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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记忆 1

  一群衣衫褴褛,瘦得就只剩下骨头的人拿着农具,拥簇着一个和尚。好像一群饿极了的野兽,又像是‘她’对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个个瞋目裂眦恶狠狠瞪着‘她’。4402J

  而被他们拥在最前和尚戴着一顶斗笠,与光看不清他的模样,只隐约看到一张来者不善的凶相。4402J

  面前还站着个人,背对着‘她’,看得不太清晰模样,在逐渐模糊的视野里,与光只看到衣裳上绘缀的樱花。4402J

  “请不要伤害她!”4402J

  “…我们也没有偷取土地里的生命力,那不是我们做的,是干旱…”4402J

  挡在面前的人在解释,但那一群人根本不信,愤怒地喊着:4402J

  “就是你们!是你们偷了地里的生命,害得地里种不出庄稼!”4402J

  “少在这里骗人了!如果不是你们偷取了地里的生命力,为什么只有这里的树开得那么旺盛!”4402J

  “是你们!就是你们两个妖怪干的!”4402J

  “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4402J

  人群的咒骂,无力的解释,喧嚣在耳边,与光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愤恨、无力与绝望涌上心头。4402J

  锵锒——4402J

  禅杖重重敲在地上,杖上的圆环碰撞出脆响的轻鸣,仿若催眠的奏律,意识恍惚一沉,记忆就断在这里。4402J

  再启时,眼前已经是一片荒芜,曾经漫天飞花的树林已然死寂。是火蚕食过的痕迹,所有的樱木都被烧死,不过牵强的扎根着。4402J

  与光看到面前的一棵樱树,树皮被刨开了大半,数不清的划痕交错一条条如似刀剑刻下的伤,数张符纸贴在被挖开了皮的躯干上。在临近树根的地方,不知谁的斧头咬下了半个身体。4402J

  在树的四周,一条注连绳将树围绕,‘她’无法靠近。4402J

  “可恶的人类…可恨的人类…”4402J

  “为什么要帮那些人…可能的人类…为什么…”4402J1

  一双手捂住了眼睛,再看不到什么,与光只能听到在‘她’口中颤抖的憎恨与悲伤的痛苦。4402J

  当意识就被憎恨与痛苦侵袭,与光忽然听到了另外的声音,一个虚弱而柔软的声音。4402J

  ‘不要哭,桃桃…别担心,我没事…’4402J

  哭声戛然,被捂住的视野再次明亮,视角缓缓向上,枯败的枝头,与光看到了一个人的虚影。也许是封印的力量不够强,也许只是‘她’的幻觉吧。4402J

  总之,在看到虚影的一瞬,听到她声音的刹那,所有的憎恨、悲伤在这个瞬间被喜悦的洪流冲洗。4402J

  “樱?!”4402J

  景象豁然一变,‘她’坐在樱树旁的地上,看着从死去的樱花林过去的村民,愤愤不平嘟囔说:“为什么不准我攻击他们,这些愚昧自私的人类都把你伤成这个模样,还把你封印在这不能离开!”4402J

  ‘我不怪他们,是我没能帮到他们…才会饿到失去理智…他们其实…也很可爱…’4402J

  “这些自私的家伙,求帮忙的时候把你当神供奉,你做不到就把你当妖怪退治,我完全不觉得这样的人类可爱!”4402J1

  类似的对话总会因路过的人出现,最后又在樱的轻笑里结束。一日复一日,年复又一年,突然一群人扛着锄头、斧头、镰刀,一如开始的画面出现在她们面前。4402J

  ‘她’听到身边失神的低喃,好似触碰到了不愿回忆的画面,低喃失去理智一般,愤怒含斥在其中。4402J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4402J

  语气也都变了,不再往日的温柔,樱似乎在压制这股情绪,呢喃里压抑着愤怒与悲痛。4402J

  ‘她’担心会出事,就想这群人都杀了,但一想到樱平时对他们的喜爱,‘她’没有伤害那群人,仅仅将他们驱赶。4402J

  樱也随着那些村民的离开冷静下来。4402J

  在那之后不久,突然有天,从天边射来一道奇怪的光钻进樱残破的身体。4402J

  樱残破的身体因此恢复,封印也被破开,恢复了行动。4402J

  四魂之玉的碎片,‘她’从复活过来的樱口中得知那道光是什么,传闻可以增强妖力的珠子。4402J

  虽然不清楚四魂之玉怎么变成了碎片,但对‘她’来说,只要樱能恢复如初比什么都重要。4402J

  可好景不长,不知道从哪来的瘴气侵袭了这里,樱体内的四魂碎片被瘴气里的妖气侵染。4402J

  那天起,什么都变了,枯死的躯体在妖气中扭曲。4402J

  樱不再温柔,不停重复着‘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的憎恨,死去的樱花林也‘复活’过来,开始袭击路过的人。4402J

  ‘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每杀死一个人类,樱的痛苦就强烈一分。为阻止痛苦继续,‘她’设下了结界,将樱藏在里面,自己去对付闯入这里的人。4402J

  忽的,耳边一阵风声起,风里荡着化不开的‘不可原谅’。4402J

  灵魂猛然一个激灵,与光如梦初醒,眼前所见还是那只狼狈的桃花妖。4402J

  “你都看到了什么!”桃花妖厉声质问。4402J

  桔梗心下奇怪,这个妖怪刚才突然一副恍惚的神情,回过神却质问她看到了什么。4402J

  桔梗往她身后看去眼,要说看到什么,也就四魂碎片吧。4402J

  被污染碎片散发更为扭曲的黑光。4402J

  它开始动了。4402J

  指尖箭锋微转。4402J

  桃花妖还在质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4402J

  就在刚才,她突然感觉到有谁看取了自己的记忆,因记忆压在心头的痛苦、憎恨同时被分走了一些。4402J

  是谁看了她的记忆?又是谁分走了她的痛苦与憎恨?4402J

  眼前只有这个巫女一人,桃花妖只能去问她。4402J

  ‘我看到了她的记忆。’4402J

  与光抖了抖灵魂,告诉了桔梗他的疑惑。4402J

  ‘你看到了?’桔梗边注意着四周的动向,边惊讶地问。4402J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她眼睛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4402J

  与光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明没有接触灵魂,仅仅通过桔梗的视觉看到对方的眼睛,就看到一个人的记忆,这种能力实在…糟糕。4402J

  翻翻灵魂,与光犹豫着问了一句:‘桔梗,一定要杀了他们吗?’4402J

  ‘……他们杀了人。’4402J

  ‘是吗…’与光轻叹一声,‘桔梗,四魂碎片在那个妖怪的腹部,出现樱花林的瘴气污染了碎片。’4402J

  桔梗眉梢微挑,淡淡道:“我知道了。”4402J

  嗖——4402J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