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与地面嘈杂地摩擦,肢体相撞。清安的手鹰爪般牢牢抓住塔露拉的肩膀。lpXgP1
阿丽娜茫然无所的站在原地,张张嘴,欲言又止。抬起的右手无力的坠落,最后叹口气坐下,看着僵持的二人沉默不语。lpXgP
塔露拉的右肩被她抓的好像嵌入图钉,狠狠用锤子砸下去一般疼痛。即便如此,她仍握着那把巨剑。lpXgP
“干什么?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们在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lpXgP
“塔露拉!别冲动!听着,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滋味。但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你觉得我对这个村子的热爱还有对纠察队的愤懑和会比你少吗?”lpXgP
“不会!此时此刻除了阿丽娜,没人比我的心里更加难受。lpXgP
“但是我们得忍,忍到他们离开。除此之外,别无办法。”清安手臂止不住颤抖,塔露拉能清晰的看到她眼角闪烁的泪花。lpXgP
“难道我们就一直忍着?这样下去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lpXgP
“那你的办法呢?杀了他们?然后呢?然后怎么办?你告诉我啊!城里可能会对消失的纠察队坐视不管吗?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立刻松手。”lpXgP
清安深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冷冽的触觉刺激肺腑和头脑,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她将这团泄气缓缓吐出去,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冷静的说。lpXgP
“我知道你很愤怒,但我们不能让愤怒蒙蔽了双眼。它会把我们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们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单向程的列车票,再也无法回头。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lpXgP
她还想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纠察官蛮横无理的喧闹。lpXgP
“皇帝在上!老爷啊,我家里真没什么东西。就连老鼠都会饥肠辘辘的从我这里溜走。您看,要不就别......”lpXgP
塔露拉甩开清安的手,抡着剑就要往门外走去。可清安又拦住了她,只不过这次用的力气很微小,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扭开。lpXgP
她咬咬牙,把剑拴在腰间,提着清安的后衣领,利落地蹬离墙面牢牢抓住屋顶的木椽。lpXgP
稀疏的尘土扬起,屋内像下了雾霾一样灰蒙蒙的。脏兮兮黑不溜秋的地面落上一层细腻的新鲜黄土。lpXgP
灰落腐败的椽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上下的摇晃和她们的心脏一样摇摆不定。木头里清脆的断裂声总让人觉得它下一刻就会裂成两半。lpXgP
清安学着塔露拉的模样抓住椽子,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把手举到面前,细嫩的手指多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鲜血从里面渗出。lpXgP
“咳!......咳咳!......”纠察官刚一进屋就猛烈咳嗽,他用手扇开空气中的尘土,愤怒的说,“*乌萨斯粗口*,真是刁民的房子!这肮脏的程度和那些感染者没有半点差别!”lpXgP
“我不想听你解释,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这里干干净净的,明白了吗?”lpXgP
“那个老不死的?躺着呢。这个老东西,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皇帝陛下的指令岂能是他一个乡巴佬能违抗的?”lpXgP
阿丽娜像一只怯懦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往门口移动,想要看看自己的爷爷。lpXgP2
那个纠察官仰着头,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装作完全没注意到的模样,等阿丽娜快到门口,冷不丁地一脚踹在她的屁股上,把她踹倒在雪地里。lpXgP
听到阿丽娜的惊叫,他咧开满脸邋遢胡须的嘴,开心的笑了。嗓子里哼着小曲,悠然自得地拉出抽屉,翻箱倒柜。lpXgP
突然!衣柜被他粗暴地哗啦一声摔倒在地,木材碎裂的噼里啪啦碎裂瞬间响彻整间屋子。这个如同迟暮老人般的腐朽木柜,终于在纠察官粗暴的手下彻底死去了。lpXgP
清安的拳头紧紧握住大拇指,浑身肌肉蓄势待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把他打死。lpXgP
她转面看向塔露拉,塔露拉的左手握住剑,灰色的眼眸紧跟他的身影。她大口喘着粗气,胳膊和额头上凸起的青筋说明它们主人的心情并不是很愉悦。lpXgP
清安毫不怀疑,只要她一松口,那柄巨剑就会毫不犹豫地划过纠察官的喉咙,他的脑袋也会顷刻间落地。lpXgP
纠察官两手空空的从里屋走出来,满脸气愤地往地上吐口唾沫。lpXgP
“呸!这种刁民活着就是浪费皇帝陛下的土地,穷的连一点油水都榨不出来。”lpXgP
他嫌弃地捡起清安的衣服,擦了擦手。脏兮兮的黑手印就这么留在了上面。擦完,他直接把它摔在地上,踩了两脚,才准备转身离开。lpXgP
他一边走一边骂,几乎用尽了清安在乌萨斯听过的所有脏话。lpXgP
可就在这时,熟悉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扑在她的身上。它们如同放荡不羁的浪花,拍打在清安的腿上、背上、腰上、手上。lpXgP
“嗯?”纠察官摸摸脸,脏兮兮的泥土沾满手掌。他下意识地抬头望,清安重重的身躯瞬间在眼前放大,压到了他身上。lpXgP1
“姐姐!”塔露拉跳下来,把纠察官丢在一边,担忧地把手放在清安额头上。lpXgP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我们去挑几个纠察官把他们打昏,然后再逃到深山里去,这样事情的性质不大,很容易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上面追责,也追不到什米尔村了。”lpXgP
“我没事。”清安借着塔露拉的力站起来,刚走两步又差点跌倒。lpXgP
“我躲不掉的。”清安说,“当他们彻底找上门,我根本无处可逃。”lpXgP
塔露拉慢慢放手,清安艰巨地往前走,她身上的汗腺好像喷浴的花洒,不断往外冒着汗水。lpXgP
一步,两步。她用惊人的意志力以极其迅速的速度适应了这种疼痛。lpXgP
“塔露拉?清安?你们这是?”阿丽娜正跪在一脸哀丧的爷爷旁,问。lpXgP
“没事,我和塔露拉要办一件大事。嗯,一件大事......所以我们这几天恐怕不会在家了。”lpXgP
一名纠察官百般无聊的打着哈欠,拍拍鼓鼓囊囊的衣兜,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他看看那些还在忙着掠夺的愚蠢同行,觉得他们就像迷路的蚂蚁一样可笑。lpXgP
“抓住她们!”lpXg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