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219（一）·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新月摇篮左岸，浩瀚的扎格罗斯山脉隔绝了高原和平原的联系，灰褐色的茫茫石漠寸草不生，甚是干旱，年降水量不超过250毫米，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可以煎鸡蛋，黑夜可以冻冰棍，如此恶劣的自然条件下，文明却依然在此生根发芽。41htJ
谁曾想，就在五万年前，这里曾是同在旁的平原连为一体呢？41htJ
自从断绝了对本世代文明的知识传授后，先行者除了必要的抹除人类力所不及的崩坏之外，已不再显露身形。梅只在关键节点苏醒微调格局，凯文名下号为“世界蛇”的组织暗中挑动各方势力争斗，苏依然在浩瀚宇宙中求索那渺小的可能，华舍弃“神”之名全力投入对崩坏作战中。41htJ
尽管实际上处于依附状态，但没有人对她的行为做出过特别的干涉，除了几次带着她镇压崩坏的练习。遗憾的是，她的单人常规作战能力上限依然止于崩坏帝王，在对阵纯崩坏能构成的帝王级崩坏兽——雷米尔、沙利叶等时无一例外败阵。41htJ
40年前，梅研制出了一种制剂，可以部分缓解毒素对她的侵蚀，但这种制剂的制作周期并不短，且接种后需要保持一段时间的苏醒，以防有副作用。如果进展顺利，她将可以直接使用有限程度的崩坏能而无需依赖转化装置。41htJ
“摇篮计划”限制了先行者的行动，但梅博士拟定的最终方案中并没有对她的行为作出特别的规范。当然，另一方面，她的能力也不足以改变什么。41htJ
铁器的发展使人们有了去改变自己以适应环境的力量，而不总是只能被环境改变。纵使跨越了时空，这段历史她也未曾遗忘。41htJ
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对这个世代的人类，他们连认知世界都做不到，离抗击崩坏更是差得远。41htJ
山崖上开凿的石壁，是在这片地区的人们为自己营造的居所，是向这片被崩坏肆虐的大地的妥协，是无力逆转崩坏导致的地势抬升的自主保全方案。41htJ
一脚蹬在大地上，在天空中轻巧地转动身体，迎着最为适合自己的落点轻轻飘下，又再度发力，几次折跃间，她登上了一个山洞。41htJ
这间洞穴绝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产物，这也是她选择前来查看的原因。但男子又绝非上世代的先行者，据她所知，非融合战士的先行者仅有梅一人存活，融合战士则是凯文、苏、华三人，其他先行者早已随时间而逝去。41htJ
是“世界蛇”之人吗？不，他身上并没有世界蛇的徽章，只是普通的穿着羊毛制的宽大服饰而已。41htJ
“آیا شما شریک زندگی او هستید（你是她的同伙吗）？”男人手持着某件物品警戒地看着她——当然就这个世代的人拿着凯文的天火圣裁肯定也打不过她。41htJ
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随后向着一台量子计算机走去。但这似乎触动了男人的神经，本就高度警戒的他拿着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竟就直直地刺了过来。41htJ
“你知道吗，在刚才我有一百次机会杀死你。”明明是听不懂的语言，他却能准确理解对方想表达的意思。41htJ
果然，这个女孩一定是那个“杯蛇”的同伙，男子不由得冷汗直冒，他依然记得他用这把武器刺入“杯蛇”的身体后，那个魔女身上爆发出的惊人力量。41htJ
他不由得懊恼起来，如果他早点离开，没有沉迷这里的魔法就好了。41htJ
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和当时的王子殿下误入此地，偶然发现了五百年前的魔女“杯蛇”。41htJ
相传，五百年前，统治王国的是一名叫佐哈克的王，他在受了魔女“杯蛇”的魔咒后，每日需吃一个人的脑，为此，他频繁征伐周边王国，将那些俘虏的脑用于补充自己，最终，暴君被推翻，而“杯蛇”也唯一一次地出现在大众视线中。41htJ
与五百年前相比，她的样貌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令人不寒而栗。41htJ
尽管诈称魔女的追随者并成功刺杀了她，但他却始终忧心忡忡。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魔女真正的追随者来到这里，为魔女复仇。41htJ
想到这里，他心中却是一份释然。至少，他能为王国除掉“杯蛇”，那也值了。41htJ
手中的武器被对方带着转了两圈，来自关节的阻力使他的武器不由得脱手，他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等到那一击落下。41htJ
他不由得睁开眼，女孩竟在他的对面坐下了，甚至还搬了张椅子。41htJ
“她？”女孩似乎被这句话问住了，没能理解他的意思，面无表情的脸上迅速写满了困惑，歪了歪头，甚至还眨了眨眼。41htJ
明明是个强到不行，可以绝对碾压他的敌人，不知为何，他此刻却还感觉女孩有点可爱。41htJ
“‘杯蛇’，那个魔女，”男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那个名字，“你和她有什么关系？”41htJ
“‘杯蛇’？‘杯蛇’？”实体化的疑问明明白白的浮现在了女孩头顶，凝成大大的问号。最后，她也只得出一个结论。41htJ
这不是假话，自己在她眼中也许根本没有什么骗的必要。41ht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