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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降敌曲

  身为一个从神代延续至今的强盛帝国,罗马的军团自然不可能只有普通人出身的士兵组成。lpEUr

  在如今万神殿的众神祝福愈加薄弱的时代,最被仰仗的是名为鹰旗的事物。lpEUr

  那是每个军团各自的灵魂,是倾注了他们所有荣誉和信念,乃至附着有先辈英魂的宝物,当执旗手将鹰旗立起,那么与其相同所属的所有士兵都会获得从精神到肉体上的全方面加成,还能够压制任何被视为罗马之敌的存在。lpEUr4

  罗马之所以能够征服如此庞大的土地,所依赖的重要因素之一正是集合于鹰旗下那能对抗神代英雄的精锐军团。lpEUr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神代的逐渐消退反而让罗马的扩张变得更加轻松,因为跟其他部落和小国跟帝国对抗的主要底气就是诞生于当地文化当地信仰的超凡个体,很显然,随着时间的推进,这些个体的继任者会越来越弱越来越少,相对的,罗马却总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战力。lpEUr

  而且除了鹰旗,万神殿细分出去的各个教会都藏有珍贵的,即便在如今也能引起如神代回归般奇迹的圣物。lpEUr

  可以说真正能威胁到罗马的,除了遥远极东的丝绸之国外,就只有自己内部的腐败和国家意志的衰颓。lpEUr8

  现在的维比乌斯就在处理后者。lpEUr

  他跟尼禄一同站于皇宫的墙壁之上,凝视着地平线踏步前进,军容齐整的部队。lpEUr

  近卫军团(Cohortes Praetoriae)。lpEUr1

  其总计四千五百人,共分为九个大队,是由罗马转为帝国后的第一位皇帝,盖维斯·屋大维·奥古斯都所建立,优中选优的,用以保护皇宫和战场上随皇帝同行战斗的菁英军团,战斗能力不容小觑,当他们严阵以待,做好准备并举起鹰旗时,就算是面对超越人类的存在也能进行抵抗。lpEUr

  然而,正如刚刚说的那样,真正的威胁是帝国自身的堕落。lpEUr

  从共和制转变而来的罗马帝制既不是选举,也并非完全的血缘继承,其中存在许多可以被利用的漏洞,就像是阿格里皮娜所做的那样。lpEUr

  这种情况下,近卫军团的特殊地位让他们不可避免的政治化,成为能够左右皇帝人选的势力,进而收取贿赂和好处,事至如今已经可以说变成了见钱眼开的雇佣兵。lpEUr

  “尼禄,看上去事实跟我所判断的完全一致。”lpEUr

  尽管面对待在围墙上面对尽数出动的九支大队的只有两人,可维比乌斯却风轻云淡。lpEUr

  “唔姆,那作为保险的余不就没有出场的机会了吗?”lpEUr

  “没有的事,毕竟有些事还得是身为皇帝的你来才更有效果。”lpEUr

  维比乌斯和尼禄像是平时般的闲聊。lpEUr

  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将整个皇宫包围起来,把每个可能会让人逃脱的地方都堵住,所有的头盔都经过隔音处理,能够最大化减少来自维比乌斯演奏的影响。lpEUr2

  阿格里皮娜派铁了心要在今晚决出胜负。lpEUr

  很巧,维比乌斯也是同样的打算。lpEUr

  他最后看了一眼部队整中心被高举起来的鹰旗,以及阵列中混杂的来自反对尼禄的教会祭司团,要说唯一让维比乌斯没想到和不解的是,具备深远影响里的维斯塔女神教会也在其列。lpEUr

  维斯塔即为罗马化的赫斯提亚,司掌灶火和家庭,几乎算是最被广为祭拜的神灵,就算是维比乌斯都对其保有尊敬。lpEUr

  守护着永不熄灭圣火的维斯塔贞女地位能与神王朱庇特的大祭司相提并论。lpEUr

  就算是尼禄的奢华作风为崇尚朴素的贞女们所不满,也很难想象她们会站在阿格里皮娜那一方。lpEUr1

  不过现在并非是该疑惑的时候。lpEUr

  维比乌斯拿起放置于身旁的两个鼓槌,连环接替的以犹如打铁般的力道敲响由珍兽之皮做成的鼓面。lpEUr1

  刹那间,风暴在夜空中,在月亮前凝聚,察觉异象的近卫军长官布鲁斯抬手示意手下的所有人举盾戒备,执旗手被层层保护。lpEUr

  轰隆。轰隆。轰隆。lpEUr

  没有半点光亮,却能听到狂雷涌动的声音,哪怕是戴着特制头盔的士兵们也是如此。lpEUr

  那其实并非是雷声,而是维比乌斯在敲打鼓面。lpEUr

  当反应过来的布鲁斯打算再度下达前进的指令时,一道使得周围亮如白昼的闪电咆哮着,瞬间从风暴中落下,重在砸由鹰旗构成的无形屏障之上。lpEUr

  天地撼动,近卫军团安然无恙……似是如此。lpEUr

  但随着接下来越来越多的雷电落下,异状开始在军人之间蔓延。lpEUr

  “喂,我说,我们不是发过誓要捍卫皇帝的生命和权威吗,为什么我们会站在这里。”lpEUr

  颤抖的质问接连的发出,他们忽然间就像是一群正在干坏事的而内心惶恐的小孩般开始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感到不安和质疑。lpEUr

  刚刚的雷电并非是真正存于物质层面的雷电,那是他们的大脑将感受到的抽象事物具象化所看到的幻觉。lpEUr

  维比乌斯花了很长的事情来研究和准备。lpEUr

  鹰旗的本质为何物?lpEUr

  他认为是在传承下来的统一精神和信念。lpEUr

  所以每个受到鹰旗加成的士兵都会与鹰旗上头凝聚的事物进行共鸣。lpEUr

  通常来说,这除了强化士气外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效果。lpEUr

  但不擅长破坏的维比乌斯却很擅长共鸣,因为那往往是他保护咒的重要构成要素。lpEUr1

  所以,针对鹰旗的特点和预设的局势,维比乌斯专门谱写了现在正被演奏的乐曲。lpEUr

  那能够将近卫军团的誓言牢牢刻入心中并且由于目前所作所为的矛盾会产生极其严重的愧疚心理和罪恶感。lpEUr

  强行烙印进去的感情可不是脸皮厚什么的就能抵抗的,其带来的冲击甚至若是维比乌斯有意的话,能够直接导致目标因无法承受而自杀。lpEUr

  维比乌斯不杀人,但并不意外着他就会对敌人一味的仁慈。lpEUr

  当所有士兵都陷入从鹰旗中反馈并打入内心的情绪后,维比乌斯对尼禄示意,后者心领神会的踩在城区的边缘,朝着已经完全无法行动甚至将头盔都摘掉,任凭布鲁斯和军中随行的贵族怎么喊叫都充耳不闻的近卫军团讲话。lpEUr

  “汝等犯下叛逆之大罪,然余绝非残忍的暴君,余之奏者已将惩罚给予,若汝等就此放下武器,供认主使,便尚可得到余的宽恕。”lpEUr1

  此话一出。lpEUr

  几乎是立刻,各种兵器被丢在地上,面前的所有士兵向尼禄跪下并抱头痛哭。lpEUr

  就像是维比乌斯计划的那样。lpEUr

  当敌人选择用武力展开大规模行动时,胜利便是囊中之物。lpEUr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