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最终决定北上,前往乌萨斯最为恶劣,最为寒冷的冻土。41ZqJ
清安认为,他们在这种危难关头,不应该再分散手中的有生力量。两头下注固然很美好,就如同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罗筐里。41ZqJ
人不是鸡蛋,不是死物。人会思考,会感到欣喜和沮丧。41ZqJ
因此队伍里的士气至关重要,谁能保证他们知晓另一支队伍覆灭的消息会不会信心全无?在那种情况下他们还能坚持下来吗?41ZqJ
不是人人怀有坚定不移的信仰。也许分开后,他们反而会懈怠,把抗争的希望寄托在另一支队伍上,自己活着就好。41ZqJ
清安坚信,这些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认同她们的理念和想法。会从一个庸庸碌碌,默默无闻的人变成一个充满理想和热血,为更美好的明天而奋斗的积极分子。41ZqJ
原本只需要塔露拉一人就行,但昨日凌晨的救场和演讲,一下子就让她在整合运动中的地位飙升。41ZqJ
清安呼口气,穿上漆黑的乌萨斯行军服棉袄,扣上扣子,戴上棉帽,扯扯衣领,脚步坚毅地径直走出营帐。41ZqJ
天揉揉惺忪的睡眼,缓缓醒来。彻夜冷冻的风呼啸吹过,钻进清安的肺腑,打在棉袄上。41ZqJ
她打个哆嗦,任由冷气在身体里打转,扫除隔夜的疲倦和懒惰。迷迷糊糊的精神很快就清醒,视线仿佛也明亮透彻了。41ZqJ
空气蒙上一层薄薄的深蓝色面纱,道路两边紧挨着帐篷的炭火仍散发着灰烬后的余热。41ZqJ
木墙倒下前的空地零零散散莫约站着十几个人,其中费佳和阿丽娜在他们的前面捧着册子做着统计。41ZqJ
清安来到她们面前,和她们攀谈了几句,就静静地望着这些零零散散向这聚拢的人。41ZqJ
时间过的很快,初晓的阳光刺破了清晨的薄雾,一轮火红的圆日正从东方冉冉升起。散漫方阵的人影被拉的很长。41ZqJ
“不等了。”塔露拉的耐心终于耗尽,问问阿丽娜具体的人数就决定出发了。41ZqJ
费佳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目送着他们。决定留下的人群向他聚拢,望着这一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41ZqJ
或许这支队伍不够成熟,还很稚嫩。但对他而言,他们将承载着自己的理想,去实现乌萨斯富强,民主的明天。41ZqJ
清安的心中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么忐忑,反倒是......很平静。41ZqJ
走在雪地里,听着靴子踩在雪窝里的嘎吱嘎吱声,耳边响起帕维夫闲趣的杂谈,天上还有觅食的隼鹰响亮的啼鸣。41ZqJ
塔露拉决意让自己带领一支一百来人的队伍。理由是让自己好好锻炼一下,不会可以学嘛。41ZqJ
她执拗不过她,只得接手。这只队伍主要以什米尔村的人组成,剩下的都是因为听了那场演讲而心生好感的人。41ZqJ
“诶!”正在与其他人闲谈的帕维夫赶忙跑了过来,严肃地模仿了一个抽象的乌萨斯军礼,铿锵有力的说,“领袖!”41ZqJ
清安上下打量一番,他这副模样除了滑稽还是滑稽。且不说仰头的角度不对,就连手都快要举到后面了。41ZqJ
“行了,别给我整这些虚的。”清安把他别扭的手拍下来,说,“怎么舒服怎么来,这滑稽的模样真该让你照照镜子。”41ZqJ
帕维夫向后望去,一个个带着棉帽的脑袋不约而同地点点头。41ZqJ
“那个退役的军兵告诉我,这是必须的。特别是在下级面见上级的时候。”41ZqJ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是乌萨斯的军人。而且我也不在意这个......不,不能说不在意吧,一个队伍的纪律性还是很有必要的。”41ZqJ
“我的意思是......我们得有个自己的规范。”41ZqJ2
“好了。”清安拍拍手,“在我想出来之前你们按自己舒服的来做就可以了,就算不做这些虚礼,也总比拿别人的东西充当门面要好。”41ZqJ
“你是领袖,我们听你的。”帕维夫有点失落,这代表他趁着这两天做的准备全都白做了。41ZqJ
“别叫我领袖,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和往常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41ZqJ
“我不希望你们把我当作一个不可僭越的上级。我也是人,我也会犯错误,我更希望你们能平等的看待我,并在重要的时候提出相应意见。”41ZqJ
帕维夫抓抓脑袋,与身后同村的人对视几眼,耸耸肩,不明白清安的意思。41ZqJ
既要服从命令,又要把她同等的看待,这不是自相矛盾吗?41ZqJ
“清......安?”帕维夫艰难地喊出来,他总有一种感觉,一股难以抗拒的阻力在组织他喊出清安的名字。41ZqJ
“领袖”这个词就完全不同,他能十分顺嘴地喊出,并且心服口服。他相信其他人也是有这么一种感觉的。41ZqJ
“好了,回头我会给你们解释这一点的。”清安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要走的路很长,不止要强壮的体魄,意识的茁壮也是必不可少的。”41ZqJ