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看着赵离通红的双眼，听着对方的逼问，往日记忆涌上心头。43GqC
他作为主教三子，年纪轻轻便是天命首席科学家，不仅自身才慧过人，还得到阿波卡利斯家族世代相传的至宝“舍利子”的认可——奥托认为后者已经被赵离看出来了，对方的剑心运作时，舍利子、也就是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提醒过奥托他的身体被赵离扫过一遍，其崩坏能运作的关节轨迹也对方一并看穿。43GqC
虚空万藏藏匿于奥托的身体中，这么大一团崩坏能郁结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离只是隐而不发，毕竟对方确实不晓得虚空万藏有何作用，只是看在奥托无事发生的份上没去提及。43GqC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该怎么跟赵离说明维克托教士府邸地下室所保存的另一个神之键。那是曾被虚空万藏所提及的，未完成的最后第十二神之键，天命从中研究，希望役使其中的力量为自己所用。43GqC
就现阶段而言，有一点成就，但不多，主教父亲认为破解第十二神之键是战胜崩坏的关键，对此，奥托持保留意见。43GqC
一方面，他所知的前文明已经被崩坏覆灭，所谓的遗产又谈何做到战胜崩坏；另一方面，对第十二神之键的研究成果运用到实战上时，效果还是相当显著，比如崩坏能武器，比如天命女武神。43GqC
“赵大哥，听我一句劝，我们天命可以掌控它，它不是魔物，只是和你的坎离双器一般，可以炼制成武器的存在。”43GqC
人体实验，寻找崩坏能适应性不错的少女，带到地下室中用以验证第十二神之键的力量能否适用于天命的女武神部队。不仅如此，奥托配制的抗黑死病药剂，也需要这些人验证其效果，他需要人来验证自己在虚空万藏中找到的知识，其结果也相当可人。43GqC
虚空万藏自从知道赵离前来后，便对奥托开放了查阅知识库的权限，尽管对方没有开放目录索引的功能，但奥托有的是时间来搜寻。有关第十二神之键的资料也记载在内，所以奥托才说出这番话来。43GqC
他知道，赵离动起手来，没人能拦住，所以自己想着尽量拖住对方，别让他真的动手把第十二神之键给毁了。虽然现在的天命没人意识到第十二神之键的真正用途，但是奥托仗着首席科学家的身份完全可以从中引导，最关键的是，不能让赵离知晓他们的实验需要的是人命。43GqC
“将如此凶物炼成兵器……你们还真是异想天开。”赵离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右手手指敲着桌面，随着叩叩叩的节奏响起，他盯着自己对面的奥托，沉声说道：“但是，你没有交代完，奥托。”43GqC
果然瞒不了赵离这样的高手。奥托心想着，如今的自己被盯着还是会发怵，一举一动逃不过赵离的眼睛。43GqC
索性，奥托心一横，颇为果断地对赵离说道：“我不能往下说了，赵大哥，再往下的事情牵扯到天命的内部机密，虽然我尊称您一声大哥，但究其根本……以您的身份不能插手天命的内务。”43GqC
奥托是冒着被赵离臭骂一顿甚至绝交的风险说出这句话，在他的理解中，东方人应当是极为讲究人情世故，跟自己相处大半年的赵离亦是如此，对方俨然将自己当作贤弟，与自己推心置腹。43GqC
只是，自己迫不得已的一番话，又将对方推向陌生人一类中。奥托打小被家里人看不起，卡莲待自己好便能记一辈子，如今又多出个赵离，却是自己主动伤了对方心。43GqC
“呼——那成，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赵离从座位站起来，来到奥托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你有自己的理由，我不会逼你说出口，只是平日斩妖除魔惯了，见到魔物便要上去砍一刀。”43GqC
“或许是文化有别，你们喜欢控制魔物乃至真气，虽然与我们引真气入体共存有别，但也不失为一种方法。”43GqC
赵离说的话真情实感，表情却露出一丝落寞，被奥托看在眼里。43GqC
奥托明白对方的意思，天命的做法比起明帝国的江湖人士还要凶险许多，真要是过犹不及，恐怕整个天命都会因为第十二神之键而出现新的灾难，因为天命的人们实际上只有一个反制第十二神之键的手段——派出卡莲动用犹大的誓约，但卡莲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天命。43GqC
换句话说，除开卡莲·卡斯兰娜，其他人都没法独自摆平第十二神之键，让卡莲来做这个人体实验，奥托自然是第一个不同意。43GqC
“赵大哥，我记得您来的时候，曾说过要到天命达成两个目的，一个是替家中老五寻得消除入魔之法，一个是获得更强的力量以便打败赤鸢仙人……”43GqC
“嗯，杀了赤鸢仙人。”奥托摸了摸鼻子，不是说东方人尊师重道吗，赵离为了执念要杀他师父也忒魔怔了，他继续说道：“如今您已经达成了第一个目的，眼下我倒是有办法能完成您第二个目的。”43GqC
奥托点头，他刚才便想到这件事，既然赵离能发觉地下室，那距离人体实验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自己虽然不是人体实验的发起者，但能研制出抗黑死病药剂，便得益于人体临床的成果，从这个角度来讲，奥托本人也是人体实验的既得利者。43GqC
他若真不要脸，往外扩展来讲，所有服用抗黑死病药剂的人，都是人体实验的既得利者，赵离也不例外，他们享受着人体实验带来的医学进步，用少些人的性命换取医治整个欧洲的黑死病病人的性命。43GqC
但奥托不想用这个理由来要挟赵离，这个理由过于龌龊，对于现在的奥托来说，他见惯了天命内政的丑恶，但是从未参与政坛的自己做不到这般不要脸。或许以后的自己会变成另一幅模样，可至少现在，奥托还是愿意一片赤心待赵离。43GqC
“是的，倘若赵大哥将那魔物炼成您手中的兵器，我敢肯定，您能持此兵器战胜赤鸢仙人，之后借助其力量斩妖除魔，也不在话下。”43GqC
在奥托看来，虚空万藏对自己开放知识库之后，所得到的科技和经验运用到实际，远比天命要拿人命去试要高出1000%的效率，那么当自己掌权后，天命应该就不需要人体实验了，光靠虚空万藏就足以引领天命的科技发展。43GqC
那么，被天命错误当成宝的第十二神之键，就让赵离去收服，去完成它，断绝天命进行人体实验的根基。这样一来，双方得益，何尝而不为。43GqC
“今晚时候，我便带赵大哥取出第十二神之键，您意下如何？”43GqC
奥托向赵离伸出右手，露出真挚的微笑来。自己话里提到赵离最为深沉的执念，对方已经收到治疗家中老五的药剂，对于奥托的提议，他没有理由拒绝。43Gq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