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蜀的移动城市建设已经步入尾声。这个节骨点上,明喀的办公地点也由一开始的外围办事处转入规划中心内部。lqhOV
明喀正趴在办公桌上算账,浓浓的愁意几乎从他那皱成疙瘩的眉头中溢出来。lqhOV
上班几年,手头上没见得有存款,甚至外面还欠点。吃喝,房贷,令姐的酒钱(划掉)......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开支,一座座无形大山压在身上。lqhOV
迫不得已夜市摆摊卖点小东西,还被城管撵,得,体质差跑不过同行,钱没赚到,又罚上一笔。lqhOV
和他一个办公室的见他这样,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就有和明喀比较熟的佩洛御姐端着一杯温茶走到跟前。lqhOV
听到明喀的这么说,云焰轻抚额前散落的灰色秀发,白色的职场装将在苗条纤细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lqhOV1
“哼哼~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要你急着还~只要有空来云姐家坐坐就行~”lqhOV4
从明喀坐到这规划部办公室开始,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而她的目标也十分明确,就是让明喀咬下她的糖衣饵料,抱得美郎归。lqhOV
这不,一听云焰这么说,旁边几位时刻注意着这边情况的立马就不乐意了。lqhOV
“公车私用是违法的!”lqhOV35
声讨戛然而止,小部分人倒吸一口气,然后目光看向说出如此虎狼之词的白发黎博利小实习生。lqhOV1
而小实习生也意识到情急之下自己说了什么,脸颊涨红,实在受不了同事们调侃的目光,恼羞成怒道:lqhOV
“看什么看!能知道这话的意思,你们能是什么好人!”lqhOV5
眼瞅着办公室内的话题越来越离谱,明喀连忙找理由快速溜了出去!lqhOV
其实一开始,日子过的并不是这么紧巴巴的,每个月甚至还能去高端餐厅消费几次,一切源头都归结于大半年前的一场物流事故。lqhOV
明明是受害人,却莫名其妙的背上了一笔债务,分三十六期,每月月底还钱,还不上就得按条约,以身抵债!lqhOV
“黑!真特么黑啊!天杀的企鹅物流!”lqhOV1
明喀心里骂骂咧咧的走在过道上,思考着这次请假找什么理由。lqhOV
走着走着,明喀意识到有些不对,以往过道有这么长么?lqhOV
走了半天,早已看不见之前熟悉的办公室场景,甚至窗户外的高楼大厦也一并消失。lqhOV
明喀依然凝望着,神情有些凝重,总觉的这种情况以前在哪看见过。lqhOV
只不过眼下情报还太少,望向前方光亮处,明喀迈着步子,走到‘出口’前,看的就更清楚了些。lqhOV
小桥流水人家,小河,石桥,白墙青瓦的屋子,街边小贩的吆喝,茶铺里说书人在台上,外头看去台下稀稀拉拉坐着四五桌正歇脚的工人和行商。lqhOV
三两步踏出,脚底凹凸不平的触感告诉明喀,这的的确确是青石路。自己确实从尚蜀政务区过道因为不明原因闯入了一处江南小镇。lqhOV
明喀没有再回头,沉默的往前走着,只是时刻留意着路旁的行人和景致。lqhOV
小贩扛着草棍吆喝贩卖着糖葫芦,酸甜的气味混着春风飘在街头小巷,不一会儿小贩跟前就汇聚了七八个玩闹嚷嚷着的小孩。lqhOV
古往今来,不论是歇脚还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去处都是这么些个地方。lqhOV
进入茶铺,要了一壶热茶,店家送上两叠茶点,瓜子和盐豆。正所谓“甜配绿,酸配红,瓜子配乌龙”,都是有所考究的。lqhOV
借着早上出门摘着放在兜里的甜果,明喀从隔壁桌小孩那打听到今个儿台上说书人说的是那“形单影只向天去,雌雄双剑分天下”的故事。lqhOV
明喀安静的听着,在台下的听客喝彩声中,两叠茶点半壶茶已然下肚,故事也来到尾声,只听得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lqhOV2
“老规矩,我这张嘴,不值钱。但诸位的茶钱,得看着给。”说书人手持黑扇向着台下拱手一笑,之前说书那股意气风发已全然不见,多了一些市井小民的狡黠。lqhOV
“那先生下回可得多说一点!不然每次都这样不上不下的,真叫人难耐!”lqhOV
“就是!这正精彩的部分,就突然断了!可不叫人生气!”lqhOV
伴随着行商,村民的笑骂,散场之后,或多或少的钱币留在的茶盘里。lqhOV1
“客人有些面生,想来是初到此地。不知客人对我刚才所讲的那些奇闻轶事,可还满意?”不多时,身着灰色长衫的说书人悄然坐到明喀的对面,似乎对这位突如其来的外乡人很好奇。lqhOV
“先生所说故事自然极为有趣,若有机会真想一直听下去。只不过初来乍到,还没找好落脚的地方,也不知这是大炎何处?”面对这种情况明喀选择按兵不动,用着相同的说话方式问道。lqhOV
“此地在婆山地界,名为婆山镇。”lqhOV3
说书人不觉有异,直接回道:“我离家多年,早就弃了旧名不用。早年舞文弄墨,自号‘煮伞居士’,虽有些恬不知耻,但也沿用至今。”lqhOV
“多谢先生......或者说......”明喀看着说书人明红色的眼睛,再想到早上令姐说的那些,说出了对于这方世界属于禁忌的称呼。lqhOV
眨眼间,婆山镇的一切如镜花水月般散去,再次睁眼,又回到之前去往顶头上司的过道之中。lqhOV
出现在明喀眼前的是一位青角红眸,气质若似人仙的‘妙龄’女子,不同于初见时的清冷,眼中透露着仿佛世间没什么值得在意的。lqhOV
此时的夕身上不仅给人压迫感,还一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迫切。lqhOV
“对你而言,说得上是好久不见。对我而言,也仅仅是几幅画的功夫。”lqhOV
“你的名字是啥来着,哦,明喀?有些长进,但也就那样。”lqhOV
“虽然我烦我那大姐,烦她逍遥洒脱,来去自如,一点不像我们兄弟姐妹!”lqhOV5
“但也正因如此,她口中从无谎话。所以我来了,我需要确定,亲眼见证,她信中所言那千年宿命的终结,到底是什么!”lqhOV
说到千年宿命,夕眼中红芒更甚,压迫感扑面而来,身子更是微微颤抖。lqhOV
明喀大概是能理解的,哪怕逍遥如令,在初次去往那列车所在之处时,也有一时形象破灭人设崩塌,之后啧是兴致盎然拉着列车上的诸位大醉一场,引得毛绒绒的列车长生气了许久。lqhOV5
最后用不少奇闻趣事才将炸毛的列车长哄好,并用一些对明喀而言无用的书籍换得列车车厢一间卧室的使用权。lqhOV
“那个夕姐......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因为我比你还急。”lqhOV2
明喀的话像是给刚燃起的火苗泼了一盆水,压迫感顿时消失,夕也僵在了原地,一双红眸更是不再盯着明喀,而是偏移看向其他方向。lqhOV
一时无言,看着夕的模样,明喀大致能猜到她用什么手段找到的自己,同时也在心里暗戳戳的想到以前令姐对她兄弟姐妹的那些评价。lqhOV
「我那幺妹,胆子小,心思细,想得多,也不愿意与我这做姐姐的倾诉,总是一个人躲着,所以行事方面多有问题,也就是现在人所说的孤僻,社恐,真让人放心不下。」lqhOV5
「......总得来说,除了大哥,都不是省油的灯!别人家的妹妹们都能自悟,就自家这几个瓜娃子傻透气了!」lqhOV
“你在想什么!”夕的眼神复归凌厉,似乎察觉到了明喀在想的事情。lqhOV
“嘶!没什么。那个,夕姐,你稍微等下,我先去请个假,然后咱们回去见到令姐再说。”明喀一个激灵,又想起令时常说自己的心思很容易表现在脸上,连忙岔开话题。lqh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