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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枢壬

  凌晨五点,枢壬的天仍然幽暗。kXuUD

  徐缺一夜没睡着觉。kXuUD

  他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帮到对方以及和她一样的人又担心自己无意识的动作可能吵醒浅睡的女孩所以在中途去外面逛了一圈。kXuUD

  说是逛但实际上就是绕着这幢破旧的像是遭遇个小型地震就会崩塌的烂尾楼打转而已。但可惜的是哪怕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一个具备实践意义的想法。最后也只能怀念起与自己分散开来的钵里。kXuUD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够帮自己想出一个好办法吧。徐缺对钵里的信任在那短短几天内累计的异常高,如今在没了对方后也有种失了主心骨的茫然感。不过他也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倒也不至于因此就一蹶不振。在暂且想不到办法后他就蹑手蹑脚的回了女孩的屋内。kXuUD

  徐缺看着蜷缩着身子眉头紧皱的女孩,打定主意今天随同着她一起去上班看看具体情况。考虑到工厂进口往往会检查工牌类的相关证件才会放行与现代社会常备的监控器,他也只能将期望放在隐身这一术法之上。kXuUD

  正在他想小憩等候女孩醒来的时候,耳畔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并不是不远处跨海大桥上从不停歇的汽车驱动声,也不是垃圾车倾倒垃圾的声音或是凌晨一二点时候仍在放烟花爆竹的响声,而是一种不大但却似曾相识的声音。kXuUD

  徐缺很快便分辨出了这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而且就在一楼。kXuUD

  他没有犹豫出了门,翻过二楼的护栏一跃而下。kXuUD

  落地发出的响声让正准备进门的那个穿着风衣的男子惊愕的转过身,正当他准备发声的时候,徐缺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按在了地上,为了避免继续发生过大的响声吵醒这幢住宅里的人们,他贴心的没有用太大力。kXuUD

  看着对自己拳打脚踢,尽力挣扎想要挣脱束缚的男子,徐缺小声问:“你想做什么?”kXuUD

  “呜呜呜……”kXuUD

  徐缺当然知道对方没法回复自己问题,也没法动弹头:“接下来我问你话。如果我说对了你就别出声,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出声,懂吗?”kXuUD

  他没法做出点头或摇头的,只能以默不作声表示赞同。kXuUD

  “你是和你的同伴一起来的。”kXuUD

  他出声。kXuUD

  “你打算杀人。”kXuUD

  他出声。kXuUD

  “你打算抢钱。”kXuUD

  他没做声。kXuUD

  徐缺大抵明白了他的意图,随后松开了束缚他的手然后在对方想要大声喊叫的前一刻用念动力填满了他的口腔与鼻腔。kXuUD

  “你是有同伙的,”徐缺看着因窒息而半跪在地的男子,“他们应该就在附近,而你刚才正想呼唤他们来帮你。”kXuUD

  他脸色发白彻底趴在了地上,用尽力气爬过来抓着徐缺的裤管似是在求饶。kXuUD

  徐缺并没有随意夺取他人性命的想法。在确定他不会有出声呼救的力气才交还予他呼吸了权利。kXuUD

  男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夹杂着尘灰的空气,险死还生的境遇让他明白了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人类。kXuUD

  “带我去见你的同伴。”徐缺说。kXuUD

  “好……好的。”他说完后便发现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了,就在他战战兢兢的时候,从空气中传出了声音,“走吧。”kXuUD

  跟着他顺着小路往巷子里去,徐缺便看见了他的同伙们,这才解除了隐身的术法。kXuUD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此时正靠着墙壁玩着手机却突然看见了徐缺这凭空冒出的人,其中一个匆忙掏出匕首大声喝道:“你给我停住!”kXuUD

  徐缺来找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从此不敢靠近这边半步,当然不可能会因为这种无效的警告停下。kXuUD

  枪声响起了,徐缺伸手捏住了它。kXuUD

  将手中失去动力的子弹扔在地上,他将目光投向位于最里面的那个男子,对方举起的手枪此时枪口仍冒着硝烟。kXuUD

  就在这一刻,徐缺明白对于他们来说小小的教训是不会成为让他们畏惧的理由的。kXuUD

  *kXuUD

  走出巷子的徐缺先是仰起头看着头顶雾蒙蒙看不见月亮的天空,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衬衫上不小心沾上的血渍,最后才侧过身看向正忠实坚守岗位的监控器。kXuUD

  隐身术法让他省去了一定麻烦,可他心里也明白如果有用心人仔细查的话一定能查到违和之处。kXuUD

  在令他们丧失行动能力后也是多亏了这地方的偏僻,徐缺这才能游刃有余地从哭泣求饶的他们口中了解这个都市与他们做出这种事情的理由。kXuUD

  大概一个月前枢壬发布了封城令,既禁止里面的出去,也禁止外面的人进来,而这个命令持续到如今也没有解除。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只是封城而不是禁止外出,换做任何一个正常城市,社会秩序也不会在短短的一个月受到什么影响。kXuUD

  但正如其上所言,这仅限于正常社会,而枢壬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其中一员。kXuUD

  枢壬分为两层,一是徐缺正处的下城区,二是处于阴霾天空之上的上城区。kXuUD

  下城区里最多的是名为帮派的团体,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彼此包含独立,是一个寄生在枢壬这个整体之上的永远无法被根治的肿瘤。但帮派始终是没法登上大雅之堂的,它们注定只能待在这个城市的阴暗角落里,如老鼠般仰望着那光芒万丈的上城区。kXuUD

  下城区的每个人都向往着天空。据说只有获得许可的人才能通过纳埃集团去往上层。至于这个说法是否准确就不是他们了解的范围以内了。kXuUD

  想到这里,徐缺又看向‘天空’。它仍静默幽黑,而远处穿破幽暗的高楼正坐落于这个城市最引人注目的地方。kXuUD

  他们的动机也是很简单,想要通过钱疏通关系加入附近的一个名为‘剑刃兄弟会’的中型帮派从而使得自己的社会地位得到提升。至于为什么要找到这边,大多数原因是因为下城区尽管秩序混乱但仍然有维护居民应有权利的隶属于官方的R局,他们或许能够在一定时间偷或者抢到足够的钱进入帮派并没被逮住但在最终被找上门来的时候帮派可不会管他们。如果被抓的话他们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kXuUD

  所以最终他们尽管极其不愿意,但还是把目标放在了鼠鼠身上。在下城区,鼠鼠虽然能够享受到一定人文关怀但几乎不会被纳入人权保障范围之内。kXuUD

  谈起鼠鼠,徐缺也不免多问了几句,得到的回答也大同小异,大抵就是鼠鼠是下城区中失踪率与死亡率往往居高不下,最近这段时间更是如此,其他具体的情况他们也不是很了解。kXuUD

  当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徐缺转而问他们到现在总共抢到了多少。kXuUD

  他们说是一万多。kXu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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