因言语的纠缠而结缘,而在白苍与真嗣身上,则是很鲜明的无缘。42v32

  即使一度扬言要杀死真嗣,即使在此刻因为自己的缘故救下真嗣,他们之间也并没有真正存在任何的联系可言。42v32

  就像一群鹿出现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它们是群体一样,就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只是恰好出现在一起罢了。42v32

  “我得向你道歉,你会受到攻击是因为我的缘故,要怎么想随你,于我而言,我们已经因果两清了。”42v32

  “你已经救过我很多次了,不只是这次,还有之前。”42v32

  没有能够用来抱怨的立场,在这次之前,白苍就已经救过他好几次,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如同英雄一般现身。42v32

  “所以,我才能说因果两清。”42v32

  并没有将真嗣的话语当做客套,白苍的声音便接连着响起。42v32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碰见你,在这之后,要是你还遇上危险就自求多福吧,我没法一直当你的保姆。”42v32

  毫不留情的话语吐露而出,白苍当真有这样说的立场吗?42v32

  他有的,当然有的。42v32

  绫波丽,被碇源堂要求替代碇真嗣作为初号机驾驶员的少女,被白苍用积分来交换健康的那一现状,便是为了将碇真嗣从初号机驾驶员这个使命中排除,踢出。42v32

  就算知晓会存在副作用,白苍也不会对自己要做的事情犹豫。42v32

  “Ciao,不,永远的Adeiu!”42v32

  机车的引擎再度响起,哪怕这个世界被难以理解的混乱所填满,对于白苍而言这也是无可或缺的,专属于自己的世界。42v32

  大致知道到这一步便已经足够,这就已经足够让白苍战斗了。42v32

  反过来说,连这种程度的条件都不具备,那样的家伙又能背负的了什么。42v32

  只是登上初号机,作为激活暴走的工具存在,那样的家伙,碇源堂不需要,白苍自然也不需要。42v32

  “我就那么不被需要吗?”42v32

  即使不用言语去点明,思绪敏感的真嗣也能清楚的理解到白苍言语中的深意,被父亲抛弃时无法道出的询问,现在此刻,真嗣向着白苍道出。42v32

  并不是因为他对白苍有着毫无来由的信任感,就连真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出这样的疑问,但他此刻却很想知道答案。42v32

  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真嗣,想要知道自己不被需要的真正答案。42v32

  “派不上用场的人自然不会被需要,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知道的才对。”白苍的声音便如此响起,向着真嗣缓缓道出。42v32

  “什么也不去做,却想着自己可以维持现状,唯独这个世界,并没有那样的温柔。”42v32

  话归如此,白苍对真嗣并没有任何的偏见,垃圾就应该区别对待,这句话虽然说得有些过分,但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不可多得的金玉良言。42v32

  白苍只是,平等的歧视所有的垃圾罢了。42v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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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里小姐,碇司令让我接受合体的基础训练。”42v32

  身体伤势痊愈的绫波丽肩上背着贝斯,恭敬的向着波奇酱鞠躬,既然合体是以音乐来主导的话,那么就有必要进行同调的练习。42v32

  “啊......抱歉,突然听见了陌生的名字,现在我的精神稍微受到了冲击,请务必叫我波奇酱,再用那个名字称呼我的话,我恐怕会因为精神错乱而死。”42v32

  原本就自闭的波奇酱无法承受被直呼名字再带上尊称的组合技,那是既亲近又疏远的言辞,让本就对社交敬而远之的波奇酱感到雪上加霜。42v32

  足足持续了数分钟的沉默后,波奇酱才从这股沉重的精神压力中缓解过来,在这段时间里,绫波丽便如同机械般,乖巧而安静的站在一边。42v32

  “你的身体果然恢复了呢,也就是说,我果然能够回到原本的世界。”42v32

  而后,波奇酱才注视着绫波丽的身体,那样沉重的伤势被如同奇迹一般恢复,既然如此,她回到原本的世界也是有可能的事情。42v32

  虽然她对战斗依旧不是很熟悉,可到了这一步,就已经足够让波奇酱鼓起勇气了。42v32

  “好!现在就进行合体的练习吧!我的心正在激烈的摇滚着!”42v32

  将父亲的吉他取出,波奇酱便兴高采烈的开始着演奏,激烈而热切的音符便从那吉他之中迸发而出,她的愿望本来就是在高中组建乐队,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成立,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已无需再多言语,用音乐来说明便好。42v32

  见到这一幕的绫波丽急忙模仿着波奇酱拿起贝斯,而后,她讶异的视线不断在波奇酱的吉他跟自己手中的贝斯上来回扫过。42v32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42v32

  找不到任何的共同之处,生存的理由也好,弹奏的音调也好,指尖的速度也好,绫波丽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一点,她们是截然不同的。42v32

  那是庞大到近乎一个世界的差别。42v32

  崩!42v32

  无比突兀的不协调音响起,波奇酱的面色顿时发青,她下意识的伸手轻抚着琴弦,试图说服自己那是幻觉,可从手上传来的触感正无比清晰的告诉波奇酱一点。42v32

  琴弦断裂了。42v32

  波奇酱的人生,也一样。42v32

  “泽塔桑,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42v32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便在此刻彻底泄气。42v3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