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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真相的重量 其二

  “抱歉。”43G00

  我向小野道着歉。43G00

  异常的诚恳,甚至恐怕还带着一丝祈祷的成分。43G00

  我在祈祷,小野的眼泪能在下一刻止住。43G00

  我在祈祷,这样的悲伤的往事能彻底消失。43G00

  我在祈祷,我是能够安抚此刻小野悲伤的人,就像是小野安抚着我一样。43G00

  只是我该怎么做?43G00

  我不明白。43G00

  拥抱住小野?43G00

  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能算得上是挚友,但是真的到拥抱的程度了吗?如果拥抱了小野会不会觉得有些突兀,也有些不适合和僭越,反倒导致她悲伤的情绪雪上加霜?43G00

  转移话题?43G00

  恐怕根本没有什么话题能够温柔地转移掉此刻的悲伤吧。43G00

  ……43G00

  我有些束手无策,反倒是小野更早的,一如既往的,很有小野风范地从悲伤中走了出来。43G00

  “被寒河先生你发现了呢?”43G00

  她露出了大大的微笑,尽管眼泪根本还没有淌完。43G00

  我不能理解这样的表情。43G00

  如果是哭泣的话,那么小野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悲伤。43G00

  如果是高兴的话,那么为什么她却在流泪呢?43G00

  只是这些问题或许从来不需要答案,哪怕是侦探也不需要理解每一个人,每一件的所有的细节和真相。43G00

  有的时候,答案和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身边的人。43G00

  我的心告诉了我答案。43G00

  “小野小姐,在现在哭出来也没关系的,辛苦你了,已经够了。”43G00

  我站起了身,来到了小野的背后,随后探头通过结满了霜的窗户看向了窗外。43G00

  现在是东京的夏季,天空中飘着蒙蒙的白雪,似乎有些大,恐怕明天一开窗就能看到街道上厚厚的积雪。43G00

  希望明早会是个好天气,能化掉街道上的白霜,让回家的我不会在路上滑倒吧。43G00

  我不由地这么想着。43G00

  分散着我的注意力。43G00

  小野轻轻地被我从身后搂着,不从身前的原因便是,我不想让小野知道我的笨拙,我本应该是对这种事早已熟练的男性。43G00

  但是在小野的面前我却显得那样的……幼稚……43G00

  不由地开始厌恶起了自己。43G00

  过去在小野面前的种种表现也变成了黑历史一样的东西不断地在我眼前闪回着,大概这也是我第一次,对于成熟这种事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向往。43G00

  “寒河先生。”43G00

  “嗯。”43G00

  “谢谢你。”43G00

  我的小臂那儿传来了轻轻地触感,是小野的手,她隔着衣服握住了我的手腕。43G00

  “被你拆穿了我的谎言,我居然第一反应不是难过,而是稍稍地有一些舒心和释然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呢。”43G00

  “所以那个时候才说,如果我能出现你面前的话,你或许会更安心一些。”43G00

  “没错。”43G00

  小野的回应很有力气,看样子是好了不少。43G00

  那么我们这样的动作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我不知道,也有点不想知道,现在这样就好,一切都不要再滑落下去了就好。43G00

  突然我有了这样的想法,把我自己吓了一跳。43G00

  “寒河先生实际上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想要和我商量对吧。”43G00

  小野询问着我,泪水的的确确止住了,表情也恢复了平常的微笑。43G00

  大概关于藤本花子的话题必须得就此停止了,至少现在不能让小野再回忆起那悲伤的过往。43G00

  “是关于停电的。”43G00

  “寒河先生你打算怎么做。”43G00

  “我……”43G00

  “无论寒河先生做下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当然我反对寒河先生你去做全东京的英雄,这是我唯一反对的事情。”43G00

  ……43G00

  全东京的英雄嘛……43G00

  是的,此刻一个选择摆在了我的面前。43G00

  或者说,在我寻找到了电力公司文件丢失的真相的那一刻起,一份选择题就摆在了那时的我的眼前。43G00

  是选择公开我所找到的一切信息,拯救东京的所有人,还是选择隐瞒,顺其自然。43G00

  “小野你反对的理由是?”43G00

  “如果警方知道寒河先生你公开了他们不想公开的私密信息怎么办?如果你被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内幕。’时,怎么办?”43G00

  小野的语气微微有些激烈。43G00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着急的小野。43G00

  她在为着我的事操心。43G00

  “说的也是,我都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43G00

  我淡淡地叹了口气。43G00

  “只要小野你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没事就好了。”43G00

  我撇过了头去。43G00

  “实际上一开始我就没想要成为英雄,我非常清楚我自己的能力,我只能拯救我身边的人。”43G00

  “那就好。”43G00

  小野松了口气。43G00

  为我是这样一个烂人而感到安心和喜悦。43G00

  而我则是眯起了眼睛,情绪有着一些复杂,实际上或许东京要停电的消息比起其他任何的情报都要来的重要和恐怖。43G00

  什么时候停?停几天?43G00

  在这些重要的数据没有公开之前。43G00

  这次停电的上限和下限都无法确定。43G00

  但是我想,如果这是值得一位工程师和一位记者,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也要报出来的新闻的话,那么恐怕,这次断电的情况会非常非常严重……43G00

  我能做什么?43G00

  我再一次询问起了自己。43G00

  有的时候人便是这样复杂的生物,在决定要为自己着想自私的时候,在已经这么做的时候,反而会考虑起相反的事情。43G00

  “不过,我依旧打算尽我所能,在不影响到我自己的情况下,告诉大家一些内幕,比如让大家准备一些防寒御暑的东西之类的。”43G00

  我耸了耸肩膀。43G00

  大概是在告诉着小野,虽然我的肩膀上已经承担了一部分名为真相的分量,但是我却依旧能够自由地行动吧。43G00

  不知不觉,接近天明的时候了,小野哭泣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要长,或者说与小野相处的时间总给我一种非常短的感觉。43G00

  “去休息一下吧,明天说不定还有更重要的调查要做。”43G00

  我站起了身,想要在黎明前结束这个夜晚。43G00

  “嗯。”43G00

  而小野也点了点头。43G00

  她终于打了一个哈欠。43G00

  顺便一提在此之前我已经打了好几个了,小野的意志力要比我强许多。43G00

  “晚安。”43G00

  “晚安。”43G00

  在互道了一声晚安之后,我钻进了小野为我临时搭建起来的隔间。43G00

  几乎是一沾沙发,我原本的计划就泡汤了。43G00

  剧烈的疲惫让我几乎是一瞬间就睡着了。43G00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