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雪停止了哭泣之后，佑香和诺亚带着她出去买冰激凌了。42w441
两人都没有打扰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优月季，在对老师发出的邀请也被婉拒之后很安静地离开了房间。42w44
不过一开始佑香还惊讶于诺亚居然跟着自己和小雪一起出去而不是留下来陪优月季——就像以往那样。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脸上挂着神秘笑容的诺亚推到了门外。42w44
当然其实还有爱，不过爱是懂的察言观色的AI，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装作不在。42w44
优月季坐在沙发上，包裹在外骨骼中的右手举起在面前不断改变手势。她看起来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双眼甚至没有聚焦在自己的右手上。42w44
优月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沉默了一会儿后轻轻点头。42w44
于是老师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用这个新能力的？”42w44
“就刚才吧。”优月季叹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所以就去做了。”42w44
听出了优月季话语中自责的味道，老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毕竟你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42w44
“……嗯。”优月季点了点头。“之后我会跟小雪道歉的。”42w44
老师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低着头的优月季到底在想什么，只能直接继续往下说了：“等到回千禧之后，也去歌原那边检查一下吧。”42w44
“不要。”这次优月季回答的斩钉截铁。“我，很正常，非常正常。”42w44
“那好吧。”老师也很干脆的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这个能力能做到什么吗？”42w44
“我多少要有点了解嘛，以免需要的时候两眼一抹黑。”老师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着的同时还笑着耸了耸肩。“当然，如果你不想跟我说的话也完全没有问题。”42w44
“没关系的。”优月季摇了摇头。“这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您的。”42w44
优月季转过身侧坐在沙发上面朝老师，而正在看着优月季的老师和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阵狂喜。42w44
他想要抑制上扬的嘴角，但反而因此更加控制不住地想要狂笑，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42w44
好在狂喜的情绪在他彻底丧失对表情的控制权之前像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了，老师才没在优月季面前笑得满地打滚。42w44
喘了好口气才缓过来的老师看向优月季，发现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42w44
“刚才我把我和您的心灵……该怎么说呢？”优月季收起笑容斟酌着用词。“……对，同调了。”42w442
“我现在可以……把我的情绪传达给和我目光相对的人，让他感受到我在思考的东西，产生和我相同的感情。”优月季解释。42w44
“我在脑中模拟千禧崩溃之后会发生的可怕事情，小雪也感受到了同样的东西，产生了和我一样的恐惧。而我刚刚在想着昨天吃的很好吃的水果，所以老师您也感受到了和我一样的喜悦。”42w44
老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优月季只是回想起昨天吃过的水果，传达到这边的情绪就让他差点控制不住地狂笑起来，是因为能力同调的同时也放大了感情的缘故吗？42w442
“不是哦。”优月季直接看穿了老师心中的疑惑。“这个能力只是把我和其他人的情绪‘同调’，对方感受到的感情的强度和我产生的情绪的强度是完全相同的。”42w44
也就是说她只是回想起昨天吃的水果，就会产生放到老师身上让老师无法控制自己的狂喜。但老师记得优月季昨天吃水果的时候连一点表情的变化都没有，只是安静的坐在桌子边闷头吃而已。42w442
老师：“也就是说刚刚你吓唬小雪的时候，自己也在感受着同样的痛苦吗？”42w441
优月季好像没有预料到老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楞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42w44
老师严肃地说：“以后不要用那种方式使用这个能力了，就算是同调正面的情绪也不能随便用。”42w44
优月季收起惊讶的表情微笑起来：“啊，原来您是在担心我哦。”42w44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能是过于强烈刺激难以承受的感情，但对我来说是日常生活中已经习以为常的一部分了。”42w44
优月季稍微朝着老师的方向挪了挪，把左手搭在老师放在沙发上的手上。42w44
然后她又抬起头和老师对视，在短短一瞬间又使用了这个同调的能力。42w44
在这一秒不到的时间中，老师体验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感觉，说不上到底是幸福还是快乐，还是欲望喷涌而出。42w441
但可以确信的是，他哪怕在人生最艰难或者最幸福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火山喷发陨石撞地球一样激烈，让人头晕目眩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的情绪。42w442
但在短暂的同调结束之后，这种感觉却又比梦境更快速更干脆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点可以回味的东西。42w44
优月季：“就算是像这样隔着一层布料和金属触碰您，我的心情也会产生如此的激荡。”42w44
“但是对我来说这就是正常的情绪波动，每天都会经历几十次上百次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42w44
“能够把这样的情绪【赋予】其他人的能力，我不可能不去好好运用它……希望您能够理解这一点。”42w441
如果平常优月季很罕见的做出这种看起来有点过度亲密的行为的话，老师会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后退或者暗示她自己退回去，但这次老师沉默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做。42w44
“请您不要一副这么明显的可怜我的样子。”她板着脸紧紧盯着老师。“我很正常，非常正常。”42w44
“就像优香诺亚小雪，像是每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一样正常。”42w44
老师盯着优月季看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当然，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就算是这样……”42w44
这件事他们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讨论过了，老师也很清楚在对优月季的能力有充足的了解之前，把她当做和其他学生一样的普通人不带任何特殊的看待是最好的应对方法。42w44
但那是因为他实际上对于优月季到底承担着怎样的副作用没有准确的概念，优月季大部分时候也确实表现得非常正常。42w44
就算因为发生了见到爱丽丝情绪崩溃的事情让老师重视起了优月季的情况，“敏感的情绪”终究只是一段文字情报而已。42w44
但是今天他终于知道了，每天在优月季脑海中徘徊着的究竟是什么，亲身体验过之后他恨不得现在就找个不管什么人都好来让优月季恢复正常，一刻也不能再等了。42w44
优月季也感受到了老师的急切，于是她看着老师的眼睛，把自己心中的平静传达了过去。42w44
老师看着面带微笑的优月季，急躁的表情逐渐缓和，呼吸也平稳了下来。42w44
他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头：“抱歉，我刚刚有点太激动了。”42w44
优月季：“我的情绪对您来说还是太刺激了点，这不是您的错。”42w44
老师：“但是我的想法是不会变的，就算现在没有头绪，将来你也总有一天会恢复正常。不能因为你现在能习惯所以就主动去刺激自己的情绪，给自己增加负担。”42w44
“原来您是在担心这个啊。”优月季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又收起笑容靠近了老师。“那如果我要是说现在这样的情况对我来说就是‘正常’的，是否能缓解您的担心呢？”42w44
优月季眼神稍微移开，似乎是纠结了一下才决定把后面的话说出来。42w44
“如果我说因为我只有从三年前到现在的记忆，所以从我有意识开始这些，对其他人来说难以承受强烈情绪对我来说从始至终都是正常的……这样的话，您是否会改变现在的想法呢？”42w44
如果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位置，火灾是可以用另一场大火熄灭的。42w441
不，优月季这句话的效果，甚至可以说像是把一颗核弹丢进火场之中。老师现在，已经一点也不关心优月季的新能力到底该不该用了。42w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