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先声明一下，我不想干那些违法的事，客户有需求我就满足，绝不是为了知道我仇家的地址之后上门报仇。”41aDg
“当年被老畜牲团伙殴打过的工人还有他们子女的联系方式，上面记的不全但也够了，麻烦您先去探探他们的口风，毕竟现在法治时代，老实人都不愿意记仇。”41aDg
师傅张开嘴，露出结实的两排黄牙，脸上不知是笑是哭。41aDg
他双手接过那张被对折了数次的纸张，表情甚至虔诚起来。41aDg
“谢谢你啊，孩子，你心意我领了，但我那些都是气话，过去几十年了都，我也没那么在乎了。”41aDg
闵仁的目光直直地嵌在师傅那张刻着数块疤痕的脸上，师傅不敢正视闵仁的目光，但又躲闪不及，慌乱的手脚没处安放，只得摩挲起脸上增生的嫩肉。41aDg
师傅无话可说，只得低着头继续摸着当时血肉模糊的侧脸。41aDg
师傅的眼睛突然抬起，像是闵仁的问题切合了他此生为数不多的成就。41aDg
“算是吧，当时一共五十多号人，还有几十个说要来的，本来觉得人多势众他们不敢对我们下手，可谁知道警察来了……”41aDg
“我领头，被扣了两天，出来之后就被他们拽到巷子里……”41aDg
“那就叫七八个当年遭过罪的打回来，师傅，之前喊‘给他们脸了！’的那股劲呢？”41aDg
闵仁怒了，直接吼道：“当时tm不法治了？当时没法律了？他们还不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欺压工人，现在他们羽翼弱了，局势对我们有利了，师傅，你反倒怂了？”41aDg
师傅沉默起来，似乎在考虑着闵仁的提议，又似乎在咀嚼着当年的艰难岁月。41aDg
难得的真空期，卡芙卡的视线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动着，察言观色以判断两人此刻的内心所想。41aDg
卡芙卡不知该如何插入话题，下岗、动乱、维权这些熟悉的词眼在这崭新的世界中变得陌生，让卡芙卡不知所措。41aDg
她的内心是倾向于不让外人搅入这次事件的，更多人参与这场报复行动只会增加更多的不稳定因素，现阶段，博弈双方都如履薄冰，稍有闪失便满盘皆输。41aDg
闵仁的感恩值全部转化成了卡芙卡对他的好感，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便是闵仁，闵仁的利益便是卡芙卡的利益，卡芙卡总要为闵仁衡量利弊。41aDg
卡芙卡转念一想，闵仁想让当年的受害者参与进来也并非完全是为了他们考虑，更多的还是为了满足自己复仇的欲望。41aDg
“师傅，你放心，我们手里攥着他们当年为非作歹的证据，我们的意思不是逼着你掺和进来。”41aDg
“你当年是领导工人的，挨打的也是你，当年那些工人记得你的肯定不少，你跟他们反映情况，绝对比我和闵仁管用。”41aDg
“你争取一下其他人的意见，让他们替你报仇，不也挺不错吗。”41aDg
闵仁刻意扯着嗓子应和道：“当年憋的一肚子委屈攒到现在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41aDg
师傅攥紧拳头狠锤两下座椅，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人。41aDg
“啊，其实是两个，第一个，局势必须得向着我们，必须得一边倒，最好是他们落实了得蹲局子了，不然我那帮兄弟肯定不愿意报复——我也一样。”41aDg
闵仁仰头躺倒在座椅上，语气舒畅：“那肯定，哪能让你们替我们趟雷。”41aDg
“那就好——你看那个站在广场中间的是不是那个小崽子？”41aDg
师傅指向窗外，两人视线随之望去，只见小张的身边围着数人，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讨论些什么。41aDg
“大妹子眼睛真好啊，我的眼睛挨了一棍子之后看啥都模糊——我去，这下我看清楚了，一堆人带着相机呢是吧？”41aDg
闵仁撸起袖子，摆出开车门冲锋的架势，丝毫不把那些散在广场各处的记者放在眼里。41aDg
“少说十几处吧，广场上人多眼杂，那帮人混在人群里我们根本分辨不出。”41aDg
师傅见状，挠挠头皮，对着闵仁低声道：“这不就是那个……鸿门宴吗，你要是说错了啥、干错了啥，这帮人不得揪着那点炒作？要不你们改天？”41aDg
“改什么天？改天能改到哪天？按我说，这就是在给我们机会，别忘了，我刚割完腕呢。”41aDg
“您要是不急着拉客，待会就看我表演。”闵仁卖了个关子，视线重新看向窗外的人群。41aDg
听闵仁的语气反倒还充满自豪，卡芙卡头一次觉得心中如此无奈。41aDg
人群重回不加雕琢的繁杂，潜藏在人群中的视线似乎已经各就各位。41aDg
「张：来没来？」41aDg1
“行了师傅，带我对象去个不容易被注意的地方，我得下车了。”41aD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