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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破晓之前

  “白光...?”lhhJt

  蓝飘带意识模糊地念了一遍这个词,努力从控制魔法和压制魔物记忆的重担下分出一丝注意力,看向了魔物的方向。lhhJt

  朦胧的视线中,白光和红芒先后落下。只不过,那应该是自己被记忆反噬的影响之下出现的幻觉而已,魔物的原核怎么会移动呢?lhhJt

  大概...只是两颗划过的流星吧...lhhJt

  魔物所在的地方...依旧只是一片漆黑而已...lhhJt

  “小白...关键的时刻能不能靠谱一点...”lhhJt

  白芒先行落下,消失在了魔物所在的漆黑之处。红光紧随而至,落在了千绘她们战斗的地方。lhhJt

  在两点星芒熄灭之后,蓝飘带意识一松,手中的光球开始崩落坍缩,脑海中的记忆也出现了混乱。lhhJt

  这时,一道耀眼的白光从远处漆黑的地方射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极为强悍的魔力波动。lhhJt

  “那就是...白光?”lhhJt

  蓝飘带失去高光的眼瞳恢复了一丝神采,她身旁已经开裂的宝石欢快地往前飞去,化成了四张刻着Ⅶ的黑色卡牌。lhhJt

  “还真是,千钧一发...”lhhJt

  叠放在胸前的双手往前伸出,托住光球的掌心对准白光闪耀的位置,最后的吟唱从她口中念出。lhhJt

  “...毁灭魔法——Ⅶ·碎月!”lhhJt

  光球被迅速压缩,变成了今晚夜空中划过的第三道流星朝魔物射出。lhhJt

  ......lhhJt

  “对不起...大家...”lhhJt

  千绘平静地闭上眼,握紧了身后少女冰凉的手,触手腥臭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lhhJt

  “......”lhhJt

  但预想中的被口器缠绕啃噬的剧痛并没有出现,甚至没有被滑腻冰凉的触手碰到的感觉。lhhJt

  取而代之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血肉被切断的声音,只不过这道声音不像她斩断触手时那样干净利落,而是连绵不绝,所闻之残忍,连她也感到了一丝胆寒。lhhJt

  “吼嗷嗷嗷嗷嗷嗷!!!!”lhhJt

  与血肉被斩断的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一道她未曾听到过的惨烈嘶吼。lhhJt

  不,那应该是魔物触手疯狂抽动时叠加起来的呼啸声。lhhJt

  她睁开眼,看到了一幅只存在于神话中的场景——lhhJt

  血红的流星从天而降,璀璨的锋芒将魔物伸出的所有触手尽数斩断。猩红的箭头深深刺进了她身前的泥沼中,以它为界,魔物那边天罚陨落的场景仿佛是置身地狱一般。lhhJt

  腥臭扭曲的长肢刚被切断,还没来得及落地,又被紧随而来的箭头彻底碾碎,模糊的血肉砸落在地,早已刺入泥沼的红芒将它们残存的魔力抽出净化,断绝了它们重新回归魔物躯体的奢望。lhhJt

  倾盆而下的液体不再灼热,而是轻柔地滴落在千绘的肩头,像是在安抚她伤痕累累的身心。lhhJt

  而在流星落下的方向,一白一红两道轨迹如同撕裂天空的刻痕,印在夜幕中久久不散。lhhJt

  “是...那个人吗...?”lhhJt

  随着魔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它体内流动的魔力开始暴走,原本潜藏于最深处的原核也爆发出耀眼的白光。lhhJt

  千绘甚至可以看到原核上已经出现的裂痕,在裂痕正中,是一根正在逐渐消失的银白箭矢。lhhJt1

  “小蓝,我能看到——”lhhJt

  从失神中惊醒的千绘迅速触动意识里的传音法阵,但头顶划过的一道光柱比她的声音更快——lhhJt

  待光柱的尾迹消失,带起的狂风和尖啸才席卷了千绘她们所站的位置。lhhJt

  轰——lhhJt

  “碎月”准确地命中了靶心,原核上的裂痕本已经开始愈合,但七阶魔法的正面轰击打断了它的进程。lhhJt

  吱——lhhJt

  触手的断口开始萎缩,魔物的本体也逐渐向内坍塌,原本庞大的躯体像是缩水一般不断变小。lhhJt

  另一边,魔法的光芒也在逐渐黯淡下去。lhhJt

  “它在溶解自己的身体来消耗小蓝的魔法...?”lhhJt

  摇晃着往后一倒,极度紧张时潜能激发带来的力量彻底耗尽,千绘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魔物不断吞噬毁灭魔法的光芒。lhhJt

  “...不行!”lhhJt

  千绘挣扎想要站起,去给奄奄一息的魔物最后一击。lhhJt

  但完全虚脱的身体没有听从指示,她现在连抬起自己的手都是件难事,没有彻底昏过去已经是意志力强大的表现了。lhhJt

  咔——lhhJt

  “成功了!”lhhJt

  短暂的僵持之后,破碎声从原核上传出,千绘轻轻握住拳头欢呼一声,但她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异变就从爆发的白光下传来。lhhJt

  灰色的“原核”被魔法击碎后,想象中的魔物残魂却没有出现。lhhJt

  魔物的清除战斗通常是以魔法少女使用专门的道具,成功收容魔物的原核为标志结束,像千绘发间的发卡就是收容的道具。原核会交由魔法协会,请专业的炼金术师来着手处置。lhhJt

  不过也有一些战斗会出现意外情况,比如魔物的原核在战斗中破裂或是破碎,那原核里的魔物残魂就会现出,最终因为空气中的魔力太过稀薄而自行消散,不会有其他影响。lhhJt

  魔法协会不提倡这种破坏原核的战斗,因为魔物的原核是十分珍贵的炼金材料。lhhJt

  但这只是对拥有残魂的完整原核而言。lhhJt

  失去残魂的原核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可能也就一些民间的魔法师会对它们感兴趣。lhhJt

  但眼前魔物的原核却不一样,毁灭魔法的光芒散去后,从原核缺口中飞出的不是残魂——lhhJt

  而是一颗布满血丝的拳头大小的眼球。lhhJt

  看到眼球的瞬间,千绘本就毫无血色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她终于明白魔物的暗笑是什么意思了。lhhJt

  在港口遇到的武士...那个诡异的笑容...lhhJt

  那天晚上,神秘的血红长枪贯穿魔物的防御后,在碾碎原核的前一刻忽然化作白光破碎消失。lhhJt

  她没有浪费远处神秘人给她带来的机会,看到原核已经破裂后,她没有再试图将其回收,而是准备再补一刀,将那诡异魔物的残魂彻底逼出。lhhJt

  但就在她催动起魔术刻印时,武士原核上的裂痕却自行扩大,从里面飞出了一颗布满血丝的拳头大的眼球。lhhJt

  与眼前的场景一模一样。lhhJt

  武士原核里的眼球出现后只是飘在她身前,像是在打量她一样转了两圈。从诧异中反应过来的千绘马上抬手一斩,却连它的残影都没有碰到。lhhJt

  躲开斩击的眼球没有多留,千绘只是眨了下眼就丢掉了它的踪迹。lhhJt

  这件超出理解的事也成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lhhJt

  如今在眼前的魔物原核上再看到这一幕的千绘彻底呆住,两头魔物诡异的地方是如此相似,而它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毫无疑问就是那颗眼球。lhhJt

  诡异的气氛间,眼球从原核中飞起,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瞳孔与千绘的视线无声交汇。lhhJt

  一人一眼就这么安静地对视了几秒,千绘甚至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挑衅。lhhJt

  这东西是在嘲讽我现在动不了吗??lhhJt

  皱了皱眉,她正要开口说话,那颗眼球却在刹那间消失了,跟在港口时一样,没有留下丝毫踪迹,一切仿佛都只是千绘在虚脱间产生的幻觉。lhhJt

  “啧...”lhhJt

  还是没有收集到半点有关这眼球线索的千绘叹了口气,本就虚弱的身体都变得更加疲惫。lhhJt

  眼球消失后,魔物庞大的躯体也自行分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树林和泥泞的地面能证明这里发生过的恶战。lhhJt

  摸索到身后千命草的手,千绘想给她治疗一下身上可怕的伤口,却发现自己连半点魔力也榨不出来了,而且她也不会什么治愈魔法。lhhJt

  “唉,家有一草,如有一宝啊...”lhhJt1

  上次在港口战斗受伤后也是千命草给她治疗的,现在想来,自己平时都没发现有个会治愈魔法的队友是这么方便。lhhJt

  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千绘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娇小的身体毫无安全感地蜷成一团,看着她在睡梦中蹙起的双眉,千绘心头一痛,轻轻握住了她恢复了一点温度的手。lhhJt

  “也许我不那么要强,你也不用受这么多苦了吧...”lhhJt

  想起千命草平时柔柔弱弱,只会整天抱着书啃的样子,今晚一时冲动让她跟着自己进来真是为难她了。lhhJt

  “果然是...笨蛋啊...”lhhJt

  默默解除魔法少女的状态,她身上的礼装也变回了普通的风衣,黑裙,棉裤袜的装扮。失去魔力加持后,腿酸胳膊疼的战斗后遗症也在争先恐后地涌上来。lhhJt

  撇去身体上的酸痛感,不用维持魔法少女的状态倒是让她的精神清醒了不少。lhhJt

  “那个人...会是谁呢?”lhhJt

  望向天边的皎月,那两道划破夜空的轨迹已经消失了,但刚才那如神话般的场景却在她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lhhJt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