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现场，年轻的司机沉默着走了回来，看看副驾驶位旁边站着的女孩以及站在后排位置抽烟的中年人说：“有心源性猝死的前兆，如果那辆车没有撞到他，那他很有可能会倒在公寓楼下然后被我们准备好的救护车救回来。”lq5x9
中年人放下手里的烟：“因为我们准备了救护车可能会避免他猝死，所以才出现了这东西？”lq5x9
过去的时间里，他们做过太多的准备和防范，但结果。。。lq5x9
看着一男一女两个沉默不语的年轻人，中年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踩灭，然后又把熄灭的烟头捡起来放进车子里里面的烟灰缸。lq5x9
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回去休息，明天做事故总结。”lq5x9
他工作很多年了，经验和能力都很丰富，但是这种完全不可控，一旦接到消息，就算做再多的准备也无法阻止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lq5x9
而且在承受煎熬和压力的同时还要注意小队里年轻人的状态，避免他们中的某个人像是去年年底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一样精神失常。lq5x9
自从接手这份工作，他几乎每时每刻都要这么问自己，但却从来没有找到答案，只是觉得，身体和精神状态与日剧下。lq5x9
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说：“小杨，路边停一下。”lq5x9
车子停在路边，两个年轻人借口去旁边的便利店买点东西离开了车子，只留下中年人坐在后座上面按下了接听按钮。lq5x9
中年人默默地吸一口气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怎么说？”lq5x9
对面停顿了片刻后回答：“联邦那边已经通过了决议，正式设立专职部门负责相关事件的调查追踪研究，叫特殊事务办公室，对外名称为自然与人工环境保护办公室。”lq5x9
“联邦一级直接由联邦事务院负责，现有高级调查员全部转入，市一级的特殊事务办公室全部设置为驻外办公室，不设正职，根据人员规模设置一到三名副职，明天上午十点开视频会，正式宣布成立。”lq5x9
中年转过头看着站在便利店门口喝着功能饮料聊天的两个年轻人。lq5x9
电话对面传来声音：“另外，你们安平市特事办副主任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lq5x9
然后中年听见了叹气声以及对面压低了的声音：“你还记得三年前有个安平市的小伙子考进联邦秘书局了不？”lq5x9
中年人猛地吸一口气，直接一步登天到那个地方，他当然有印象，下意识的说：“李如山？为什么？”lq5x9
对面沉默了一会说：“因为接触的是新事物，他在国外留过学，博士学历，在秘书局任职满三年，考察结果优秀心理素质很好，最关键的是，年轻。”lq5x9
放下手机，看着便利店门口那两个痛苦和沮丧中夹杂着愤怒的年轻人，原本打算去安慰开导他们的中年在这一瞬间笑了起来。lq5x9
一种从未体会过的轻松感席卷全身，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lq5x9
就好像是宿醉后的米粥，又或者是三伏天里大汗淋漓之后的一瓶冰可乐。lq5x91
但好在，这件持续了相当时间的诡异事件，终于不再需要自己牵头组织调查了。lq5x9
推开车门看着寂静夜空中的城市灯火，他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lq5x9
不远处的老居民楼里，旁观了这场离奇意外的李如山推开门，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茶具包放在茶几下方的抽屉里。lq5x9
手机铃声响起，李如山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看到了？”lq5x9
李如山回答：“一条附近根本没有施工单位又不靠近高速口的老居民区双车道上，突然出现了一辆时速超过八十公里的满载水泥罐车，在23:57分准时撞到了目标身上。”lq5x9
对面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到：“明天上午十点记得参加会议，特殊事务办公室正式成立，关于这些事件的调查将会全面展开。”lq5x9
李如山问：“所以这个死亡通知名单上的人，真的完全无法避免？”lq5x9
对面回答：“你是那个集训基地设立以来，首个正式毕业的文职干部，该告诉你的消息已经告诉你了。”lq5x9
李如山暗自点点头用有些调侃的语气问：“所以我也需要跟我的人隐瞒部分信息？告诉他们，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这种没用的屁话？”lq5x9
对面语气毫无波澜的回答：“明天会议结束后，基地中的数据资料会内部公开，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下面的人。”lq5x9
李如山点了根烟：“换个问题，那个人在掌控之中吗？”lq5x9
对面安静了好长时间然后才说到：“你有权利不知情，我也有，秘书长有，办事员也有，政府工作人员有，民众更有，不知情权是保证我们不会精神失常的基本权利，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信息不是粮食，不是必需品。”lq5x9
李如山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咧开嘴笑着说到：“所以我要去调查一个我有权利不知道是谁的人？”lq5x9
对面平静的回答：“你需要调查的是事件而不是提前通知你的这个人，去弄明白那辆车是怎么回事，弄清楚死掉的人又是什么情况。”lq5x9
李如山站起身走到窗边：“然后在下一次收到通知的时候看着目标死在眼前，这时候我的上级部门告诉我，我有权利不知道？”lq5x9
李如山抽完一支烟才再次说到：“不算我，安平市调查小组还剩下五个人，他们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lq5x9
“但是你要明白，他们之所以崩溃是因为他们善良，他们把那些死掉的人放在心里，所以他们会因为自己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感到绝望。”lq5x9
“调查员需要知道他们为什么工作，就算是出于保密原则需要，他们也需要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无用功。”lq5x9
对面再次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终于传来声音：“通报目标，不全，通报信息，有限。过多的同情只会让更多人滑入深渊，不知情，是保护。”lq5x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