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看出彦卿太虚剑术的不熟练，料定对方修习的时间没有多少，至少算不上长。X6Oct
而考验出这少年原本的水准，才好定论要他日后的修习。X6Oct
但即便是彦卿沉淀过多年的剑技，在程凌霜看来，依然不够。X6Oct
两岁习剑，十三岁入太虚，十四岁悟神蕴，现今蕴剑至三十七载，当得一个现下罗浮剑技最强之人。X6Oct
“气劲有欠，你以前的师父是谁？就教你这般练剑的？”X6Oct
“简单的道理不与你明说，练剑至此，该懂的东西你也该懂。”程凌霜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以后少跟你那不成材的师父练剑，耽误了好苗子。”X6Oct
一直憧憬的将军在程凌霜口中被狠狠地贬斥，彦卿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反驳的话。X6Oct3
这位师祖的脾性看起来就是毒舌，不能在话语上反驳她，不然自己就没法跟着她修习了。X6Oct
“怪我怪我，以后彦卿的剑技就多多劳烦凌霜小姐和素裳姑娘了。”X6Oct
演武台下，景元也在此时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确实，不用剑的他在教导彦卿的过程中或多或少会对之前所学有些遗漏。X6Oct
这点算不得多少的遗漏，在程凌霜这种剑道大家看来，就是致命的缺陷了。X6Oct
台上，彦卿已经有些麻木，不管他用出怎样的剑招，程凌霜最多只出两剑，就能破解他的招式。X6Oct
程凌霜来了兴致，半天时间，彦卿的太虚剑术就已初具剑形，有意思。X6Oct
彦卿抱拳称是，随后在程凌霜期待和景元放松的视线里，舞完了太虚剑行全部的四行二十一式。X6Oct
是的，在休息后，一顿早饭的这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彦卿已经将繁杂的太虚剑术练到了入门层次。X6Oct
确实刚刚入门，程凌霜对太虚形蕴无比熟悉，彦卿有很多剑招就是第一次用出示人。X6Oct
一样的名字、相貌。但这天赋？怕是能甩小马儿十八条街了.....X6Oct3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是真的担心，自己苦心选出的彦卿入不了这位凌霜小姐的法眼。X6Oct
毕竟，人家都教出李素裳那样的怪物了，比不上李素裳的彦卿，万一她不屑于教呢？X6Oct
程凌霜走到彦卿身前，拿出随身带着的剑谱，递给了他。X6Oct
“这是我这些年依着自己理解重新办编写的剑谱，我不知小素裳是给你演练了一遍剑术，还是同样给了份剑谱，但想来会比她所给的强，照着它练吧。”X6Oct
程凌霜还有些疑惑，但当她翻开看到上面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后，立刻皱起了眉头。X6Oct
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小素裳被小师妹送到她这里时只有五岁，大部分的识文断句都是她教的，一眼就能看出李素裳这灾难级别的文字。X6Oct
然而，小素裳令人头疼的书写方式在她的督促下依然不曾有任何改过的迹象。X6Oct
许是因为对小时候六师弟的怀念，程凌霜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来感叹彦卿的不易。X6Oct
“没什么。”彦卿笑了笑，能学到更高一层的剑术，参悟更深层的剑道，于他而言的任何困难都算不得困难。X6Oct
摇了摇头，程凌霜将李素裳所画写的剑谱收起，准备再见徒弟时以此为借口再好好劝她一番。X6Oct
程凌霜接着问，太虚剑气中最为关键的重心无外乎就是剑心决了，徒弟收徒后有没有教他呢？X6Oct
她猜应当是没有的，若真是小素裳收的徒，虽然她没见过小时候的小马儿，但就凭这个名字，还算孩子心性的她也还是会小小的报复，不教他的。X6Oct
彦卿否定道，同时心里又开始期待，剑心决？会不会师祖也趁此机会教他呢？X6Oct
但彦卿失望了，程凌霜虽然感情为泯，而对于陌生人，她终究还算是个冷漠之人。X6Oct
“剑心决之事，你自己去求教她，等什么时候她愿意教你了，再言其他。”X6Oct
眼下这少年的名字和相貌的确是她付诸疼爱的加分项，但真徒弟和假师弟她还是分得清的。斯人已逝，回不来的就是回不来了，那个听话老实，惹人喜爱的小马儿，终究是只能留存在她的记忆里。X6Oct
要是程凌霜真的那么容易在那段过往中走出，也不会在再次面对赤鸢时剑心毁坏。X6Oct
程凌霜也不在意彦卿的情绪，又道：“这事儿没人能帮你，只有你自己求来这剑心决，才能继续研深，否则，这四行二十一式的剑术就是你能学到的全部。”X6Oct
这件事说来也没什么难度，素裳和彦卿之间，最多算是个小矛盾，两人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最多是孩童心性的赌气报复。X6Oct
彦卿终究不是马彦卿，在这件事上，程凌霜相信，自己分得清，言传身教的徒弟也能分得清。X6Oct
然，李素裳分清和彦卿之间的小矛盾确然不难，两人感情的纠结终究不算有多么深。X6Oct
感情极少的程凌霜没能意识到，若是一份李素裳满心在意，无法走出的内心感情呢？X6Oct1
人心人性非一言而能断，在话语上最不能去辨析的，便是人复杂的内心。X6Oct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