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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被囚魔盒的“潘多拉”(7K)

  世界又过去了一日,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暗流涌动着。3YVw3

  绝大部分人都在期待着昨晚国际幻象社所公布的重磅消息的预告,并对官网上放出的有模有样的预告倒计时进行猜测,全然不记得曾为之震惊掉下巴的奇异事件。3YVw3

  不出意料的话,还有少数人仍旧记得昨日发生足以颠覆世界观的“精灵现世”。但当他们企图想要在网络上、手机上寻找留下的蛛丝马迹时以佐证自己的记忆时,却无一例外的在空白的存储与空无一物的搜索栏前发懵,开始怀疑自我。3YVw3

  不得不说,全世界联网真是太方便了,否则系统后门也没办法能清理的如此干净。3YVw3

  或许还有极个别未连接网络的设备留下的本地存档,不过,相信国际幻象社的职员能够完美地与智能检测AI配合,完成他们的发布内容审查工作。3YVw3

  斯卡贝社长如此相信着。3YVw3

  在与多方完成交涉与利益互换后,在有关精灵力开发的讨论上最终达成了相对满意的结果。3YVw3

  但这样的满意,却建立在这个脆弱的家庭的牺牲上……3YVw3

  阿不思漫步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每一步都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踩踏出响声,并在这处空旷的地下监牢中回响延绵,经久不绝…3YVw3

  本就黑肤的他此时此刻面色阴沉,眉头自他四下寻找纳奥莉的踪影却搜寻无果,而后才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去向后便再也未能展开。3YVw3

  毕竟,这对刚刚从罪恶源头的手中救出妹妹的他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的消息。3YVw3

  她的妹妹已经被带走了…3YVw3

  在他昏迷的时候。3YVw3

  这让他不由地想起那“召唤师”的说法,现如今正在一步步实现,但他却对此无能为力。3YVw3

  暂时而言,的确如此。3YVw3

  “阿不思先生,对您妹妹的遭遇我们深表歉意。这已经是在持续十多个小时的争吵后得出的最好结果了。”3YVw3

  在前带路的女军官诚恳的说道,在军队中一向以冷酷素称的她如今也展现出难得的柔情。3YVw3

  “我是四个孩子中最年长的。我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我最小的弟弟也因犯罪而进了监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相比于他,您和您的妹妹无疑是幸运的…”3YVw3

  “但我的妹妹压根没有犯罪!她是受害者!”3YVw3

  阿不思难掩心中炽烈燃烧的怒火,他的咆哮声传至被白光照亮的地下通道的最深处的大门。女军官平静地连同妆容一并将唾沫从脸颊上擦去,而咆哮的发起者却突然意识到了她并非能决定这一切的人。3YVw3

  一种错怪的愧疚与羞耻令他手足无措,最终只能用一声咳嗽缓解尴尬。3YVw3

  “十分抱歉,没能控制住情绪。”3YVw3

  “无需道歉,阿不思先生。需要道歉的是我们才对。毕竟正如您所说,她是这场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但无法避免的是,她同样是可以承担这一切后果的唯一人选,是造就现如今争吵的风暴中心。”3YVw3

  她再一次迈开脚步,不断接近那扇特质的厚实合金大门,并安抚着阿不思的情绪,以免待会儿做出让双方都很尴尬的举动。3YVw3

  “对错并不重要,作为社长的继承者,您应当也明白这个道理。您已经为此做到了最大努力,不必为此自责。更何况,我们同样会是您能够信赖的助力,将在帮助纳奥莉小姐这件事上不遗余力。”3YVw3

  她将手按在扫描机上获取指纹,而后是她的唾液、瞳孔甚至于毛发检测。3YVw3

  若是不知道的人,或许以为里面关押着的是世间最为恐怖的怪物,亦或是放出即是灾厄的潘多拉魔盒。但潘多拉魔盒之底,装着的仅是“事实”,是一项暂时不允许被放出的真相罢了。3YVw3

  “欢迎来到为纳奥莉小姐特别打造的‘魔盒’,阿不思先生。我是您在潘多拉的直接对接人与负责人,您可以称呼我为‘雨’。之后若您想探访纳奥莉小姐,或是有其他任何需求,都欢迎您随时联系我。”3YVw3

  向有些愣住的阿不思递交名片后,她完成最后一道检测,经历这层重重检验,大门才成功被打开——门后的世界是纯粹的白色,墙壁设计成圆形,被无数柔软海绵完全铺设包裹,顶部的海绵夹缝中探出的射灯将其照得透亮。3YVw3

  阿不思稍稍按压了墙壁上的海绵,表面的科技布手感上略显粗糙,却不显潮湿、保持干燥。3YVw3

  一张白色的床,一处独立隔出的卫生间与浴室,一张无法移动的圆桌与圆凳,除此之外再空无一物了…3YVw3

  这里是超过上千平米的超豪华“精神病院”独立单间,里面仅仅关押了一名囚人。3YVw3

  “请您稍等,阿不思先生。您的妹妹刚完成身体检测,很快就会被送来。”3YVw3

  等待了片刻后,另一扇隐藏的门被推开。3YVw3

  白衣的护士推送着半倾斜的推车,在上面被绑带所束缚的少女便是他曾活泼可爱的妹妹——纳奥莉。3YVw3

  如今的她不复往日活力,被纯白色的拘束衣牢牢捆绑,再由绷紧的布带束缚在推车上。高领的拘束衣完全锁住了她的唇,只是露出上方的鼻子与那双憔悴而哀伤的异色的空洞双瞳。3YVw3

  如被牢牢锁死在囚笼中的金丝雀,仅能任凭那些人的观摩与戏弄。3YVw3

  看到这里,阿不思的怒火再次升腾。3YVw3

  “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她?你们把她当做了什么?末日使者吗?!”3YVw3

  “的确如此,阿不思先生。她在28小时46分之前为世界带来了一场末日宣告。因此,她被视作‘潘多拉’,国际上的代号也同样如此,甚至被教宗认为是神话中的灾厄魔女的现世。在确认她不被划出极度危险的名单之前,人类必须谨慎对待。”3YVw3

  “但…”3YVw3

  “您的妹妹在房间中是完全自由的,仅是在离开这处能隔绝精灵力量的房间时,需要这样的特殊着装,以便防止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与事故,请您谅解。”3YVw3

  女军官依然站的笔直,对自己的言语没有显露出丝毫怯懦与愧疚,并表现出的确为此尽到了最大努力、做到了最为周全安排的绝对自信。3YVw3

  “她仍能在规范的每日时间内在Duel Links中游戏、学习及与您联系,我们将为其提供最好的饮食起居照顾。为了监督这一过程的执行,国际幻象社与库雅蓝小姐也将参与到对纳奥莉小姐的日常照顾中。”3YVw3

  一条条特制的布带被护士解开,当雨按在耳朵上的终端上后,随“滴”的响声,双腿、双手、双臂及脖颈上方高领拉链的锁被解开。3YVw3

  但她依然是那样呆滞,任凭自推车上跌落软垫上。似是还未能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里回过神来,更没能想象到有一天会被这般囚禁与对待。3YVw3

  阿不思立刻冲了上去,跪在她身旁,为她拉下封禁嘴唇的拉链。3YVw3

  捧着她的脸颊,妹妹那面如土色的凄惨模样令他痛彻心扉。为此,少年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3YVw3

  “抱歉…纳奥莉,抱歉。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能保护好你…”3YVw3

  “啊…啊……”3YVw3

  空洞的眼中恢复了些许神采。嘴巴张开又闭上,反复几次过后,才勉强回过神。3YVw3

  “…是你吗…吾之…半身?”3YVw3

  “啊啊,是我啊,纳奥莉!是你的半身,你的哥哥。我在这儿,就在这儿。”3YVw3

  “我蠢笨的…哥哥啊。我就知道…你做到了……”3YVw3

  她疲倦地笑了笑,既未哭泣,也并未抱怨。只是将下巴抵在了阿不思的肩膀上,从过长的袖口中伸出手,轻抚着阿不思的后背。3YVw3

  就像少年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个人一样。3YVw3

  “没事,别哭…我过得,很好。没…问题的。”3YVw3

  “但,但你这样…”3YVw3

  “没关系…父亲已经都…告诉我了。”3YVw3

  她乏力而无奈地露出淡淡的笑容,此时此刻的她更像是姐姐在安慰着不成熟的弟弟一般。3YVw3

  “你也该长大了…我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你真正的名字,哥哥…”3YVw3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在我所获得的决斗之仪中,窥视到了你我的真实……”3YVw3

  “我们…都是世界的孩子,自天穹坠落时分离的…彼此的半身。”3YVw3

  “因此啊…”3YVw3

  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却饱含爱意与期待。3YVw3

  “我将我的…所有,都留给了你,我的半身…你要答应我,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她…”3YVw3

  “啊啊,我答应,我当然会保护好她!我也会保护好你的…我发誓。”3YVw3

  “哈哈…那就去做吧,阿不思…去吧……”3YVw3

  她的笑声,不复往日的活力与天真,饱含难以言明的复杂和某种解脱之感。3YVw3

  “就这样吧,哥哥…我困了……”3YVw3

  纳奥莉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如细若游丝,落下最后的告别。3YVw3

  “晚安…哥哥……”3YVw3

  她再无应答。3YVw3

  感受着怀中娇弱身体的欺负与脖颈处感受到的呼出的热气,勉强地放宽心后,将她轻柔地抱在怀里。3YVw3

  将她放在床上,为她掂好被子,最终在离别前轻吻额头,一如曾经做的那样。3YVw3

  唉…3YVw3

  女军官早已在门外等候好了。3YVw3

  “纳奥莉小姐的私人物品正在运送的途中,您随时可以来拜访与照顾她。”3YVw3

  阿不思在走廊的侧边看见小蓝,一直照顾着自己和纳奥莉起居的笨蛋女仆的身影。她正忙碌地为纳奥莉备菜,希望能在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品尝到熟悉的手艺,能感受到家的陪伴。3YVw3

  “她还有些虚弱,在雨中淋成感冒的症状,然后又在持续的大风吹拂下加重了病情,直至刚刚才在打针后勉强退烧。”3YVw3

  “有关被风吹成重感冒这件事,阿不思先生您有什么头绪吗?”3YVw3

  在雨炽烈而充满好奇的注视下,阿不思别过了头去。3YVw3

  “抱歉,不太清楚。”3YVw3

  “了解了。您可以完全信任我们,我们与您的父亲合作时长超过您的想象,是密不可分的忠实伙伴。若您有需要任何形式的帮助,欢迎随时联系我们。”3YVw3

  雨微微点头,并立正敬礼后,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了阿不思。3YVw3

  “我就不送您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电脑中存有纳奥莉小姐的全部身体检测报告及精神分析、情绪监控等,并会实时更新。期待下一次与您的会面。”3YVw3

  “但还请您有空的时候,多来陪陪她。即便只是Duel Links上的交流也好。”3YVw3

  “纳奥莉小姐现在的精神状况……”3YVw3

  雨的话语难得犹豫了起来,令阿不思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3YVw3

  “很差吗?”3YVw3

  “从精神力活跃程度上来说依旧敏锐迅捷且能量饱满,甚至远超常人所能企及的程度,只是因为生病而暂时萎靡。”3YVw3

  “但在与心理医生进行粗浅的交流与分析后我们发现,现在的她有一种…自毁的倾向。”3YVw3

  在思量一番后,女军官选择如实告知,为阿不思一一讲述着他们的发现。3YVw3

  “或许是认为这一切的灾厄源头都是由她产生,罪孽感不断侵扰着她。这很正常,她还太年轻了。即便是由成年人承受这样的压力,做出什么样过激的事情也不足为奇。或许家人的陪伴能够缓和这样的状况。”3YVw3

  “若是情况恶化的话,恐怕纳奥莉小姐只能…全天候地拘禁了。”3YVw3

  她也叹息一声,似是为如此少女而感到悲伤与不值得。3YVw3

  “希望纳奥莉小姐的情况,能在我们双方的携手努力下恢复得越来越好。再会,阿不思先生。”3YVw3

  ————————3YVw3

  阿不思离开了军队驻地,在飞机的窗口看见逐渐变小的建筑时,心中总有些怅然若失与无法搁置的担忧。3YVw3

  他或许是有些后悔了。懊恼着自己为何没能顺利地将妹妹自那座监牢中救出;他又有些忧虑,担心她是否真的能过得好,又是否会在自己不知情时经受折磨,甚至于真的自杀……3YVw3

  但他没有办法,现在的他已是分身乏术。3YVw3

  毕竟他手头上急需处理的麻烦,不仅仅是自己妹妹的问题,还需要探究自己身上力量的根源,以及……3YVw3

  “阿不思阿不思,这东西居然真的能飞起来诶!”3YVw31

  “…是啊,来的时候你不就已经说过一次了吗?”3YVw3

  黑皮少年顶着一双死鱼眼,看向了正坐在他的身旁,近乎快要整张脸贴在玻璃上观看逐渐变小的陆地的金发少女。3YVw3

  “而且姬特做的飞行器不一样能飞吗?你又不是第一次上天。”3YVw3

  “但是没有这么高呀!而且飞的好快啊!不过比你飞得快多了,什么时候也加把劲锻炼锻炼,可以载着我飞这么快就好了!”3YVw3

  少年脸颊下意识地抽了抽。3YVw3

  “…我才不要载你飞。”3YVw3

  “诶?小气鬼。”3YVw3

  少女梳着金色长辫盘在脑后,配上白净的面庞,显得精神饱满且活力四射。她选了一件印有阿不思Q版脑袋的白色衬衫,据说是曾经斯卡贝为纳奥莉准备的礼物,但被后者无情拒收,使国际幻象社的社长被逼无奈下只得换了一件新礼物。3YVw3

  她当初拒收的理由是“太丑了,穿出去很丢人”。这件未能赠送成功的衣服最后就落在了阿不思的衣柜里。3YVw3

  但当艾克莉西娅在他的衣柜里翻找时,第一眼便相中了它。3YVw3

  “怎么样啦?你的…嗯,妹妹?现在如何了。”3YVw3

  “发烧了,被严加看管着,现在看起来问题不大…”3YVw3

  “你很担心她吗?”3YVw3

  “没…”阿不思本想习惯性地将忧愁压在心底,但当看见少女认真审视着他的表情时,当即改口,道出了心里话。3YVw3

  “是的,我很担心…你知道的,艾克莉西娅。我担心她会经受不住打击,或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折磨。特别是她本就高傲且…有些自大,现在这般严加看管未免有些过分。”3YVw3

  长叹了口气,担忧与烦恼浮现在曾什么也不懂的少年脸上。他成长了,在一夜之间。3YVw3

  “你还是那样啊,阿不思”3YVw3

  “还是什么样?”3YVw3

  “笨蛋又一根筋,脑子转不过弯来的蠢货。”3YVw3

  “💢”3YVw3

  被一个笨蛋吃货说成是蠢货,心想着自己多了数年的人生阅历必不可能的阿不思压抑着情绪,装作满脸的不在乎。3YVw3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说还能怎么办?”3YVw3

  “说你笨蛋你还真笨。”3YVw3

  艾克莉西娅撸起袖子,露出粉嫩的小手握成拳头。看似人畜无害甚是可爱,实则蕴藏能给铁锅捏成铁球的恐怖力气。3YVw3

  “他们不让带走,你就不能偷偷地劫狱吗?”3YVw3

  劫狱?3YVw3

  对哦!3YVw3

  阿不思左手握拳打在右掌中央,当即恍然大悟,并且立刻再度进入垂头丧气的模样。3YVw3

  “怎么劫的了啊,那种程度看守和安全措施……而且我真的很担心,她如果真的有自杀的想法的话该怎么办。”3YVw3

  “嗯……”3YVw3

  圣女沉吟片刻。3YVw3

  “你想不到好办法的话,不如问问斯卡贝先生?”艾克莉西娅食指按在下颌处,提出了新的建议。“他好像很厉害,给我一种…嗯…主教那种的感觉?那种游刃有余和尽在掌握的自信。尽管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主教并不是个好人,但他真的很厉害。”3YVw3

  你是想说父亲看起来也不像个好人吗?3YVw3

  蠢笨的阿不思同样想不到更好的方案,只得认可地点点头。3YVw3

  窗外的天空已是深夜,但在远东还是正午时分。她与艾克莉西娅重逢,却也失去了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自己的朋友们现在如何了。3YVw3

  此时,飞机上的乘务员为二人送上夜宵的牛排,以及阿不思特地要的薯条与炸鸡块,各有一份置于桌前。3YVw3

  “哇!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炸、炸、炸条?”3YVw3

  “是炸鸡块和薯条…”3YVw3

  “对对!差一点就想起来了!唔唔!真的太美味了!”3YVw3

  看着艾克莉西娅满眼放光、如饿死鬼投胎般毫不顾忌淑女形象地叉起便往嘴里塞,吃的满嘴油光的滑稽模样,阿不思忍俊不禁的同时默默将盘中的食物分了一半给少女。3YVw31

  一如曾经仍处饥饿的她,却愿意将仅存的一块白面包分给自己一半。3YVw3

  回想起似是有些遥远的过往记忆,阿不思的脸颊上痴痴地傻笑了起来,泪水不自觉地自眼角滑下。3YVw3

  “你怎么了,阿不思?”3YVw3

  她伸出沾满了油污的白皙小手,在他的眼前挥舞摇晃。阿不思见状,只得侧过头去,背对着艾克莉西娅继续笑。3YVw3

  “你不会…又出什么问题了吧?还好吗?”3YVw3

  “没,没事。我没问题,只是太开心了。”3YVw3

  “开心什么?”3YVw3

  “开心我们今晚居然能有晚饭吃,而不是饿死在荒原上。”3YVw3

  “嘶……骗子!你当我好骗吗?你是不是在笑我!”3YVw3

  “没有,真的!诶诶诶,别动手,我说实话……嘶痛痛痛痛痛!别动手也别动嘴啊!艾克莉西娅你别咬了,那是我的手!”3YVw3

  “我就知道你是在笑我!”3YVw3

  “嗷嗷嗷嗷!!”3YVw3

  隐匿在夜空中的私人飞机里,总是不时响起久别重逢的二人打闹嬉戏时传出的欢声笑语……3YVw3

  而在另一边,在不为人知的隐秘世界里,同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3YVw3

  “哟吼,这不是大↑贤↓者↑阿莱斯特·克劳利吗?怎么打牌都给自己打急了呢?”3YVw3

  依然是那片熟悉的紫红色干涸而枯萎的大地,依然是纳奥莉的三位“智囊团”。不过这一次。阿尔贝一改先前被呛也不愿出头的作风,坐在深渊的王座上率先发难,讥笑着嘲讽现在已如一滩死水般平躺在空气沙发上的阿莱斯特。3YVw3

  后者没有回应。3YVw3

  他感觉非常心累。3YVw3

  不仅是源于在他看来完全没有用的蠢笨队友,也并非由阿不思的“嘲笑”带来的后遗症。他只是在回忆、品味、反复舔食封存于记忆中的名为“情绪”的甜蜜糖果,没工夫回应阿尔贝的嘲笑。3YVw3

  与此同时,也源于他脸颊上的通红的大手掌印。3YVw3

  纳奥莉正站在他的身边,神色不善地捏着手腕,随时准备再给他狠狠的一巴掌。3YVw3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吾等应讨论未来该作何安排。否则尽管并非吾等所行之事,也需为阿莱斯特的愚蠢而付出丧失宿体信任的代价。”3YVw3

  “诶~姑且等一下,鄙人与尔等口中的愚蠢可沾不上边。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3YVw3

  “哦?洗耳恭听?理由不当,铁拳伺候。”3YVw3

  纳奥莉轻蔑的微笑着,一双拳头上附赠阿尔贝免费赠送的深渊之龙的力量。用他的话讲,这应当被称作“打龙拳”。3YVw3

  “真是感谢阿莱斯特先生对我身体的细心呵护与百般照料,我现在除了虚弱得足不能动嘴不能张,还被像粽子一样拴的严严实实,甚至拥有了自己的代号!哈?‘潘多拉’!灾厄的魔女!多霸气的称呼啊!这可都是拜你所赐!”3YVw3

  说得越多,愤怒越多。纳奥莉又忍不住地握紧“龙拳”毫不留手地重重砸在平躺着的阿莱斯特的脸上,正中鼻梁,打得后者鼻子都歪了一点。3YVw31

  “诶诶~别生气嘛,这些称号不都帅气非凡吗?应当是小小姐喜欢的类型吧?”3YVw3

  显得人性缺失的召唤师露出顽皮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从中看不出对于“肉身的疼痛”带来的丝毫影响,令纳奥莉倍感无趣,朝着他脸上啐了一口唾沫。3YVw3

  但他依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3YVw3

  他已是披着人皮的、非人的怪物。3YVw3

  “首先,经历这件事之后,我们获得了在无数监控与拘束下,完全安全的肉体。”3YVw3

  纳奥莉微微蹙眉,略显不爽。3YVw3

  “其次,鄙人顺利展现了力量,令纳奥莉宿体对我们三人的存在有了新的认知。”3YVw3

  的确如此,以及亲身体会的人品问题。3YVw3

  “这将有助于我们开展对外的探索,毕竟仅是攫取物质世界的概念认知还远远不够。即便不相信人品,也足以相信我们能够提供的力量的强大。”3YVw3

  阿尔贝直至现在也没有再出言嘲讽了。纳奥莉意识到,他们可能是认真的。3YVw3

  “若是困死在这一处支离破碎的物质世界里,可以做到的极致也无非是与此方世界绑定。但鄙人却有成熟的方案,能从诸多物质世界、乃至已成为精灵界中的概念世界里摄取认知的力量。”3YVw3

  “在这个过程中,最危险的便是宿体身体的安危。”3YVw3

  纳奥莉脸上写满了狐疑之情。3YVw3

  阿莱斯特并不恼怒。他坐正身子,并将歪掉的鼻梁给扭了回来。3YVw3

  “纳奥莉小小姐,对于鄙人不得已之下做出的欺骗行为,鄙人深感抱歉,并深知道歉并不能得到您的谅解。因此,鄙人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份……”3YVw3

  “您所渴望的、绝不会拒绝的礼物”3YVw3

  “我所渴望的?”纳奥莉依旧愤气填胸,却无法否认对阿莱斯特提出的说法感到耳目一新,便用生硬的语气问道:“那你说,我渴望的是什么?”3YVw3

  “力量。”3YVw3

  “力量?”3YVw3

  “是的。若小小姐曾自您的半身身上继承的并非精灵之力的适应性,而是货真价实的‘力量’,您不可能被视作阶下囚任意摆布。相反,只可能成为座上宾,被所有人尊敬与惧怕。就像您的父亲那样。”3YVw3

  “……”3YVw3

  纳奥莉无法否认。而当看见阿莱斯特为其双手奉上的礼物时,她更是难以克制地心头一颤。虽然这么说显得不知廉耻,但是…3YVw3

  她为此怦然心动。3YVw3

  “小小姐也应当知晓了它的真实名字,本人亲手编纂铸成的召唤律法要义「法之圣典」。恭喜你,今日得见律法本真,迈入追求魔道的真理之门。”3YVw3

  鬼使神差之下,纳奥莉握住了法典,并首次亲身感受到来自埃律西昂,这阿莱斯特亲手将世界切割、融合后铸就的伟大造物,是货真价实的物质位面…3YVw3

  是所有生命互相理解、融为一体,最终升华为被物质之集合“埃律西昂”包裹维持的信息概念的……终极形态的世界。3YVw3

  “准备迎接我们的新征程吧,纳奥莉小姐,外面的天地比你想象的要开阔无数倍。”3YVw3

  “我们将在无数世界中留下独属于我们的痕迹,而纳奥莉小姐,你必将与我们一样,在无尽次元的探索里,在未来机缘巧合的某一刻…”3YVw3

  “…加冕成神。”3YVw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