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像人类，仿生人的本质依然是机器，即使拥有了所谓“情感”，他们依然是按照程序运行的机械，又怎么会做出模仿人类的行为。f1t1g
“这一批所有的仿生人都植入了情感模块吗？”佐伊转向卡特琳娜。f1t1g
既然是为了进一步测试情感模块在其他领域的作用，又怎么会不植入？又不是什么严谨的科学实验，还要为此设置对照组，因为被服务对象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实验结果。f1t1g
对比起其他仿生人的“随和”，这个仿生人给人的感觉非常冷漠，即使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机器没有任何问题，但在一群“异常”的机器中存在的唯一“正常”的机器却显得格外异常。f1t1g
“程序异常？情感模块本来就还在调试，会出现问题也不是意外，”卡特琳娜对此不以为意，开玩笑地说到，“你总不会要说，这个仿生人是出于自己的意识要去模仿约翰的吧？”f1t1g
“当然不是，”佐伊有点佩服卡特琳娜的脑洞大开，“或许是有人入侵了仿生人的程序？让它模仿成约翰先生，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f1t1g
“什么目的？教唆一个孩子独自出走？”卡特琳娜对此表示不解，“难道说，它在经过我们时表现的如此冷漠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正在过度模仿一个人？”f1t1g
“这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二百两吗？”再说了，一个机器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的行为？f1t1g
“如果这就是情感模块的弊端呢？我是说，情感模块就像是某种二极管，打开这个按钮，仿生人就能通过模块去模仿特定的人类情绪甚至行为模式，关闭后就是一台机器人，那么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这台仿生人搭载的并不是最普通程序，而是被人为修改过的，所以才会‘与众不同’。毕竟，哪怕被人看出异常，只要说是情感模块的调试异常不就可以了吗？”f1t1g
卡特琳娜欲言又止地咬住下嘴唇，她虽然对情感模块有一定的了解，但这并不是她的专业领域，自然也不能妄下定论，只能说这个猜测，似乎可以自圆其说。f1t1g
“先锁定这个仿生人的代码，马上把它带过来。”卡特琳娜只能暂时选择相信佐伊的猜测。f1t1g
“容我说一句，小姐，”一边的工作人员略有些为难地看向卡特琳娜，“即使假定另一位女士说的是正确的，我们也确实能够立马定位这台仿生人，但对方既然拥有能够篡改那么多监控录像却找不到漏洞的技术，那恐怕那台仿生人里……”f1t1g
要定位这些仿生人很简单，虽然是别人免费提供使用的，但再怎么说也是一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财产，每个仿生人身上都有定位仪，而且会留存下记录，也就是说，它的所有者能够准确地掌握每一个仿生人的行动轨迹，同时也能够实现远程操纵。f1t1g
既然有仿生人被人控制的嫌疑，为了以防意外，在精准定位后，还是出动了安保人员将其带回。f1t1g
这个仿生人就和先前擦肩而过时一样，保持着冷漠的神色，它那双仿造真人制造的机械双眼中沉默的像是一潭死水，但莫名的，佐伊仿佛能够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另一双眼眸。f1t1g
仿生人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眼睛定格在卡特琳娜身上，“您好，我的主人。”f1t1g
“这些仿生人的代码里有所有者的等级，当最高等级的拥有者不在场，它们会逐一降级听从别的所有者的指令，”卡特琳娜对佐伊解释道，“我姑且也算是这里的股东，在场应该是我的优先级最高。”f1t1g
“早上五点整，开机，准备早餐，耗时一个小时三十分钟。早上六点三十分，打扫三楼教室，耗时一个小时。早上七点四十六分，陪同外出进行采购，耗时——”f1t1g
“……”仿生人停顿了一下，随后，“耗时三十分钟。早上八点——”f1t1g
“回答她的问题，”卡特琳娜打断仿生人机械地声音，即使对方的数据很可能全部都是伪造的，但她仍抱有一线希望，“九点十六以后你都在哪里？”f1t1g
“……”仿生人这次停顿的时间似乎比上一次更加漫长，“早上九点十六分，正在前往厨房，三分钟后，抵达目标地点，找到目标对象，与其进行沟通——”f1t1g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仿生人，并不是对对方语言的内容感到惊讶，而是因为，它说的完全符合事件的走向，也就是说，它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真实发生过的。f1t1g
“遵照最高级主人的指令，将活动的身份牌分发给对应的学生，奥尔加·格拉斯位于名单中，对方提出建议：想要尽早去到现场，并未违反条例，无须阻止，恩格尔公司产品致力于为每一位使用者带去满足感与幸福感，选择恩格尔公司产品，将为您带来——”f1t1g
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卡特琳娜立刻拨通了院长的电话，在等待接通前，依旧不忘记嘱咐其他工作人员，“立马联系还在森林公园的工作人员，加大搜寻范围，马上增派人员，还有——f1t1g
为什么，明明之前绕了那么多圈子，这个仿生人却如此诚实的全盘托出，那只能是因为——f1t1g
对方已经达成了TA的目的，既然如此，便不需要再多去掩饰什么了。f1t1g
“为什么要这么做？！”佐伊似乎能感受到胸膛中无尽的怒火，此刻的嘶吼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为什么要让它假装成约翰的样子去欺骗一个小孩子？你到底要对这个孩子做什么？！”f1t1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