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帕西的梦境内容我就跳过了，在传承漫画里有。顺便这部分还贡献了名场景，卡莲抱着奥托，柔情蜜语喊老公。属实是真奥托狂喜了）。f1pWO
控制着斯帕西的保镖，识之律者走到了苏所在的实验舱前。抬起头，她看着从苏的头顶上接出的数据线，再用手顺着指认出其连接在操作台前的位置。握住连接线的末端，她操控着这孔武有力的大汉稍一用力，便将金属线直接扯了下来。f1pWO
被从外界物理破坏，操作台上立即就发出了警报的声响。警报顺着指挥系统一级一级的上传，由于没有得到中间层级的任何处理，这一事故的紧要性也在电脑的判断中逐渐提升，并且随着数据链，被发送出了这一实验室之外。f1pWO
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行动随时都会被发现的可能，就跟过往对苏的刺杀一样，反正，等到这一层层的上报，再一层层的应答，那些繁琐的流程全部完成后，识之律者早就可以逃之夭夭了。f1pWO
逐火之蛾对她的袭击做出研判，再到派出战士，可能需要十分钟，而她，从这具身体中撤离，只需要不到一秒钟。f1pWO
用手握住这根直通苏的大脑，从其中还仍旧传来他大脑活动信号的线缆，识之律者开始向其中注入活跃着的崩坏能。f1pWO
从她那藏匿在某个未知角落里的核心开始，崩坏能经由瓦龙的这个人类的身体，进入了信号线的金属之中。f1pWO
然而，很显然，就算是被训练过的特工，这位斯帕西的保镖，其身体对于崩坏能，也并没有多少的承受能力。随着崩坏能的流淌，瓦龙的身体，也跟那金属线缆一般，呈现出了被侵蚀，进而逐步崩解的状态。f1pWO
最开始，是握着线缆的虎口，在识之律者毫不吝啬的使用之下，被崩坏侵蚀的纹路很快就顺着手掌上的筋络向着两臂延伸，其病程进展速度快到，在人体转化为死士之前，他可能就已经被崩坏能给烧成一堆放射性粉尘了。f1pWO
双臂的神经已经被彻底烧坏，就像是触电后的肌肉僵直，让人不能依靠自己的意识松开电线，识之律者感觉面前的这双黑黢黢的手臂，已经被焊接到了电缆之上，再无法挪动半分。不多时，就连其他的器官也紧跟着收到了影响。视觉，嗅觉，听觉，都出现了一些恍惚，只是识之律者已经不知道，这到底是眼下这具身体的大脑处理皮层的问题，还是器官病变了。f1pWO
正当识之律者有些担忧于，到底是苏的大脑先在崩坏能的冲刷下死亡，还是眼下这具自己“偷来”的身体，被烧成焦炭时，从已经不怎么管用的耳朵里，她听到了一声踉跄。f1pWO
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识之律者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在看到并不是梅带着她的那一帮手下，从天而降，凭空出现在实验室的门口，要将自己绳之以法之后，识之律者稍稍松了一口气。f1pWO
摇头甩掉了阻挡着视线的墨镜，靠着剩余不多的视觉，识之律者发现，声音的源头，是斯帕西。f1pWO
微微眯起了眼睛，作为一个被自己感染了的人类，识之律者能够轻松从斯帕西的中枢神经里，得到他此时的状态。f1pWO
而这，也让识之律者感到有些惊讶。识之律者知道，自己所构建的幻境并不是完美无缺，万无一失的。在未来，这些人类搞过比她还要大规模的“实验”。他们用了更精妙的原理，使用了更大量级的能源，就这样，他们最终都失败了，那以自己的实力，会出现失败的例子，也是“情有可原”。f1pWO
但，哪怕从杨凌的记忆中，识之律者有过一些心理准备，她还是没有想过，一个，年过五十，有相当心理创伤，对崩坏能的抗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说，都最是有理由沉浸在她所构建的，美妙幻境中的人，竟然，能从中清醒过来。f1pWO
“明明，对你来说，现实，是最冷酷无情的地方吧，斯帕西医生。”f1pWO
读取过斯帕西的记忆，识之律者说出这句话时相当的笃定。要论悲观厌世的情绪，丧妻又丧女，而且在逐火之蛾内也早已没有什么晋升途径了的斯帕西，比之苏，那可是要强上无数倍。f1pWO
也正如识之律者，在读取了杨凌的记忆后，她依旧不能理解，杨凌的坚持，在了解完斯帕西的一生后，她还是仍然不能理解。斯帕西，为什么在心里，用对妻女的歉疚，拷打了自己一辈子后，当他“真的”，重新见到她们时，选择再一次，离开她们。f1pWO1
“就我的自我感觉的话，她们的形象，应该是完美无缺才是。就算你识别出了，她们是假的，可用枪，一个接着一个将她们杀死，未免也是太过残酷的告别方式吧。还是说，在现实生活里，斯帕西医生，你也是能对自己妻女痛下杀手的人？”f1pWO
强行从幻境中苏醒的斯帕西，就像是野兽一般喘着粗气，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回答识之律者的问题。f1pWO
但只要他还在思考，他的想法，就等于是对识之律者单向透明。歪了歪头，识之律者不由地也露出了一个感慨的神色，f1pWO
“就算是残酷的现实，那也是现实。现实，终究要胜过虚妄么。可是，斯帕西医生，在你的心里，你的妻子和女儿，明明又占有那么重要的地位。这和你说的，似乎可不一样啊。”f1pWO
许是不想和识之律者有一丝一毫的交流，更是为了救出自己的学生，斯帕西的意识在幻觉和现实之中交叉。f1pWO
一会儿，他看到被他自己“亲手杀害”的妻子和女儿，正用着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一会儿，他又看到，他身处在阴暗的实验室中，而识之律者，正准备消灭，他的学生。f1pWO
拔出了只是用来保命的配枪，斯帕西将枪口对准了妻子那向外凸出，显露出怨恨眼神的眼睛，又同时指向了，露着黑色巩膜，全身上下都是深紫色崩坏纹路的识之律者。f1pWO
“斯帕西医生，我并不想造成无谓的伤亡，只要你不再干扰我，我会……”f1pWO
只不过由于手枪的准头本来就差，斯帕西更没有怎么瞄准，这让这发子弹完全没有击中识之律者，而是径直撞在了苏的实验舱盖上，再碰了个粉碎。f1pWO
弹丸的碎片打到了识之律者的身体上，她自然是没有多少痛感。就是有，这种其他人身体的感触，于她的行动而言，也没有任何的影响。但这种拒不合作的态度，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f1pWO
话说到一半，识之律者看着又一次举起手枪的斯帕西，也是彻底放弃了说服的想法。f1pWO
似乎，比起她，斯帕西才更像那些好斗的，一言不和就要置他人于死地的律者。f1pWO
房间里又一次响起了枪声，但这次，是斯帕西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窟窿，就像是，在梦境中，他亲眼，亲手射杀的妻女一般。f1pWO
枪口上还带着子弹出膛时的温度，杀死斯帕西的，是他自己，或者说，是他的手。f1pWO
斯帕西的身体轰然倒下，原本握着的手枪也从掌心掉落，掉到了身体的前方。f1pWO
识之律者能感觉到，斯帕西大脑中的神经活动正在快速的逐渐消失。识之律者沉默不语，她看着斯帕西，替着对方操控着身体，就像是刚刚，她操控着斯帕西的手臂向他自己扣动了那致命的扳机一样。识之律者替着对方，做出了他最后想要做出的动作，将手臂伸向前，紧紧地，重新握住了枪柄。f1p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