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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一般来说,民俗学家都

  东国语语境下的“怪谈”,通常都是指东国民间流传的一些灵异、恐怖故事。更为广泛来说,一些人或离奇或诡异的经历都可以纳入其范畴,都市传说网络传说同样如此。星川丽奈模糊的则是另一种方向上的边界——一些偏远地区的古老民俗、相关的见闻、文学作品中的描写,都被划入了怪谈研究的目标范围之中。kXXAW

  “而且,过去二年间我可是有按时向学校研究报告的哦?”kXXAW

  按照星川丽奈的说法,她基于兴趣自小就很喜欢这些“故事”,甚至偶尔会去亲身验证一些传言的真假,如果不是有种种原因不能经常在东国各地跑,她说不定能获得更多有用的资料。kXXAW

  “民俗学家吗你是?”kXXAW

  “没有到那种程度。我关心的始终是怪谈。没有人能保证某个地方就连当地人都见惯的一些风俗背后,不会有怪谈的影子。毕竟没有真正受到怪谈影响的人,很难知道‘受害者’身上发生了什么。在古老的年代,因此而塑造出地方神灵,乃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kXXAW

  民俗研究能得到学校方面的认可确实说得通,不过林决并不觉得事情只有这么简单——维系社团需要五个人,怪谈研究部上学期未必就满足条件了。他坐着的地方虽然只是东国的高中,却也少不了一些成年人世界里常见的规则。虽然他的转学严格来说也不例外。kXXAW

  “既然怪谈真实存在,这么多年来,除了星川同学以外,难道没有其他专门研究怪谈的人么?受害者数量不少,在如今,没理由不被人注意到才是。”kXXAW

  “我认为有这样的人。”kXXAW

  “认为?”kXXAW

  “因为我遇不到。但是有这样的人在才比较合理——不仅是和我一样对真正的怪谈感兴趣,而是有能力应对怪谈甚至于直接退治怪谈的人。而且,关于这一点可以找到一些间接的证据。还记得之前我提到过,有一部分怪谈、都市传说是人为刻意编造与传播的么?”kXXAW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假如我出于兴趣爱好,喜欢在网上讲故事,并有意将其打造成无法求证的传闻,不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kXXAW

  “这与我了解的怪谈可能的‘诞生原理’有关,具体需要花一些时间解释,不适合在这里说。不过,简单说明的话,就是‘这些人为创造的怪谈减少了真正怪谈诞生的可能’,林同学刚才想象的例子,自然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kXXAW

  “原来如此。”kXXAW

  林决从一开始就没太大的反应,星川丽奈倒也不着急,她适当沉默了一会,才转变话题:kXXAW

  “我听说炎国有句老话,叫远方的水救不了眼前的火势,与其打算以后寻找能一劳永逸帮林同学远离怪谈的人,不如先和我合作,把眼前的问题解决。”kXXAW

  “合作——”kXXAW

  林决自始至终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星川丽奈的邀请。kXXAW

  没有接受的最根本原因是作为有一点点特殊的普通人,林决这辈子不太想受到桎梏:迫于怪谈的威胁而不得不受制于人的感觉并非正面,哪怕对方只是一名高中女生也是如此。kXXAW

  没有拒绝的原因在于即使是被利用,也有能从中获益的可能。或许有其他的方法能解决问题,比如寄希望于脑海中塔的特殊,多一份备案却也不见得是件坏事。kXXAW

  从一开始,林决就抱着“被利用”值得与否的思考来审视星川丽奈的提案。kXXAW

  利用与被利用,被利用与利用,以此建立基础而稍微稳固的关系。kXXAW

  林决可以在星川丽奈的帮助下了解更多关于怪谈的事,应对怪谈的威胁,这自然不必多说。星川丽奈又如何呢?林决可以想象:自己对于对方来说乃是不可多得的“样本”,且不管他自身的如何特殊,他首先是星川丽奈能接触到的,真正相信星川丽奈有能力发现怪谈与应对怪谈的“受害者”。kXXAW

  怪谈会使受害者在某段时间内性格改变,对待人与事的态度也一定会随之改变,或许连本人事后都难以理解自己之前的行事与经历。而在侥幸恢复过后,假如有一名高中女生甚至是初中女生来到面前,告知是对方帮助了自己,受害者又会有什么想法?kXXAW

  不信,亦或者半信半疑,又或许相信但不愿接触——不管是哪一种,恐怕都不会与星川丽奈有更多的往来。kXXAW

  林决的存在对于星川丽奈的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此:被卷入怪谈之中,却“简直就像一个正常人”,因而清醒地知道星川丽奈方面有提醒过他。再进一步,便能体现星川丽奈的特殊价值。kXXAW

  考虑到这些,此时星川丽奈能坦诚地用“合作”来描述未来双方建立的人际关系,而非试图奇货可居那样尝试诱使林决陷入被动,的确让林决多心动了一分。这使得星川丽奈那出色的外貌在此时都变得更可爱了一些。kXXAW

  “如果只是合作的话,可以。”kXXAW

  在林决答应之后,可爱的星川丽奈同学恰在此时放下了手中的便当盒,微笑着,说的却是:kXXAW

  “而且,其实我一直觉得林同学有一个不得不与我合作的理由。”kXXAW

  “哦?”kXXAW

  “有的怪谈若是不处理,在事件结束后有概率会传给下一个人,概率呢。”kXXAW

  林决站起身,往前走出两步,他慢慢转过半个身子,看着还坐在原处的星川丽奈,那分明是张阴险狡诈的脸。kXXAW

  “性格好恶劣。”kXXAW

  。kXXAW

  他们f班的音乐课程大体上分为两类,一是声乐,二是演奏。其中演奏类由音乐主课老师教的都比较简单,细分到诸如钢琴、小提琴等乐器的教学,要么只是些入门级别的内容,要么则需要按照内容去找专门的辅助教师,这样的课程安排并不多,而且最终还是让学生自己训练为主。哪怕是一些从小就培养相应兴趣的学生,老师也可以布置出更难掌握的课业来供学生精进。kXXAW

  更多时候,正常上课时间音乐课的学生都是在学一样的课程。总之,就是培养音乐细胞为重点。kXXAW

  竖笛算是比较好入门的乐器,吹到调上对于教室里的其他人来说不算难事,比如同是F班的藤原花那,她吹奏的竖笛一板一眼,有着绝对的音准,只是……kXXAW

  注意到林决的视线,藤原花那表情似乎变得阴沉了些许。kXXAW

  下课便是社团活动的时间,由于漫画部那边还在摸鱼,没有要开展活动的意思,小林香织要早回家,林决也就不打算去怪谈研究部做客。kXXAW

  对此,星川丽奈只是给了林决一本笔记,说是一些“简单易懂的内容”,让林决回家后稍微看一看。kXXAW

  已经有一段时间每逢吃饭,小林香织都不再躲在房间,而是与林决一起用餐了,今天并不例外。林决虽然是监护人,倒没有要去问小林香织在学校每天情况的意思。kXXAW

  “今天……”kXXAW

  林决抬起头,等待小林香织往下说。kXXAW

  “我去问了学校这学期的具体费用。”kXXAW

  “还在担心这个吗。你看,你读书跳级成绩优秀,在别人看来是个很厉害的人,身为家人的我,也有些厉害也有可能吧。”kXXAW

  小林香织一顿,又问:kXXAW

  “在炎国兼职,这么挣钱?”kXXAW

  “不,兼职这方面还是东国能拿得更多,甚至不在一个量级。不过千代田市消费高,生活压力反而更大些。”kXXAW

  “那么……”kXXAW

  “这些事不方便说给泽城老师听,不过告诉你却是应该的。在东国你应该听说过优步这类软件吧?”kXXAW

  “嗯。”kXXAW

  “炎国这几年网络支付逐渐普及,类似优步的外卖平台也随之慢慢兴起,早期我通过一些渠道与其中一员在起步阶段达成了合作,以此得到了不错的回报。类似的还有一些。”kXXAW

  21世纪初蓝星上注定兴起的产业、机遇还有许多,其中并不是没有像是某虚拟币、某酒股价这种可以让资金一路狂升的初期泡沫,但这对普通人来说有些难以把握,何况还要考虑到各方影响,不好说能跟到哪一阶段。kXXAW

  如果异世界的经历与经验结合日期一定能起作用,那么林决应当会早早布局5G6G通信,在18年支持医药,在23年初伺机转战AI,诸如此类。然而蓝星毕竟不是林决最初的故乡,精确掌握其中节点是不可能的。kXXAW

  具体的风口与机会林决身为普通人把握不住,却能通过观察国内的情况来搞清一些行业进行到哪一步,也便是所谓的大方向。一些特殊的事件或许不会发生,但AI的炒作与发展在未来某段时间会同样发生却是可以预见之事。kXXAW

  互联网早期其实是最容易做大的时间段,不少大企业都是在这期间奠定了绝对优势,这方面林决出生得晚赶不上趟,能眼见的便是前几年各种平台的兴起。kXXAW

  即使林决在老李的帮助下能够涉足的领域依然有限,大方向的正确率已经足够林决积累不错的资源。凡是常人所见之景,在不远的未来会如何变化,林决都至少有概念。kXXAW

  林决又简单给小林香织举了两个例子,并稍微说了一些特别的经历。小林香织只是安静倾听。炎国的环境与东国不同,能让她代入的部分不多,更不用说林决提到的一些概念小林香织以前并未关心了解——这并不妨碍她在心里感慨。kXXAW

  在她看来,林决远不止他所说的“有些厉害”,至少与眼下颓靡不振的自己,单纯作为负担的自己,要强太多。kXXAW

  光芒是如此强烈,但是,为什么没有带来灼烧感?kXXAW

  想要了解,想要触及,却在抗拒,身陷恐惧。我的存在已经失去了意义么,我仍在此地乃是对离去之人的背叛么,我确是他前行的负担,吾乃太阳光辉下的阴影,生存即为罪孽,罪孽铸就痛苦。kXXAW

  吾爱之人,又为何离我而去了?kXXAW

  未行一善,举目皆罪。kXXAW

  但是——但是那光芒一直停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既然他没有离开自己,说明她仍有被利用的价值。利用,这就足够了,这可以是全部的意义。不管黑暗蔓延至何处,她仍想要背负罪孽继续前行,直至再次被舍弃。kXXAW

  注意到小林香织的神情,林决一边起身收拾桌面,一边随口提问:kXXAW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以后想做些什么事情。以前是怎么打算的?”kXXAW

  “我……我不太清楚。”kXXAW

  “没有考虑过吗,画漫画怎么样?”kXXAW

  “那个人说,我天赋不足。”kXXAW

  那个人?林决反应了一会,心想没天赋有技巧其实也能立足,说的却是:kXXAW

  “这样嘛,还有一个人呢,有给过你什么建议么?”kXXAW

  “嗯……让我能考上大学再考虑。”kXXAW

  “不愧是。但这些意见怎么样姑且不论,重要的还是你自己怎么想。”kXXAW

  ——林决手放在水龙头上停顿片刻,自己这说的怎么跟泽城老师的话有点像?于是他又补充:kXXAW

  “你不用担心经济问题,所以完全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之前我的班主任说的那些建议你也听到了,首先确定某个或者某些目标怎么样?”kXXAW

  哗哗水声停下,小林香织则想好了回答:kXXAW

  “如果,让你来决定呢?”kXXAW

  林决几乎没有犹豫:kXXAW

  “这么说的话,我可以试着和你一起寻找适合你做的事。人只要还活着,说不定还会遇到新的兴趣和发现新的天赋。具体一些,第一步……试试唱歌?”kXXAW

  这是让小林香织意外的回答,因为与林决吃饭时提及的往事并无太多关联。kXXAW

  “唱歌?”kXXAW

  “不是让你转到艺术班的意思。”kXXAW

  “是翻唱么?”kXXAW

  “也许是吧,怎么样,有机会的话,想不想试一试?”kXXAW

  “……好。”kXXAW

  林决转过头看了一眼,没有对上视线,他回过头继续洗碗,片刻后才说:kXXAW

  “那就这么说定了。”kXXAW

  回到房间林决终于有时间来看星川丽奈给的笔记。笔记的内容多半为手写,但也有一些从其他地方裁剪下来又贴上去的部分。第一页是目录,不过上面大概都是怪谈的“名字”,并没有想象中的如同理论知识点的标题。kXXAW

  如果目录无误,那么这本笔记一共记录了24个星川丽奈搜集的怪谈资料。林决在查看内容之前觉得,里面大抵会有民俗故事相关的内容。kXXAW

  结果与他的判断大差不差。kXXAW

  笔记上排在首位的,乃是裂口女的传说。kXXAW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